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上行保持冷静,行业下行怀有信心”

随着数字化、智能化技术的飞速发展,硬件、算法、应用的创新层出不穷,生产力革命的临界点已经加速到来,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伴随着全球数智经济旧秩序的打破与重建。
以科技创业公司为代表的数智科技新浪潮正在涌现,它们天生就是为了打破旧秩序而诞生的,这是创新的魅力,也是必然的周期,如何应对当下的时代变革,成了科技创业公司和投资机构的全新命题。
但俗话说战略上要勤奋,战术上也不能懒惰,创、投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创业者从创业、融资到融资、并购、上市,投资机构的“四大件”募、投、管、退,乃至一系列的服务机构,既无时无刻面临各种中、短期的不确定性,又必须要穿越大、小经济周期。
8月31日,在由投中信息举办的“2023天府创新资本论坛”上,二十多位来自投资机构和科技创业企业的投资人、企业家共聚一堂,以“数智经济引领生产力革命”为主题,围绕数智经济的再爆发,展开了一场精彩的闭门讨论。
投资人和企业家们“抬头看天,低头看地”,既坚定看好数智经济未来的发展与前景,又对IPO的政策变化、数智企业经营方向等表达了不同的看法,远景的畅想和近期的热点汇聚,希望能为行业带来一些值得思索的洞察。
参与本场闭门会的嘉宾有:
企业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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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资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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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按照嘉宾发言顺序,经投中网编辑整理:
Web3 Vision 杨林苑:Web3 Vision是垂直投区块链方向的专项基金,做 Web3领域的投资孵化以及加密方面的资管业务。对我们来说一个重要的命题,就是作为数字资产或者说是加密这个领域投资者,如何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去融入全球化的游戏当中,这是我们一直正在思考的问题。
川发引导基金管理公司 张志强:川发引导基金是四川发展(控股)旗下重要的基金集群管理平台,致力于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科技创新体系的完善。在数智经济方面主要是围绕两个部分开展投资工作,一部分是省政府的产业基金,包括省集成电路产业基金100亿规模,省数字产业基金30亿的规模,省集成电路产业基金已经进入投后管理阶段,省数字产业正处在投资阶段,从去年到现在投了大概五个亿左右的资金,投资范围主要集中在“芯屏存端软智网”等核心产业和云计算、大数据等数字经济重点产业及应用项目”,基本涵盖了从天使到最后的一个阶段;另一部分是投后赋能,我们设立有专门团队为被投企业在资本市场对接、上下游资源链接、内部优化管理等方面进行全方位赋能,帮助企业提升价值。
目前我们面临最严重的一个问题就是IPO收紧的情况,我想了解一下投资机构还有企业家,对IPO收紧是怎么的看法或者是应对?投资机构是不是会进入严冬?
创维投资 杨桓:我是创维投资的,创维集团旗下的CVC,我们投集团上游材料、电子信息、新能源,三个领域,主要是深度赋能,每年投的不多,确实对每家企业用心程度还是比较大,花的精力比较重。我们整个集团都是数智经济的代表,全面拥抱数智经济。
我想接张总抛的问题,暂停IPO,牺牲一级市场的利益,对二级有好处吗?我觉得这个问题大家还可以再看看吧,这不是此消彼涨的关系,因为我是2012年从业,当时一毕业就在外资投行就遇到IPO暂停,所以回来11年之后又回到IPO暂停,所以看看大佬们的意见。
创世伙伴CCV 聂冬辰:我是创世伙伴CCV的聂冬辰,我们长期投资硬科技领域,包括人工智能、自动驾驶、芯片、新能源等这些细分方向,基本上投就是天使到B轮这个阶段。
从我们自己的投资策略来讲,数字化和智能化、国际化,是我们所谓的自己内部投资“三化”策略,今天核心命题最后落在生产力革命,这是必然发生的,其实在过去大家讲数字化、智能化更多讲产业的降本增效和如何帮助优化产业。
也许未来所有的生产力全部已经不是人类了,以后真的靠智能化、数字化去替代几乎所有的生产力。反正我们已经在践行,尝试在这个领域里面去投资早期,能够引领生产力革命的企业,这是我们简单的看法。
昆仲资本 梁隽樟:我是昆仲资本的梁隽樟,昆仲资本成立于2016年,目前我们在横向AI领域做了不同的布局,比如,在出现赛道,我们以自动驾驶为核心,从整车到自动驾驶、芯片、生产设备等做了一系列的投资和布局。
回头来看,尽管碰到一些挑战,但是很多项目的发展是超过我们预期的。我们过去投的项目总体上偏“软”,今天我们的投资会更加聚焦到把AI的能力赋予到不同的领域里。
除了AI之外,我们也布局了不少在新能源、机器人、医疗健康等领域的早期项目。
东方富海 王兵:我是来自东方富海的王兵,东方富海是总部在深圳的人民币机构,主要是做硬科技,新能源、新材料、医疗健康、半导体、TMT等领域的投资,我个人主要是投半导体芯片、人工智能和机器人。
这几年有点感触,第一,大环境的变化,科技进步的速度超过了我们想象,我很早就做人工智能,但是我觉得大部分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都没有预想到通用人工智能会出来,技术的进步比我们想象的快。第二,大环境的变化,国际形势的变化比我们想象的要快。
关于退出的问题,A股历史上暂停或者说变慢发生过很多次,其实不用太过于紧张。更多的是要去分析未来的一些赛道、策略的选择。
今天也有不少创业者,你们对现在的融资环境是怎么看的?你们从企业发展的角度和融资策略上,针对新的环境怎么去调整?
