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翟芳雪
编辑 | 王静仪
2023年是中国民航业的复苏之年。
按地区来看，国内航班的恢复情况较好，甚至超过了2019年的水平；而国际航班只恢复了一半，其中各个地区有很大不同，中美航线冷、日韩航线热、中欧航线恢复较快。
航空数据分析公司Cirium(睿思誉)提供给出行一客（ID:carcaijing）数据显示，2023年10月，中国航空业的国际航班运力整体水平为疫情前水平的54.7%，还在稳步恢复中。
今年十一，一些国际航班的座位数甚至超出2019年同期水平，这其中就包括英国（+3%）、马尔代夫(+48%）、意大利（+8%）、匈牙利(+225%)和埃及（+42%）等。
在欧洲，今年十一飞往英国，航班座位数达到了51906个，是2019年同期的103%；由于中国和匈牙利近年的经贸往来密切，十一期间通往匈牙利的航班座位数是2019年的325%。
在亚洲，韩国、日本和泰国等是十月热门出境游国家，但距离完全恢复至2019年水平还有一段距离。其中飞往韩国的航班较多，韩国有望成为十一出境游的“头号赢家”。
与2019年相比国内每日出境航班数据百分比变化 数据来源：Cirium Core
中美航班最为特殊，2023年的航班量不升反降。今年十一期间，从中国直飞美国的计划航班座位数只有2019年同期的十分之一，而2023年整个三季度的座位数只到2019年同期的7.8%。
整体来看，欧洲、中东与亚太地区的航班量正逐步恢复，走势良好。
01
中美航班只有2019年同期7.8%
“其实我也感到非常的惊讶，中美之间的航班水平相对于2019年来说，仍然维持着一个非常低的量。”国际航空运输协会理事长威利·沃尔什（Willie Walsh）此前在接受出行一客（ID:carcaijing）访谈时表示。
Cirium(睿思誉)给出的数据显示，今年十一期间，从中国直飞美国的计划航班座位数为20326个，只有2019年同期的十分之一。
如果把范围从十一放宽到整个三季度，2023年与2019年的中美直飞航班座位数差异更悬殊，差值就达1284414个。2023年三季度的座位数只有109087个，是2019年同期的7.8%。
为什么中美航班的恢复如此吃力？其中原因非常复杂。
威利·沃尔什认为，其一是俄罗斯的空域关闭，其二飞机制造商由于供应链短缺而延迟了飞机交付，叠加起来最终影响了中美之间航班的复苏。
中美航线的最短路程一般要经过俄罗斯领空，但美国航司在冲突后无法飞跃俄罗斯上空，飞行中美航线时间普遍比中国航司长1个-4个小时，再加上国际燃油价格上涨，各方面成本都大大增加，这也是影响中美直飞航班恢复的一大因素。
此外，签证办理难也是中美航班量低迷的原因之一。
近期美签预约号十分紧俏，由于人手紧缺，中国各大城市的美签预约已经普遍排到了11月或者来年。签证中介机构君安签证提供的数据显示，截至8月9日，上海领事馆的美国面签则已经排到2024年1月。
在此背景下，中美直飞航班的票价居高不下。携程旅行App的票价显示，9月23日由上海直飞洛杉矶的票价高达30701元，而中转航程中票价最便宜的为5818元。
图/携程旅行App
威利·沃尔什认为，中美之间实际上对于航空的需求是非常强劲的。虽然中美之间的直航现在仍然处于低位，但是非直航的航班却仍然在不断运行当中，亚洲和美国之间的航线都会经过中东地区来转机。事实上，这也促进了中东和亚洲之间航线的恢复。
好消息是，中美航班的冰河期不会持续太久了。
根据美国交通部发布的最新通告，从2023年9月1日起，中国航空公司飞往美国的中国客运航班数量被允许增加到每周18班，双方合计36班，并从10月29日开始，从目前每周12个增加到每周24班班次，双方合计48班。
目前有国航，东航，南航和厦航四家中国航司执飞中美航线。之后，东方航空也向美国交通部提交了从每周3班增加至每周4班的上海洛杉矶往返航班的申请。预计南航和厦航也会提出新的增班申请。
02
中欧航班恢复最快，匈牙利翻三倍
与美国逆恢复潮的航班表现不同，许多中欧航班座位数甚至超过了2019年的同期水平。
从今年十一期间的中欧航班计划座位数来看，通往英国的航班座位数最多，达到了51906个，是2019年同期的103%；通往匈牙利的航班座位数是2019年的325%；飞向爱尔兰、意大利、波兰的计划座位数也分别是2019年同期的101%、108%和111%。
