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分布式光伏发展还存在信用度的问题，导致推广的难度，比如说金融诈骗。还有房屋的屋顶损坏、对一些品牌不信任、光伏质量差、发电量低，所以我们建议要发挥政府的引导作用，包括对清洁能源进行专门的推广，同时加强监管。”上海青悦主任刘春蕾在近日举行的“散煤治理专题调研行动成果联合发布会”上透露。
据了解，北京市企业家环保基金会（简称SEE基金会）联合能源基金会于2022年共同发起散煤治理专题调研行动，通过联合公益伙伴针对民用、工业和农业领域散煤开展调研与行动。该调研覆盖地域主要包括山东、江苏、安徽、河南、山西、陕西六个省份。
当前，在推进双碳战略和乡村振兴战略的政策背景之下，以减污降碳、扩绿增长为抓手，推进农村零碳能源的系统化建设迫在眉睫。十三五以来，“大气十条”和深入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等措施推动了北方地区约88个城市清洁取暖试点项目的实施，效果显著，但在民用散煤逐步减少的同时，农业散煤、工业散煤在一些地区也有一些问题凸显。在这种背景下，能源基金会支持SEE基金会和四家环保组织，在重点区域共同开展了散煤治理调查活动。
农业散煤清洁替代作用被低估
此次调研项目除关注清洁取暖政策重点支持民用散煤之外，还重点关注了农业散煤、工业散煤和经营性散煤等。刘春蕾分享的调研成果显示，其所使用的卫星空气质量遥感+无人机调研技术验证成功，对于工业散煤使用的识别具有有效性，能够协助在区域范围内高效定位散煤使用工厂。
针对其调研结果，刘春蕾表示，建议对农村清洁能源转型路径进行指导，“我们发现农村大部分还是以租赁屋顶的方式，零零星星的光伏。租赁屋顶只是收取一定的租赁费用，它的用能结构没有转变，要么是烧柴，或者烧煤，或者试点，自己屋顶发的电自己不用，这个没法起到减污降碳的协同作用。”
绿行齐鲁执行主任郭永启分享了在山东省开展的农村清洁取暖改造问题，“我们认为新能源中太阳能设备的产品质量会更突出，如果能把太阳能取暖产品纳入到中国强制性产品验证的目录，它的产品就能受到更强制的约束。目前空调器、燃气采暖热水炉，已经纳入中国强制性认证产品。”
空气侠发起人赵亮分享了对汾渭平原地区农村民用散煤治理的观察。赵亮表示，在工业散煤方面，治理成效显著。但在民用散煤方面，农村民用散煤替代技术方案需进一步完善，“大气治理，特别是乡村能源转型，是一个跨学科、跨领域的系统工程，需要更多元的力量协同起来。调研发现，农村的生物质能资源开发利用潜力巨大，需要进一步挖掘，这个过程要发挥好市场主体的作用，实现政府补贴与市场化运作协同；清洁取暖和传统村落保护协同结合起来。此外，城市发展和乡村振兴协同，城市也要反哺乡村的清洁取暖。”
自然田项目官员张媛媛提出，农业散煤清洁替代作用是被低估的，“农业散煤治理对保护农村弱势群体的健康有非常大的积极作用，留守在本地的妇女、老人和儿童这些弱势群体可以减少污染物暴露风险。另外，随着可再生能源的不断的发展，本地的农业生产可以作为大户就地消纳农村分布式光伏产生的可再生能源电力。”
未来也要注重农村可再生能源利用
在“散煤治理中的能源转型替代和乡村振兴”的对话中，中国能源研究会能源与环境专委会秘书长王卫权表示，农村地区的散煤治理和清洁能源提供是一个长期过程，在可再生能源发展的过程中，要从施工期、运营期和退役期三个方面关注环境影响，通过采取各种措施，实现可再生能源与生态环境的和谐发展。
中国能源研究会分布式能源专业委员会主任段洁仪表示，在农村未来的微电网建设的机制体制上，可通过政策配套，让农业散煤治理形成多方合力。
中国沼气学会秘书长李景明表示，农村散煤治理虽然是一个去煤化的过程，但在农村散煤治理和能源转型的过程中，农村取暖应该以人为本，自下而上地以农村居民的现实需求为主。另外，要充分利用农村当地丰富的自然资源，开展多能互补，注重节能，这样才能实现投资少见效快和持续稳定的效果。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助理研究员单明表示，农村散煤治理的解决方案需要因地制宜，要综合考虑当地的一些资源条件、生活习惯、经济水平等实际情况，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在以“农村散煤治理中发挥不同社会主体的协同作用”为主题的圆桌对话中，中国农村能源行业协会民用清洁炉具专委会秘书长任彦波表示，炉具的发放也需要考虑以人为本、先立后破、因地制宜，需要根据用户实际生活需要发放。未来，更需要因地制宜、因户制宜、因时制宜的推进，需要考虑多能互补的技术集成以及用能模式的创新。未来也需要注重农村可再生能源利用，特别是加大对生物质能推广应用支持，进一步完善制定适合可行的排放要求，发挥其综合效应优势。
在农村取暖和建筑保暖方面，中国建筑节能协会清洁供热产业委员会副秘书长宋海涛表示，农村的建筑用能需要考虑技术路线、收费标准、运营方式、环保等问题。可通过热泵技术降低成本、提升能效。
在基层组织农村新能源替代方面，山东省日照市东港区涛雒镇小草坡村党支部书记王运红表示，政府要做好散煤治理政策实施后的持续的跟踪督导，并且我们要重点考虑对于利润低但农村实施效果好的方案要考虑如何鼓励企业参与。基于小草坡村的实践经验，王书记表示只要真正有利于老百姓，又有组织保障，很多工作推进也可以很顺利。
采写：南都记者 汪陈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