明势资本 焦腾:我是明势资本的合伙人,我们今年是第九个年头了,一直专注在科技的投资上,以智能电动车为主,围绕整个汽车产业链的上下游,我们已经投了二三十家企业,第二块是机器人的高端制造,包括车载芯片为主的。
因为我们一直专注在科技领域,硬的和软的都投,现在叫数智经济,我们长期还是看好新能源智能电动车,所以后续这个投资会增多。我想知道大家心里面已经是开始有躺平的想法了,还是要扛下去,是怎么做平衡的。我们互相打打气。
磐霖资本 刘雨衡:我是磐霖资本的合伙人刘雨衡,我们从2010年创办至今已有13年了,主要是在医疗和To B及科技两大领域展开布局。
多年来,磐霖秉持“科技创造未来,创新引领升 级”投资主题,在医疗与 To B 及科技两大领域致力于“寻找科学家中的企业 家,成就企业家中的创新者”。数智经济在大健康、高端医疗器械领域也在发挥很多的能力,包括蛋白质和酶的筛选、AI的小分子制药包括现在在细胞治疗和经营治疗里面,他们也在产生一些专业大模型,机会也很大。
其实我们在To B 及科技领域中的布局,特别是满足 B 端降本升效提质需求的软件、智能装备、产业聚合平台等To B 企业,出发思路就是围绕“数字化、智能化升级”展开,但这些企业盈利比较难,当下,融资周期又变得更长,那么其对于盈利有什么准备,这是我关注的问题。
祥峰投资 李伟:我是来自祥峰投资的李伟,祥峰自1998年在新加坡成立至今已经有30多年的历史了,2008年在中国建立团队开展独立的运营,祥峰中国基金到现在有5支美元基金,3到4支人民币基金,现在主要精力放在人民币的基金运作上面,投资方向基本是两大块,一个是高科技的软、硬件,另一个是生物医药。
关于数智化,我们在半导体、各种传感器、机器人、AI相关的基础设施都有所布局,软件上,从技术软件到上游的行业软件,包括服务农业服务、生活类、企业服务类的软件都有布局。未来是数字化的社会,需要整体社会效率的提升,离不开数智行业的发展。
越秀产业基金 吴煜:我们越秀产业基金应该跟川投是在座的唯二两家国企代表,越秀产业基金首先依托于总资产规模过万亿的越秀集团。越秀产业基金作为集团的产业投资平台,主要投资三个方向,早期阶段主要是做医药投资,成长期是做的科技类,科技类包括半导体和信息技术、国防技术新材料、基础软件和人工智能以及智能汽车和新能源等等都是我们的方向,而成熟期投资会围绕集团的产业板块进行消费类的布局。
谈到数智经济,分享一下越秀的一些做法,我们集团作为一家国有实业企业,大家所了解到的地产、交通等业务听起来都比较笨重,但实际在数字化方面集团的投入比较大,无论从数字化的系统搭建,到私域的算力分布和信创资源池建设,始终在持续投入,下沉到我们产业基金的平台,每年有千万级别的预算在这个方向。
越秀产业基金除了股权直投业务,也会有母基金业务,所以我们既需要日常管理被投企业的各种维度统计,也需要去面向我们的LP去展示基金投资状况,目前都可以实现在云上、在APP可以把所有的投资情况纳入管理。
今天我们在投融资市场上所面对的科创项目,包括数字化、人工智能、半导体等等,本质上有两类,一类是在技术、业务和资本之间有规划的寻求套利,当然对应的,还有另一类是抱有利用科技创新尝试改进世界和服务人类的目的,长期去耕耘产业的;而站在GP投资者的角度来讲,同样,一方面有追求“炒风口”的,另一方面也有秉持着长期主义的GP。归纳回来,就是在不同类别的LP、GP和不同项目之间,大家如何真正有效地找到合理匹配,如果发生了错配,刚才谈到的“资方与项目之间”、“GP与LP之间”等问题都是问题,但如果大家各自找到了搭调的伙伴,80%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里面所以如何找到合理的匹配就是核心问题。
希迪智驾 李刚:我是希迪智驾的李刚,希迪智驾聚焦商用车的自动驾驶领域,今天趁着这个机会,请投资圈的专业人士给我们一些合理化建议。
