豆瓣8.6分的破界之作,还原人类文明与艺术交流的历史真相!

为什么相隔数万里之遥,中国南宋《耕织图》中的场景会大量出现在意大利锡耶纳早期文艺复兴的壁画中,甚至连细节都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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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耕织图》,现藏于故宫博物院

安布罗乔·洛伦采蒂,《好政府的功效》乡村部分,

锡耶纳公共宫九人厅,东墙,1338-1339

楼璹《耕织图》局部

大都会博物馆藏

安布罗乔·洛伦采蒂

《好政府的功效》局部

《弗拉·毛罗地图》中,为什么中国的首都与伊甸园近在咫尺?非洲南端,为什么有一艘中国式帆船停泊?这些图像细节对于葡萄牙的地理大发现有什么贡献?

《毛罗地图》,1459

林徽因建筑思想的转向,与徐志摩和林徽因的诗情纠葛以及徐志摩的罹难,又有什么关系? 

沈从文从文学家转向艺术家又转向学人,与他的婚恋、情感、理想等人生阅历和家国情怀,有怎样的内在连续性?

究竟什么是跨文化?而什么又是跨文化艺术史?

豆瓣评分8.6分的艺术史书、荣获2023年第八届中华优秀出版物提名奖和2021年第五届中国出版政府奖提名奖、入选2020丝绸之路文化遗产十大学术成果、入选国家社科基金中华学术外译项目、世界上第一部以跨文化艺术史命名的专著、即将被翻译成英文出版……《跨文化的艺术史:图像及其重影》将为你揭晓上述为什么以及更多秘密的答案。

作为颇具开拓性、常年深耕跨文化艺术史研究的学者,作者李军教授集十年之功,跨越东西,纵横数万里,借助艺术作品与图像,从多重视角探讨欧亚大陆之间不同文明与艺术的交织和互渗。

这位从典型的综合性大学——北大毕业,多年执教于专业性特征鲜明的院校——中央美术学院的教授,并未选择筑起和强化文化之间本不存在的清晰边界,而是突破和穿越文化之间人为设置的藩篱,深入诠释了自古以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历史存在。

作者李军

艺术作品与图像首先总是来自外部世界的投影,它们同时还是投影的投影,亦即对投影的描摹,作者总会在作品中留下种种痕迹与特征。

图像既是外在世界的投影,更是自我的投影,而这个浪漫主义的自我也可能是一个虚构。于是,事物、自我和文化之间消弭了边界,山外有山,影外有影,重重叠影,无穷无尽。

就让我们跨越事物、自我和文化的三重边界,在图像的重影与媒介的交叉中,追寻人类文明与艺术交流的历史踪迹。

1.跨越东西:

丝绸之路与文艺复兴的“不解之缘”

提起13-16世纪,你会想到什么?是朱元璋平定天下、建立大明王朝?是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如火如荼?是航海家们开启全球远洋探索、发现新的世界?……

13-16世纪,在中国,是蒙古国开创的横贯欧亚的大帝国崛起又衰落、元明王朝交替与丝绸之路畅通兴旺、中国文化从古代到近世盛极而衰的时刻;在西方,是文艺复兴兴起与新航路被发现、开启现代世界新纪元的时刻,这更是一个中西文化大交流的时期。

文艺复兴和现代世界的开端,看似是发生在西方而与东方无关的故事。然而事实上,它既是一个与丝绸的引进、消费、模仿和再创造同步的过程,又是一个发生在古老丝绸之路上的故事。世界上的多元文化在丝绸之路上,共同创造了跨越文化的文艺复兴。

我们了解东方和西方最直观的方式就是看世界地图,地图是描绘世界的艺术,我们借此寻求界定我们所知道的世界边界,以便了解相对于我们而言未知的异域土地。横跨欧亚大陆的早期世界地图,能带领我们进行一场跨越东西文化的旅行。

《华夷图》是中国历史上现存最早的世界地图,呈现出我们今天熟悉的中国样貌:黄河和长江横贯地图主体,长城蜿蜒于北部,南部下方有巨大的海南岛。在中国(华)四周,则是由数百个地名所标识的世界(夷)。在图形表现上,“华”“夷”两部分有明显差异:“华”被详细勾勒出了轮廓线;“夷”的部分,除朝鲜外,所有国家均没有呈现出外形,仅以文字标识。

