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要让俄罗斯加快转向东方,多数俄民众支持,但也有人心存警惕

在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海参崴)举行的第八届东方经济论坛已经于9月13日落幕,但俄罗斯是否应该转向东方的讨论却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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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总统普京在论坛上强调,西方对俄罗斯的围堵和打压,加快了俄罗斯转向亚洲的脚步。俄罗斯《生意人报》在本月初公布的一份民调也显示,近七成的俄罗斯民众对俄罗斯的“向东看”战略表示支持,反对者仅占11%。由此可见,目前俄罗斯从政府到民间,都认为俄罗斯对外政策的重点应该从西方转向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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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人报》还说,绝大部分支持国家政策转向东方的俄罗斯民众认为,如果把重点放在拓展经济合作方面,政策转向获得成功的可能性最大。此外,对俄罗斯与西方的关系不看好的民众也占了大多数。在他们看来,西方在骨子里不信任俄罗斯,因此也不值得俄罗斯信任。与1999年相比,对西方持有类似负面看法的俄罗斯民众增加了21%。这或许也能够说明,俄罗斯民众支持国家转向东方恰恰是建立在他们对西方失去信心的基础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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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对俄罗斯来说,转向东方不是现在或者最近才有的说法。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受当时欧亚主义思潮的影响,俄罗斯国内就出现了转向东方的论调。然而,带有西方烙印的各种元素早已渗入俄罗斯社会的方方面面,在这种历史惯性之下,转向东方的说法并不被当时的俄罗斯民众广泛接受和重视。
直到2014年,国际形势的重大变化才让很多俄罗斯民众清醒过来。在当年,俄罗斯占领了克里米亚,之后还通过公投的形式将克里米亚并入俄罗斯。这导致俄罗斯和西方彻底决裂,俄罗斯不得不开始认真考虑转向东方。之后,随着以中国为首的发展中国家的崛起以及亚太地区国家在全球事务中起到的作用越来越不容忽视,俄罗斯转向东方的决心也越发坚定。因此,也可以说,俄罗斯国家观念的转变与地缘政治因素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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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俄罗斯高层在其官方表态中,似乎不都愿意承认俄转向东方是由政治因素驱动的。普京在2014年就曾明确表示,俄罗斯“向东看”是基于对全球经济形势的判断,和政治并无太大关系。不过,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却在今年5月回应法国总统马克龙有关中俄关系言论的时候说,俄罗斯的政策中东方国家的分量有所增加,与俄罗斯和西方国家关系恶化直接相关。
可见,尽管俄罗斯由于想融入西方却不被西方接纳,因而不得不转向东方谋求生存空间,但俄高层的看法并不统一。这其实反映出俄罗斯有非常重的大国情怀和包袱,让他们接受向东方国家放下身段的做法,其内心还是颇为挣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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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虽然转向东方在俄罗斯国内已经形成共识,但还是有人心存顾虑和警惕。比如,有俄罗斯专家就认为,当竞争对手是价格高昂的欧洲产品时,俄罗斯的汽车工业还有逐利的空间。可当竞争对手变成中国和印度后,在他们的低价面前,俄罗斯车企将完全失去竞争力。此外,鉴于中俄贸易额仍无法和中美、中欧贸易额相比,中国是否会在某个关键节点抛弃俄罗斯也是俄罗斯的担忧所在。因此,出于对未来的考量,俄罗斯在转向东方的过程中,恐怕也不可避免地会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