我跟在座的投资机构,三分之二以上都打过交道,也合作了一个小的天使基金,虽然我们作为LP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但是能顺利退出肯定是一个好上加好的事。
乐言科技 刘巍:我是来自乐言科技的刘巍,乐言科技是一家具备自主AI研发能力、拥有完整AI应用落地场景的人工智能科技公司,我们致力于运用认知智能技术赋能各行业降本增效。最早做的是电商智能客服机器人,后面我们围绕电商消费者生命周期打造了一个全链条的AI SaaS产品矩阵。今年五月份,乐言科技发布了自研行业大模型,推进大模型技术在多行业的商用落地。
现在正处于数智经济在生产力革命刚开始的阶段,我们的客户对现在的技术有很高的预期,但实际上、可能很难说一下达到把整个行业都颠覆的(程度),所以这中间其实面临着蛮大的矛盾,还是需要时间慢慢的教育客户,然后慢慢的去提升技术的过程。
对于我们创业的公司而言,到一定阶段都有IPO的要求, A股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状态,香港现在的流动性也比较差,最近有太多的破发事件,如果不往前走,可能也会面临投资者的压力,想听听投资人如何看待对于企业IPO的决策。
迦美信芯 倪文海:我是迦美信芯的董事长,我们是专注为智能手机终端厂家设计、生产和销售射频芯片,特别是天线调谐器芯片和射频模组芯片产品。我们也在拓展领域,进军到车载芯片方面。
上次我参加这个会是2021年4月16号下午,那个时候(大家的状态)跟今天闭门座谈会很有不同,今天所有讲话的嘉宾都是很冷静的,而2021年4月份那个时候是融资资本市场最疯狂的时候,半导体这块好热。比较有幸的是,我们也已经获得了一些知名投资机构的认可,我们过去的融资,为迦美目前和未来一年的研发投入奠定了一定基础。
当前是数智经济时代,AI的基础是芯片算力,无论国家也好,资本市场也好,对芯片越来越重视。而芯片这块,无论是数字还是智能芯片,只要涉及无线传输,就都离不开迦美所从事的射频芯片。
滴灌通 张毅鹏:我是滴灌通的张毅鹏,到现在投资的金额超过20亿,主要投资的方向就是实体的消费门店,目前已经投超过一万家了,我们不是股权、债权,我们是投未来的收益权。我们本质是一个科创企业,怎么投门店,怎么识别风控,怎么定价,怎么研发我的新型产品,怎么应对中国的消费门店的经济。
我们可能是今天在场唯一的消费投资机构,没有数智就没有滴灌通,今天无论是销售端还是供应链端,有很多智能化的产品深入到经营,所以我们认为,在消费领域或者在整体社会的发展领域,数智化是整体的基础,另外数智也是我们和实体经济、虚拟经济链接的对象,三年来大家看到很多的线上线下一体化,更多的是通过数字化这个纽带去创造价值。
因为我们的投资是不稀释股份的,另外我们是支持品牌去优化他的股东结构、股权的结构,所以很多的被投品牌拿到投资以后,会向以前的投资方回购一部分的股份,我也希望未来滴灌通也成为一个新的投资的退出通道。
微纳核芯 王佳鑫:我是微纳核芯的王佳鑫,微纳核芯整体定位是平台型的AIoT SoC芯片设计公司,孵化于北大院士团队,过去四年一共在“集成电路设计国际奥林匹克会议” ISSCC上发表九个成果,这在全球芯片设计公司中排在第四名,仅次于三星、英特尔和联发科。
公司产品目前聚焦两个重要战略方向:新能源和AI,产品包括电池管理芯片、微控制器、AI芯片、传感器芯片。融资比较顺利,红杉、方正、毅达、小米、联想等都投了我们,很巧合今天所有的机构都没有接触过,希望有机会跟大家聊一聊。
过去2021、2022年是半导体的投资黄金时间段,大家对于今年以及明年的半导体投资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以及大家对于初创公司能不能给出融资方面的建议?
