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灏羽到武志红:能自证清白实属侥幸,不能放过诬告者丨快评

近日,两起诬告事件引发关注。
两起事件虽然时间跨度不同,性质却高度相似。它们都是“女性爆料人”虚构“被性侵/性骚扰”,利用网络民意指控男性受害人,最后被证明子虚乌有的乌龙事件。刘某慧联合他人导演的“指控性骚扰事件”,意在以虚假指控施压公司,达成“低成本解约”的目的;小红书博主“sour candy”将其他网络平台的他人聊天记录直接搬过来安到武志红头上,试图对他执行人格谋杀。
同中有异的是,刘某慧的风波延宕了快两年时间,才因同谋者良心谴责之下的揭露而告终结,而“sour candy”的诬告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被发现了破绽、迅速败露,转发此事的“不讲女德”公众号也不得不向武志红致歉。但两起事件最大的相似点在于:造谣者至今都没付出什么代价,也在口头上仍然振振有词,也不情愿以实际行动补偿受害方的损失。
刘某慧在一审之后拒不履行法院判决,不向受害方孙灏羽道歉赔偿,甚至还举报孙灏羽的账号以求缩小影响;法院二审判决刘某慧败诉之后,她依然没有认真履行道歉义务(发在抖音上的“道歉”不被接受),这才有了此次抖音官方的封号之举。“不讲女德”号主则发出一则《向武志红道歉,但不接受你送我坐牢》的声明,花了很长篇幅论证自己并不是在恶意抹黑造谣,也不构成诽谤罪。
号主在声明中表示,他们只是“及时声援、跟进受害事件”的自媒体,没有资源和权力开展详细的事实调查,愿意改进“事实表达与措辞”。而事实上,“不讲女德”号主可不只是“来稿照登”了所谓“控诉”而已。已经删除的原文句句指向武的学术能力、专业水准、过往言论,可谓是针对武志红个人来了一次全方位的人格谋杀,对武做了一次详细的事实调查。
这篇《以治疗之名行加害之实:知名心理咨询师武志红被曝性侵来访女性》的“报道”,从行文来看其动机也不仅仅是所谓“关注事件,表达支持”而已,而是已经在默认性侵指控为真的同时大肆挞伐武志红,对武的攻击也如盐入水般地融入到了文章的字里行间,乃至于到了要引用第三方的批评、论证武志红学术水平堪忧的地步,这种“诉诸人身”的逻辑谬误显然无法支撑虚假的性侵指控。
诚如网友总结,“不讲女德”号主的自辩文章,读下来可以总结为“虽然我诬告武志红性侵,但我是出于好意,为了保护女性权益,所以武志红不该告我”,这与刘某慧当初自爆视频里的“哪个女孩子会用清白诬陷别人”类似,都是在以诉诸动机的话术,推卸理应承担的责任。试问,平面媒体时代尚有“文责自负”之说,网络时代的公开发言牵涉更广,难道可以免责?
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两起造谣事件之所以败露,都是因为事出偶然:刘某慧虚构性侵的真相,靠的是同伙“良心发现”才大白于天下;此次武志红迅速得脱冤屈,也是因为有人恰好发现了“聊天记录系搬运”。否则的话,孙灏羽与武志红恐怕都将陷入百口莫辩的窘境,与曾经的罗冠军与霍尊一样忍受不白之冤,乃至付出身败名裂的代价。
两起事件演化至今,孙灏羽与武志红作为受害方,可谓是实实在在地“承受了伤害”,却还未得到真正的救济。诚如网友所言,他们还是名人、老板,具备一定的“抗打能力”都尚且如此,如果普通人遭遇造谣诬陷,恐怕除了身败名裂,还会家破人亡。
作为对照,刘某慧与“不讲女德”公众号都还没付出什么真正的代价,甚至都没有在口头上真诚地表达对受害方的歉意,参与刘某慧造谣的“巧乐兹夫妇”团队、指控武志红的小红书账号“sour candy”,至今也没有承担任何侵权责任。
文过饰非也好,振振有词也好,诬告者显然都是认准了网络造谣“性侵/性骚扰”可以实现“零成本高收益”的效果:除非被指控者能自证清白,否则难逃社死。“性侵性骚扰取证困难”异化成借口:“因为取证困难,所以不能要求我举证”,这是对“谁主张,谁举证”法治原则的侵犯,让被指控者陷入了自证清白的境地。
因此,司法机关有必要加大执行力度,严肃追查涉事者的刑事责任,以诽谤罪起诉涉事主体,让造谣者付出必要的代价,如此才能有效抑制网络上此起彼伏的造谣诬陷之风,保护好每一位公民的合法权益,也能避免“狼来了”的悲剧上演。
王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