在2023年三季度的航班座次中，直飞匈牙利的座位数比2019年同期增加了199.8%；去往葡萄牙、波兰、英国的直飞航班也分别增加了100%、7.2%和2.8%。
但票价仍然较高。根据携程旅行App显示，9月23日由上海直飞英国伦敦的航班有5班，直飞匈牙利布达佩斯的有2班，票价相似，均在22000元以上。
图/携程旅行App
为什么英国、匈牙利等欧洲国家与中国的通航恢复速度最快？
匈牙利的航班恢复速度并不让人意外，毕竟它是“一带一路”倡议受益最大的国家。近年中国和匈牙利的政治和经济关系密切，被评为“迎来历史最好时期”。
2015年，匈牙利是第一个响应“一带一路”倡议的欧洲国家。2020年，中国第一次成为匈牙利最大外资来源国，得益于中国电池企业的投资，2023年中国有望再次成为匈牙利最大的投资来源国。
对于英国等欧洲国家与中国通航迅速恢复的原因，民航业内人士李瀚明表示，可能是在2019年的航班量就比较少，因此恢复速度与日韩泰等航班量大的国家对比更快。
另外，国际航班的恢复速度还取决于两国间的航权谈判进度，一些欧洲国家比较积极地推动恢复进程，故而航班座次数展现出较为突出的增长曲线。
例如法国总统马克龙访华后，中法两国联合声明中要求“尽快将航空连通恢复至疫情前水平”，使得上半年多家航司加密了中法之间的国际航班。
中国对恢复中欧航班十分重视。7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部署下半年经济工作，其中会议提到，要增加国际航班，保障中欧班列稳定畅通。
03
日韩航班票价低，
韩国或成十一最大赢家
中日航班也在明显增长，虽不及中欧航班恢复速度快，但具有较大的潜力。
根据Cirium(睿思誉)数据，与二季度相比，三季度中日航班的计划座位数增加了65%。但与2019年同期相比，座位数仍减少了近60%。
2023年度二和三季度中日航班计划 数据来源：Cirium Core
上海是驱动中国-日本市场增长的主要城市，中国的航空公司在其中扮演重要作用，三季度，东方航空、吉祥航空和春秋航空等航司，都将飞往日本的航班座位数增加了双倍甚至是三倍。
上海到日本东京的飞行距离约为1787公里，飞行时长为2小时15分钟，这样的距离和上海到成都基本相当，受风向影响，上海飞成都的飞行时间是2小时38小时，比去东京的时间还长。
国内能直接飞抵的日本城市也越来越多。为了迎合十一假期的出游潮，国航每周多增加2班北京往返冲绳航班，以及每周多增加1班从上海往返福冈的航班。
日本以外，Cirium（睿思誉）数据表明，韩国很可能成为今年十一出境游的“头号赢家”。
南航已将10月份从广州到首尔的航班数从每周14次，调整到每周21次。春秋航空业将10月每周扬州到首尔的航班多增加了2个班次。此外，韩亚航空也将广州到首尔的航班数从每周7次调整至10次。
从票价来看，同欧美国家相比，9月23日从上海飞往日韩的直达航班价格显得非常友好。上海飞往东京的路程时长为3小时左右，票价在2500元左右；上海到首尔的直达航班飞行时长更短，只有2小时左右，票价平均在1000元。
图/携程旅行App
近期韩国为了吸引中国游客使出了浑身解数。9月4日，韩国文体部发布“关于吸引中国游客的方案”，力争年内吸引200万中国游客访韩。韩政府决定到2023年年底为止，免除中国跟团游客1.8万韩元(约合人民币99元)的赴韩电子签证手续费。
9月15日，中国民用航空局运输司副司长靳军号在民航局月度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从前期机票预售情况看，假期期间广大旅客旅游度假、探亲访友等出行需求旺盛，旅客出行较为集中，预计将有2100万余名旅客乘机出行。
10月，整体的国际航班会恢复到2019年54.7%的水平，在此基础上，Cirium Ascend的亚太区咨询总监陆佳佳认为，中国迎来出境游的复苏将会是在2024年。
威利·沃尔什对中国国际航班的恢复态度较为乐观：“在中国航空行业，复苏的关键点是如何去进一步复苏国际航班。目前整个亚太区的市场，国际航班的恢复情况大概是2019年的80%左右，我相信今年的下半年也一定会有更好的复苏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