探迹科技 吴必超:我是探迹科技的,在加入探迹科技之前我在阿里云五年,数智化我觉得目前还非常的早期,现在每一个人的对数智化的理解观点还不一致。
我想问一个问题,从投行的角度对技术、硬件或者是纯数据领域,未来投资人更关注的哪些标的,大家有没有什么不同的观点?  
芯启源 孙昊:我是芯启源的孙昊,芯启源是一家做底座算力c的厂家,其实也是一个芯片公司。我们最早做过IP,目前也卖得不错,我们自己做芯片慢慢地把EDA工具拿出来卖,也取得不错的成绩。
目前国内在算力底层这块更多的是国外厂商垄断,希望国内企业要做一些联合性的生态合作,解决创业公司技术门槛(的问题),所以芯启源一手怀揣着梦想,一手怀揣着技术跟专业,希望解决目前整个市场上底层算力国产替代的问题。,谢谢大家。
阿丘科技 黄耀:我是阿丘科技的创始人黄耀,在清华大学时做人工智能,毕业之后就创立了阿丘科技,我秉持的理念是聚焦到制造业。所以我们公司花了三年时间打造了第一款AI工业视觉软件,最初几年为了卖出去,我跑了200多家公司,然后一点点看到国内的状况。我希望把产品落到更多的工厂,现在还是以大工厂为主,像苹果、宁德时代,因为他们的付费好,还有成熟度的问题。
ChatGPT的出现刷新了我的价值观,我觉得人工智能超过人类是一个必然的事情,就是在我的角度看来,我现在唯一怀疑的点就是他能不能像牛顿一样找出震惊世界的规律,我开始相信了AGI这个事,AI就只是一个序幕而已。
我在2011年就开始思考机器人,机器人里面为什么没有出现一个微软?今年人形机器人又火了起来,人形机器人是不是终极?不清楚,但是我认为肯定是软的、通用的、基础模型加一个硬件,所以问题就是关于对机器人+大模型的判断。
中科慧拓 王健:中科慧拓做了非常简单的事儿就是挖矿,涵盖煤矿、水泥、冶金等,主要用我们智能化车辆装备来运载矿藏物料。中科慧拓就是生产力革命的具体实践者,我本人也是亲眼见证技术在变革挖矿产业,能够感觉到无人驾驶在变革煤矿作业的生产力,尤其今年。
如果说现在IPO没有那么容易,那融资也肯定会变冷,对于我们这种创新企业的现金流影响还是很大的。以前我们做项目,首要考虑因素是复购、营收,盈利次之,如果融资变难了,销售侧就变成了主要获取现金流的方法,当前自动驾驶公司想带来纯利还是比较难的,营收越高亏得越多,所以这就变成矛盾了,我想请教投资人,对于自动驾驶公司的销售策略有哪些意见。
睿思芯科 谭章熹:为什么2018年我们回来创办睿思芯科?就是美国开始制裁中兴,然后我们就觉得要回来,一定要在本地研发,从技术源头回来,到中国做真正产业的转化。从18年开始到现在差不多有五年的时间了,我们在成都这边也有一个分公司。相对来说,成都没有北上深那么卷,而且人相对比较稳定。
国内的数智,AI也好大模型也好,算力非常非常关键,我认为是最后的核心竞争力。现在的IPO环境,对所有做大芯片的公司,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考验,能够活下来的公司是非常非常有实力的。
我觉得现在的投资,冷与热无所谓,真正有实力的公司不完全靠融资,相当于整个市场洗一下牌。我记得当时创业的时候,有人跟我说,钱跟人在创投里面从来不能同时存在,有人的时候就没钱,我是比较希望听听大家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创维投资 杨桓:我们现在感受比较具体,现在就充满了不确定性,我自己又经历过IPO暂停,所以更加对未来的一些策略,包括我们自己的一些打法要有反思。如果是我自己纯企业投的项目,我可以按我自己的节奏来,但是有的基金有外部投资人就相对麻烦一点,因为我也有签契约和协议,尤其是我拿了政府的钱,有可能沟通清楚也有可能沟通不清楚,对我的反噬是比较大的。
我们最近也要开会,调整未来一段时间的投放,确实会对前面准备要出资的项目进行审慎的考虑,我能接受,但是我的一部分投资人接受不了,要面对这么大的冲击。