《华夷图》,1136

《禹迹图》,1136

因此,中国与外国的具体关系,在这里以图形语言,被表现为一种“有形”与“无形”的差别。中国尽管重要,却不是世界的全部;外部世界尽管粗略,却是真实存在,而且是可及的。

《大明混一图》是中国现存年代最早、尺幅最大的彩绘世界地图,它不再满足于只用名字象征性地暗示中国的外部世界,而是第一次试图真实地展现中国周边国家和地区的具体形状。地图右边,除了我们熟悉的朝鲜半岛与山东半岛遥相对望之外,在中国海岸线的对面,我们第一次看到一个巨大的日本诸岛轮廓。更令人惊异的是,地图左侧部分表现的恰恰是包括印度、非洲和欧洲在内的欧亚大陆的另一端;它们与欧亚大陆的这一端——巨大的朝鲜和日本一起,把中央那个近似方形的明代中国围合起来。

这个包括欧亚非大陆在内的三元结构,从图形上看,已非常接近于一个牛头形世界。纳速刺丁·吐西于1331年绘制的圆形世界地图,把当时已知的陆地非洲、欧洲和亚洲大陆描绘成一个漂浮在大海上的连绵整体,为这个牛头形世界提供了独特的牛耳——那幅世界地图的西方部分。

《大明混一图》,1389

同时代的欧洲则正陷于黑暗中世纪,流行的仅是内容抽象、形式简陋的“T-O图”。字母O代表世界,T代表将欧、亚、非三洲分隔开的水域。亚洲位居欧洲和非洲的上方,代表太阳升起的地方,世界中心是位于圆心的圣地耶路撒冷,东方的最上方则是传说中的伊甸园。除了三大洲的具体位置之外,这种地图与真实世界几乎毫无关系。因此,这样的“完满无缺”必须被打破。

《T-O图》,约1200

《加泰罗尼亚地图》是中世纪欧洲第一幅真正的世界地图,描绘了从大西洋诸岛一直到中国的全部已知世界。地图东端的东方,无疑是其中最富庶、最瑰丽、最神奇的部分。

从非洲西端出发的画面呈现了一个骑骆驼的人物由西向东进发,而画面北部存在着一支沿相同方向朝大都进发的商队,画面东端则是海面上无数色彩斑斓的宝石所环绕的中国,包括首都大都在内的29个城市,以及端坐着的忽必烈汗。一个取代了虚幻的伊甸园的真正东方,正在太阳升起之处,如宝石般熠熠闪耀,吸引着西方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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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泰尼罗亚地图》局部:非洲西端骑骆驼者向东行走

《加泰尼罗亚地图》局部:欧洲大陆商队向东行走

《加泰尼罗亚地图》局部:契丹和忽必烈

1459年,威尼斯人弗拉·毛罗为葡萄牙国王阿方索五世完成了一幅巨大的圆形世界地图。图像作者意图告诉读者葡萄牙人的使命是什么。难道不就是首先跨越两艘停航船只之间的鸿沟,进而追随中国人的脚步,在中国人停止或失败的地方重新起步?地图不正是在用毫不含混的图像语言,诱惑着葡萄牙人进一步南下,诱惑其穿越中国人曾经穿越的好望角,融入更大的水面,进而与中国人的世界融合在一起?

《毛罗地图》局部:

卢沟桥

《毛罗地图》局部:好望角以西非洲南岸一艘停泊的中国式帆船

30年后,正是葡萄牙人迪亚士于1488年穿越了好望角,为这一问题提供了第一份答卷;又10年之后,另一位葡萄牙人达伽马紧随其后穿越印度洋,于1498年到达印度卡利卡特,补交了第二份更加完美的答卷。

在利玛窦《坤舆万国全图》的“世界剧场”中,上演的又是怎样一出戏呢?这出戏的主角已从两个增至三个,亚洲与欧洲是中央,非洲、南北美洲是两翼。这一格局切实地反映了16世纪一个正在崛起的西方挟带着地理大发现之力,新近加入到早已存在的欧亚世界体系中,而中国与其周边就共存于同一个世界之中。

