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认识
烟酰胺单核苷酸
与抗衰老
当前全球老龄化形势严峻，增长迅速。我国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65岁及以上人有1.9亿，占总人口的13.5%。人口老龄化将是我国未来发展的基本国情。老龄化将会对社会的方方面面产生巨大影响。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实现健康老龄化已成为世界各国的重要国家战略。近年来，人类在探究衰老背后的基本机制、干预衰老方面取得了重大进步。
图1 全球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比例（Nadeeshani et al., 2022）
1. NAD+与衰老
人体内时刻进行着一系列的能量合成与代谢，以确保生命活动的平衡与健康。烟酰胺腺嘌呤二核苷酸（nicotinamide adenine dinucleotide, NAD+）作为氧化还原反应过程的辅酶，是承担能量代谢活动的重要分子。NAD+直接或间接地调节许多重要的细胞功能，包括线粒体内能量合成、DNA损伤修复、染色质重塑、细胞衰老和免疫细胞功能。这些细胞的基本生理过程和功能对维持组织、代谢动态平衡及健康衰老至关重要。
衰老是一种自然过程。随着年龄增长，人体内NAD+水平逐渐耗尽，导致各种器官内线粒体能量合成下调，包括大脑、脂肪组织、皮肤、肝脏、骨骼肌和胰腺。NAD+水平降低与年龄相关性疾病存在因果关联，例如认知功能减退、癌症、代谢性疾病、肌少症和衰弱。因此，以NAD+代谢通路为目标增加NAD+水平可能是改善衰老相关疾病、延长人类寿命和健康寿命的潜在手段。
图2 衰老过程中体内NAD+减少的原因（Nadeeshani et al., 2022）
2. NMN参与NAD+合成
哺乳动物细胞内有三种NAD+合成通路，分别是色氨酸从头合成途径、补救（salvage）途径和Preiss-Handler途径，其中补救途径是最有效的主要合成途径。烟酰胺单核苷酸（nicotinamide mononucleotide, NMN）是第二种途径的中间产物，且参与后两种合成途径。
图3 哺乳动物细胞内NMN参与NAD+合成的途径（Nadeeshani et al., 2022）
3. NMN与抗衰老
随着全球老龄化，人们对具有延长寿命和延缓衰老相关疾病发生功效的抗衰老保健品的需求日趋增强。近年来，NMN引起科学界和消费者的高度关注。理论上，NMN作为合成NAD+的前体物质，通过增加体内NAD+水平而减缓随年龄增长NAD+耗尽的进程，因此可以作为抗衰老保健品。此外，线粒体衰变引起衰老，而体内增加的NAD+水平可以逆转线粒体衰变。科学界通过细胞试验、动物模型和临床试验针对NMN抗衰老活性开展了广泛研究。有证据表明NMN在啮齿动物模型及人体水平能产生有益效果，如保护内皮细胞，改善血供；改善代谢功能障碍；以及保护神经系统。2021年一项随机双盲临床试验对25名绝经后超重或肥胖的糖尿病前期女性进行了10周口服NMN（250 mg/d）治疗，与安慰剂组相比，NMN增强了治疗组女性肌肉对胰岛素的敏感性。2023年类似研究对36名健康成年人（40-59岁，38.9%男性）进行了12周口服NMN（250 mg/d）治疗，治疗组血清烟酰胺（NAD+代谢产物）水平较安慰剂组显著升高，动脉僵硬度指数趋于降低，但无统计学差异。值得注意的是也有研究提出NMN积累可以引起轴突变性（axon degeneration），它是许多神经退化型疾病的早期症状。可见，NMN的安全性研究证据仍然需要补充。
图4 NMN抗衰老的机制（Nadeeshani et al., 2022）
4. NMN的食物来源
NMN天然存在于一些蔬菜（0.25-1.88 mg/100 g）和水果（0.26-1.60 mg/100 g），包括毛豆、卷心菜、黄瓜、西蓝花、西红柿、蘑菇和牛油果。生牛肉和虾也含少量NMN（0.06-0.42 mg/100 g）。体内NMN主要位于红细胞，维持正常生理功能的NMN可从日常膳食中获取。
图5 NMN主要食物来源
5. 小结
综上所述，消费者的需求驱动了抗衰老保健品不断涌现，NMN是目前常用的一种具有抗衰老功效的产品，但若长期服用，其剂量的安全性尚缺乏充分的临床和毒理学研究证据，应从科学的角度认识NMN抗衰老的有效作用及潜在的副作用风险。需要强调的是，除了补充NMN，选择富含NMN食物、限制能量摄入和运动锻炼等也能提高体内NAD+水平，而高脂肪饮食会降低NAD+。因此，培养良好的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是对抗衰老最为经济的方式。
参考文献：
1. Covarrubias, A.J., et al., NAD(+) metabolism and its roles in cellular processes during ageing. Nat Rev Mol Cell Biol, 2021. 22(2): 119-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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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疾控中心营养所 贾小芳 供稿
中国疾控中心营养所 王惠君 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