越秀产业基金 吴煜:IPO的问题,大家还是要认清楚本质,在投融资这条交易链上的各个交易环节都是环环相扣,从私募市场到公募市场的接续性,你私募市场背后的钱是谁,到了公募市场它背后的钱又是谁,这核心是决定的。
为什么我们的监管政策一有变化,大家始终去抱怨,到底是监管机构的问题,还是我们市场从业者本身行为不规范的问题,有一个基本逻辑,中国境内资本市场的的最终接棒者,也就是二级市场,相较于境外资本市场来说,是否经历过两、三代人的成熟洗礼,大家首先把这个问题想清楚,由此,公募市场的风险偏好、交易行为、信息规范等等向私募市场传导,也影响一级市场的GP和LP之间的约束关系。
我们同样作为GP,需要有稳健、持续成长的回报,同时肩负着一些产业引导的责任。对于IPO政策可能带来的影响,我的看法是:
第一条跟杨总类似,我们目前也还有四、五个项目现在已经正在IPO的过会注册过程中,短期请大家先稳一稳。
第二,当前境内资本市场的监管经过多年发展,也已经趋于成熟,除了违规造假等严肃问题,对于窗口指导类目很少有简单“一刀切”,实际过程中的一事一议也是有性质和表征的趋同性,因为境内资本市场还是有根本的底层逻辑和前提,以科创板为例,企业的科创属性首先是否满足“四个面向”的判断,如果最基本的方面确实是满足这个导向,其实不管外部国际贸易环境的变化,还是内部的资本市场环境的变化,某种角度还是有利于帮助筛选去伪存真的,我们把长期做技术产业耕耘的人留下来,使他们的心态变得更稳定。
最后是谭总提到的的,钱和人一定有一个时间段是存在矛盾的,但卓越的企业家你恰恰就要找到存在的那个时间,那个时间你手上又融到了钱,你正好还存着一些人,在这个环境中,有这种能力,才能支持企业家把长期主义贯彻下去,不然就会很容易陷入在技术、市场、资本之间做套利。
我希望大家尽可能往长期主义的一侧去靠近,尽可能远离套利,拉长时间窗口,即使现在企业不能盈利,但你的营收规模在持续的增长,带来的是你盈利的期望,只要你做好对三张表的控制,这是一个技术性的问题了,大家要做好这方面。
此外,境内、境外资本市场其实是互补的关系,我们投资的有一些企业,因为它是国防科技的特殊性,一些特殊的产业背景,资本化的选择集中在境内,但我们仍然看到在生命科学、智能驾驶等新经济领域,境外资本市场仍然是可以正常的登录。
对于企业来说,如果选择境外资本市场,它对信息披露的透明性,以及对企业自身的技术价值、发展速度和市值估值,会强调高度的一致性,这是需要考虑好的,也包括企业选择什么样的时间窗口去发行,或者什么阶段去回避,这是技术性的问题。
作为我个人,不管做投行还是做投资,这些年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市场,我的心态还是这样,只要能遵循到上述三方面,那IPO还是此一时或彼一时的问题,我们希望企业谋求的是更长久和更全域的格局。我想强调一个观点:我们在行业上行的时候始终是保持冷静,但我们是在行业下行的时候也坚定地怀有信心”。
睿思芯科 谭章熹:说到IPO这个事情,我个人经历过前两次(创业)退出都是不同的方式。中国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是,大家把IPO作为一个唯一的退出渠道,我第一家公司的(投资人)就跟我们讲,IPO只是成功路上的一部分,就是你IPO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所以我觉得尽管我们看到当下的(情况)不够乐观,内忧外患,但是你把经济放到一个很大的时间尺度里面去,只要时间够长它一定是增长的,因为经济下行也不是历史第一次出现,所以我觉得没有那么可怕。
第二点我觉得其实中国证监会其实挺聪明的,如果只是包装一下去上市现在已经很难了。所以我觉得其实对创业者来讲,这个事情很简单,放弃幻想,你就好好做嘛。