利玛窦《坤舆万国全图》,1602

透过世界地图,我们看到,东方与西方、传统与现代、丝绸之路与文艺复兴之间,从来都不存在那些泾渭分明的界限,而是在频繁的交流互动中前后相依、彼此共存。东方与西方就像地平线上矗立的两位巨人,随着日出与日落,在彼此身上都投下自己的影子,以及影子的影子。

2.跨越媒介:

诗文与画作的“明争暗斗”

跨文化不只意味着不同空间地域的交流互动,艺术媒介之间的碰撞激荡同样能够突破和穿越文化之间人为设置的藩篱,展现艺术的跨文化魅力。

中国现代艺术史上,有很多历史之谜,其中之一与民国才女林徽因有关。林徽因与梁思成是中国建筑史上最有名的“夫妻档”,然而却是林徽因而非梁思成,借助西方结构理性主义建筑美学观来理解中国传统建筑。这是为什么呢?

我们必须加入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徐志摩。

泰戈尔、徐志摩和林徽因的“岁寒三友”图

1921年,因为追求林徽因没有成功,徐志摩成为了诗人;1931年,因为徐志摩十年之后再次追求林的刺激,林徽因成为了诗人——他们的精神和诗相互生成,这种相互生成就深刻地渗透在他们的诗作中。

但林徽因和徐志摩的诗歌酬唱因为徐志摩的罹难而骤然中断,她开始把建筑结构看成是人格的袒露:诗人可以从一朵花里看到整个世界,那么,又有什么东西能够阻碍她看到那个时代完整的艺术呢?

徐志摩飞机失事后,林徽因请梁思成从失事处捡回一片木质的飞机残骸,挂在卧室中,与自己彻夕相伴;在这里,飞机的残骸是对人格和真理的直接显现。

在无数历史契机中,林徽因于1932年初,形成了关于中国建筑的结构理性主义的认识。

燕京大学体育馆与博雅塔效果图

飞檐结构示意图

林徽因自己也忍不住用诗意的语言来赞叹她的发现:

“这屋顶坡的全部曲线,上部巍然高举,檐部如翼轻展,使本来极无趣,极笨拙的屋顶部,一跃而成为整个建筑的美丽冠冕。”

这“冠冕”之美归根结底是结构的产物。

中国现代艺术史上还有一个历史之谜与沈从文有关。早年,他是文学家,中年他是艺术家,而晚年他则成了沉浸在文物研究中的学者。沈从文为什么转向历史文物研究?

有太多原因促成这种转变,然而你却很难想到这与沈从文的婚恋、情感和理想有怎样千丝万缕的勾连。

作为文学家的沈从文,拥有美满的婚姻与成功的事业,单色画中的近景描绘,正是事业和爱情双重征服的成功表征。

沈从文,《沅陵近边》,1934

作为艺术家的沈从文,开始了生活中的婚外恋情,于是山水格局中的女体女态,逐渐拥有了更具有抽象性、象征性的形线光影和“七色虹霓”的色彩本体。

沈从文《白楼潭远望 近望》

沈从文《白楼潭一影》

婚外恋情最终还是中断了,并且二战后中国国内战争一触即发,沈从文走向了文物研究之路,孤身一人在那个激荡着极端情绪的时代开辟了辉煌的学术前景。

“夜深人静,天宇澄碧,一片灿烂星光所作成的夜景,庄严美丽实天可形容。由常识我们知道每一星光的形成,时空都相去悬远,零落孤单,永不相及……想起人类热忱和慧思,在文化史上所作成的景象,各个星子煜煜灼灼,华彩耀目,与其生前生命如何从现实脱出,陷于隔绝与孤立,一种类似宗教徒的虔诚皈依之心,转油然而生。”——沈从文《从现实学习》

3.破界而非划界:

在遥远的地方发现故乡

跨文化的关键是“跨”,不是划界而是破界,不是看见他者,而是消弭界限,是在对方身上找到熟悉的自我。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同一个故事的不同目光,并从不同目光中寻找重叠。而这个重叠,恰恰是跨文化交流的灵魂所在——共享。

既有跨越东方和西方的图像重影,也有跨越诗文与画作的媒介交叉。由此,我们将在遥远的地方发现故乡。

正如赫尔曼·黑塞所说:

“在这世间有一种使我们感到幸福的可能性,在最遥远、最陌生的地方发现一个故乡,并对那些极隐秘和难以接近的东西,产生热爱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