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里的郑州丨陈胜:昙花一现的农民军领袖,打响人人平等“第一枪”

无论是走卒匹夫,还是街边小贩,在古代,“当皇帝”的美梦应该是大多数人都做过的。
事实上,在等级森严的古代,能当王称帝的基本上不是出身王公贵族,就是来自世家名门。然而,在秦朝末年,这个梦想被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农民实现了。
陈胜,字涉,阳城(今河南郑州登封)人,秦朝末年农民起义的领袖之一。从田间小子到称王建国,他是如何谋略,成为“天选之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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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像,图源网络,下同
拳打王侯,脚踢将相
普通人凭什么不能称王?
大多数人第一次知道“陈胜”这个人,应该是从高中语文课本中,选自《史记》中的《陈涉世家》一文。
西汉司马迁撰写的《史记》中,包括十二本纪、三十世家、七十列传、十表和八书。其中“世家”部分主要记载的是诸侯国和各诸侯、勋贵的兴亡。在这一部分中,与陈胜并列的都是吴、齐、鲁、燕等世代富贵的诸侯国,而陈胜,最初只是一个给别人种地的佣工而已。
陈胜年少时,和别人一起种田,他干活的时候对同伴说:“苟富贵,勿相忘。”他的同伴都不理解他,都是种地的,哪有富贵的一天呢?陈胜只好叹息着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此时,陈胜和他的伙伴只是田间闲聊而已,殊不知,若干年后,陈胜会成为农民起义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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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陈胜被朝廷征兵,担任屯长一职。因延误抵达期限可能被斩首,陈胜和另一位出身寒门的屯长——吴广商量,决定打着项燕(楚国名将,项羽祖父)的名义造反。
在造反的过程中,陈胜展现了自己的聪明才智。他先在绸布上写“陈胜王”三个字,然后将绸布放进鱼肚子里,这样士兵做饭时就会看到这张绸布。随后,陈胜又派吴广晚上假扮狐狸的声音喊“大楚兴,陈胜王”。士兵们果然十分慌乱。
舆论制造完成,只需要一个契机造反了。吴广故意激怒管理众人的将尉,趁机反抗将他们杀死。这时,面对无措的众人,陈胜说出了那句著名的名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王侯将相就天生比我们高贵吗?这句话简直是打响了古代人人平等的“第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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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乡起义
随后,陈胜、吴广带领着这几百人,一路从大泽乡(今安徽宿州东南)打到蕲县(今安徽宿州蕲县镇)等地。到了陈县的时候,已经有几万士兵了。于是陈胜就在陈县被拥立为王,建立政权,国号为“张楚”。
因民而起,因民而失
第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失败告终
陈胜发动的起义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在陈胜的政权建立后,各地纷纷以“张楚”军名义起事,惩办当地的长官,把他们杀死,来响应陈胜的号召。在这样轰轰烈烈的反秦起义浪潮下,陈胜却最终以失败告终。
面对日益高涨的反秦斗争形势,陈胜在吴广及其他农民政权成员的协助下,进一步确定了“主力西征,偏师略地”,最后推翻秦朝统治的总体战略。他任命吴广为假王(副王),率领起义军主力西击荥阳,取道函谷关,直捣秦都咸阳。
但是,吴广久功荥阳不下,另一队大军攻打函谷关失利,围攻荥阳的吴广军队面临腹背受敌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跟随吴广的一名起义军将领田臧,与吴广意见不合,认为“假王骄,不知兵权,不可与计,非诛之”,假借陈胜之名杀害了吴广,结果导致这支起义军部队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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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广死后,起义军内部的弱点和矛盾逐渐暴露出来,农民起义的局限性也逐渐使这支起义军分崩离析。陈胜称王后,忘记了曾经“苟富贵,勿相忘”的诺言。之前和陈胜一起种地的同乡来投奔他,陈胜勉强接待了他。但因有人说:“客愚无知,颛妄言,轻威。”陈胜就因此杀了那位同乡。在这件事情后,陈胜逐渐失了民心,他的朋友和亲信也慢慢远离了他。
另外,起义军内部的离心倾向也在滋生蔓延。陈胜派往各地的将领各存异心,争相称王,起义军内部公开分裂。北征的武臣自立为赵王,蜕变为割据头目;其部将韩广在攻略燕地后也自立为燕王;攻取魏国旧地的周市虽未自立为王,却立了魏国后裔宁陵君魏咎为王,而自任魏相,割地自保。与此同时,群起响应的各地英豪也不再听陈胜命令,直接孤立了作为反秦主力的陈胜“张楚”政权,给了秦军反扑的机会。
司马迁的《史记卷四十八·陈涉世家》记载:“腊月,陈王之汝阴,还至下城父,其御庄贾杀以降秦。”
前209年12月,陈胜亲率农民军将士与秦军展开激战,虽奋力拼搏,终究未能挽回败局,被迫退至下城父(今安徽蒙城西北),准备重新聚集力量,再做反秦的努力。但没想到,陈胜的车夫庄贾暗中向秦军投降,杀害了陈胜。自此,中国农民起义第一人就此陨落。
前人栽树,余荫后世
被刘邦封侯祭祀的“隐王”陈胜
陈胜发动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成为反秦义军的先驱,是中国农民起义第一人。他称王建国,定国号为“张楚”,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农民建立起来的政权。
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他的影响力并不会随着他本人的离世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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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连环画
《史记》记载:“陈胜虽死,其所置遗侯王将相竟亡秦,由涉首事也。”陈胜从谋划起义,到称王立国,再到兵败被害,前后不过半年时间,但从他起,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反秦运动。
前207年,短短两年后,另一位农民起义军首领——刘邦,杀入咸阳,推翻了暴秦统治,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农民战争最终取得了胜利。
据文献记载,陈胜死后,被辗转埋葬在芒砀山主峰西南(今河南省永城市芒山镇)。刘邦称帝后,追封陈胜为“隐王”,派30户丁役守护陈胜墓,并按王侯待遇对陈胜年年杀牲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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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墓
由于史书上记载的陈胜的信息较少,关于他的籍贯更是只有 “阳城”两字。“阳城”在今天到底是哪里,目前有四种说法,分别是河南郑州登封、河南商水、河南方城以及安徽宿县。
目前比较流行的即是河南郑州登封。三国时期学者韦昭和唐代学者司马贞、张守节等都研究赞成“登封说”。司马贞《索引》引韦昭云:“阳城属颍川郡。”秦朝时期的颍川郡大致在今天的登封附近。
陈胜开了一代农民起义之先河,此后,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或成功,或失败,都离不开他的影子。对于郑州人来说,陈胜的胸怀大志以及不甘现状的反叛精神,给郑州文化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正观新闻记者 许怡童)
参考资料:
司马迁《史记卷四十八·陈涉世家》
班固《汉书卷三十一·陈胜项籍传》
新华网《大泽乡起义》
张耀征 《陈胜乡里阳城新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