但是我觉得有一点就是,要想赚钱,你必须得跟着国家的整体战略走,你如果踩到战略之外的就翻车了。在战略上还是要有长线思维,当然现在大家肯定会有焦虑、压力,但是盲目的焦虑又能对创业者、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呢?这个时候你还不如去看看一些解决的方法,如果说IPO难了,是不是并购会出现变化,会不会国企、央企收购的占比注资等等。
资本市场是一定会回来的,总的一定是向上走,这个我还是相信的,我们也还是相信,因为中国有这么多的人,也没在乱整,至少长期来讲我们还是保持乐观态度的,而且作为创业者必须要保持乐观态度。
越秀产业基金 吴煜:并购在北美市场最典型的就是生命科学,包括新药研发,但是在国内为什么并不活跃呢?是因为中国的产业方会更倾向于对自身能力的自信,这个认知是一个价值判断,就是中国的产业方都有这样一个特点。
但是这个事情现在会不会有改观?我觉得会有。比如最近昆腾微电子其实已经在IPO过程了,公告启动与上市公司进行并购重组,当然背后也离不开一系列的产业投资机构牵线搭桥,但是,我相信这是这个方向启动的一个信号,因为我们过往看到,资本市场红利的时候,生命科学和半导体是最受益的,科创板这两个板块是占比最高的,但是你会发现中国的行业内并没有任何的整合并购出现,这个时间点当时我们就会觉得应该会有,那什么时候有?不知道,正好在这个节点上你会发现开始出现了。
但是我们难做的是什么?就是推演发展的节奏,像谭总说的是否会有第二条路、第三条路,同时并行着IPO、产业并购等多种方式,我们国内现在已经看到了这样的苗头,但这样的苗头能不能成为持续的大家的共识,或者是成为行业内持续的方法,这是我们判断不了的。
当然,如果说产业龙头的价值观不改变,这个行业内从细分领域各自去创业、成长的创业企业本身的价值观不改变,还是有一种秉性“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心态,那这个方向走下去是很难的。
创维投资 杨桓:我说一下个人感受。坐在这儿的创业者都拿过融资,,中国走并购这条路,大部分情况下未来三、五年不太可能,我讲技术问题。
你拿前面融资冲着IPO去的,股东结构、设计,我已经给你按PS(市销率)算了,然后你通过PE(市盈率)想给我卖掉,股东很难说服,像纳芯微、昆腾这样的案例很少,可能以后会协调。
如果走IPO这条路很难,你让国资资产倒挂一下,你怎么跟大家交代?交代不了,我们也很难,能接受一定的亏损,但是也不能说我20亿投的,8亿卖给你,走不通。现在存量里面,如果已经有几轮融资了,你要想调整退出路径,那肯定要费一些周章,做很多工作。
第二,因为我们集团境内、境外都有资本平台,都有上市公司,所以境外确实比较简单,我们做了很多的并购,以前全球买买买,确实觉得外面都很香,但是A股公司一直没买过,有很多问题。
我记得2012年到2014年,那时候有并购,但是后来一统计,放开并购之后盈利的,或者上市公司通过并购最后真的做大做强的,实现横向转型的,或者实现纵向的对产业版图扩充、增强EPS,只有个位数的比例,所以并购三五年不是那么容易,如果要走并购,就要前面设计。
昆仲资本 梁隽樟:也不能说是企业的问题,从资本的角度上来说,美国VC/PE发展这么多年,成熟度确实比较高,甚至我投的时候都打算卖了,有相对更成熟的方法,而不是只会追风口,这个可能是比较现实的问题。
回到退出的这个事情,面对不确定性,焦虑可能也没什么用,对企业来说还是要把价值做大,所以对我们投的企业去讲,你可以从更多的纬度扩展自己,可以往海外走,当然跟各个公司的股权架构都有关系,可以做一些映射,两边同时走,这个也是一种方式。
从基金角度上来说,我们专注早期投资,一般都是在企业估值比较低的时候就参与其中,和企业一起成长,所以相对而已退出压力没那么大。其实不管是对基金,还是对企业来说,都要分别在当前的环境下去找一些,可能不一定是最优解,但比较合理的解决办法。
希迪智驾 李刚:我比较赞同杨总刚才说的,企业最开始经过几轮融资,当时融资的时候大家设计好的, 我相信大部分企业都是按照IPO退出路径去设计的,政府的资金也面临着退出的问题。
另外我觉得,钱的来源,因为拿政府的钱好处是非常明显的,但同时他的效率高、承担风险的能力怎么能够变得更大,包括国有资产保值增值这块,如何能够适应匹配真正企业的发展,我觉得这可能是在一、二级市场上,需要更多去创新的地方。
芯启源 孙昊:合并不是什么问题,其实站在我们厂家的角度,第一,是不是行业内的同类产品的技术方案比较多,没有任何的门槛?如果有核心竞争力,我觉得60%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剩余的都是大家比较好谈的,滴滴、快的都可以谈好,我觉得其他都不是什么问题。
第二,在跟一些区域的“巨人”谈合作,确确实实有这个问题。关键点还是你的技术方案、核心竞争力,在整个行业里面拥有足够的技术优势,我觉得这是先天条件。
至于行业现在进入冬天,我很认可谭总的说法,无论冬天与春天,在中国,无论某个行业,一定会有一个企业起来,哪怕你的对手是英特尔也好,英伟达也好,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占到整个国内(市场)的10%、15%、20%,就是成功了。特别是对于做底层算力架构的,我觉得这一点信心应该是有的。
睿思芯科 谭章熹:我觉得其实在中国,基本上每一间创业公司差不多都是这样,因为中国的退出机制确实很单一。半导体这个行业里面,我认为其实是会出现比较大的并购,因为半导体现在真正投的是国资,而且投进去15年不赚钱,所以我认为会出现的是国资并购,倒不见得是传统的企业进行并购。
创世伙伴CCV 聂冬辰:有几个点大家刚才反复提到的问题我想回应一下。
第一,关于并购,大家都想在IPO之外还能不能找到其他出路,但问题是并购市场是高度非标的,不像IPO市场,不管中、美、有公开的规则能够遵循,一步步去按照方式往下走。在并购市场,没有标准化的程序,所以好的并购方找不到好资产,好资产找不到好的并购方,就算找到了价格永远谈不拢,所以所有人都期待,有没有人站出来,做一个相对标准化的平台程序,但之前我们看过很多创业公司想跳出来做S基金的交易平台、交易的并购平台等等,像做项目融资的平台一样,最后都失败了。
第二,关于合并。初创企业之间,我觉得价格反而其次,最大问题是合并之后的管理成本。你会面临着并购之后谁到底在主导这件事情,企业文化是不是能够磨合,其实这个市场真正的差不多的竞争对手之间合并的成功案例很少,出来一个大家就会觉得是非常好的事情,但是这需要两个团队真的开放心态,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比资本或者产业去并购一个初创团队或者并购早期团队更难。
第三,关于人民币市场。我的建议是CEO们不要再幻想用融资的钱去补充现金流,而是用自己业务的正向毛利去补充。
第四,关于到底拿什么项目。对于2B类型的企业就一个标准,正毛利的2B项目你拿,负毛利只做标杆性的,除非真的非常明星的项目,把绝大部分目光放到高毛利的项目上去。
中科慧拓 王健:我们现在感觉对于企业来说好的方面是人才价格有回落,所以在同样人力成本下可以招揽到更优质的人才。
国内卷得厉害,利润相对薄,往外走反而好一点。我们手上有几个项目,利润率的确比国内好很多,所以我们现在看到往外走是一个不靠融资能赚到钱的方法。但是现在为了大B可能需要垫资,对小微企业们来说都耗不起,所以在盈收、利润之间一直在权衡,就像吴总也是我们的投资人,后面我们肯定要跟各位投资人交流。
希迪智驾 李刚:在今年的经济大环境下,作为企业来说感受也不一样,希迪今年整个的业务量大幅上涨,超出了我们在年初的预期。
刚才聂总说到美元基金并购的事儿,我还想多了解一下。首先他这个钱是怎么进来呢?现在美国不是在限制这些钱投资中国的企业吗?然后他对于并购的内容,比如说自动驾驶能不能并?如果并了以后还能不能在中国做生意,是不是会受到长臂管辖的限制?
创世伙伴CCV 聂冬辰:虽然我们有办法管制,但是正常的贸易往来或者说有实质性业务的角度,其实你只要有真实理由,都会有批准通道,而且像外资进来其实各地政府都很喜欢,所以进来不是一个问题,包括前一段时间出去也不是问题,QFLP那是一个标杆性事件,所以都有通道。  
迦美信芯 倪文海:谢谢聂总刚才对行业的忠告,半导体创业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靠融资然后来养活企业。
中国前几年资本热度很高,融资相对容易,甚至说有些半导体初创公司拿到投资人的钱,以负毛利来卖产品,然后把市场占有率、销售做起来,然后有比较大的销售业绩再去融资,科创板也允许企业亏着上市。现在IPO政策收紧,我觉得是要回归到做企业的本质,前几年业界主流的策略是“步子迈大一点,哪怕多亏一些,也要把销售额做上去,这样企业就有可能做成功”,这是不能持续的,企业的本质还是要回归到创造可持续价值和利润上来。
有一句话就是 “东方不亮西方亮”。我们看到,在当前国内市场遇冷,内卷严重的情况下,我们有一些优质的海外客户,就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了优势,我们迦美最赚钱的项目之一就是跟国外合作的。
我们有足够的投入,费用控制的也很好,去年几乎打平。所以我们现在要坚持做高端的产品,迦美有多年技术累积,坚定信念做中高端产品,利润可观,企业可以正向持续经营,发展壮大。所以就这么坚持走下去,就一定能够成功。企业成功了,IPO上市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越秀产业基金 吴煜:大家还是把眼光放的更远一点,悲观这个事也不回避,我刚才讲在上行的风口我们要保持冷静,比如说2020年之后的一两年,由于疫情后全球货币政策的一些因素,投融资市场的估值抬得很高,我们确实保持了冷静。但是今天行业出现了特定局部下行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失去信心。
越秀产业基金2022年的股权直投和S基金等权益类的投放规模,创历史上的新高,今年的事业计划也继续保持稳定,我们半年度也超额完成了预计目标,我们作为国有企业产业投资平台的代表之一,以自身切实的行动,不知道是否给大家带来一些信心?回过头来说这种信心和悲观,还是要基于最初讲的,投资者要在合适的资产偏好中选择跟自己相匹配的。
乐言科技 刘巍:我接着倪总说的价值话题,现在大家要把亏损削减,或者要提高毛利的这方面追求越来越多,作为科技公司,大家对于科技本身最前沿的那些追求其实是越来越少了,我们感知到公司内部有些同事想做的事情开始畏首畏尾了。
这个时间点上其实也会有两条路,一个就是可能对于自己想做的初心有了矛盾,这样很难再把好的产品,好的idea投入进去,从价值出发去抓住客户那些真正的痛点,这个时间点上产品就会变得平庸,从我的角度,我觉得如何去平衡好创新的投入和公司利润,包括股东的价值和管理团队,想获得这样的价值或者说成就感,这样的平衡也是非常重要的。
阿丘科技 黄耀:我们很多时候改变不了事情,所以刚才聂总提到的出海或者是美元并购是更好的建议,谈一下我自己的一些想法。
第一点我确实想明白了,世界上确实只有一个硅谷。
第二就是创业本身就是一场游戏,我们是一场游戏的参与者,游戏就有规则,就是一个非常朴素的道理,如果这一点想不明白一定会碰壁,而创业当中最大的不确定性就是变化,放在整个的企业周期里面,哪一个企业不经历一堆破事?所以我们作为游戏的参与者我们要知道这个道理。
我觉得不能改变的东西就不要去想,更不要耗你的心力,尤其是当前。甚至今年我还尝试去度假的方式,我觉得这样反倒使自己更加的从容,所以不能改变的东西就不要去想他。
第三点就是一定理性,乐观还是基于理性的基础上,所以至少中短期还是比较悲观的,所以你一定要保持在牌桌上才有未来,你要根据自己的情况,想办法把企业的生命周期,从一年能活、两年能活甚至到五年能活就很牛了。
而且人生是充满概率的东西,没法保证付出就有收获,所以我们就是不断的加码胜利的概率。所以我为什么来成都?我们去年八月份就提出来高质量增长,比如说我们之前大部分研发在北京,成本是巨高无比,来成都降低了30%,所以考虑资本效率的问题,尤其像我这种技术创业者,早期对财务经营关注度不太高,因为业务一直在增长。包括怎么去出海,我们也有一些海外的客户,这样会更加坚定我们的信心。
Web3 Vision 杨林苑:区块链这个行业现在是为数不多的全球化赛道,而且是充分市场化的环境,今年香港政策打开了一个窗口,这对行业是非常大的一个转折、契机,所以现在很多这个行业的从业者都在往香港去,其实不用鼓励只要不打压,中国创业者对比海外同行竞争力是非常强悍的,甚至是碾压式的优势。
刚才讲了那么多不确定,可能加密赛道是对抗这些不确定性的一个重要变量,过去很多找我们的合作伙伴都是因为这个行业赚钱,赚钱不丢人。但最近很多合作方找我们都是为了对冲风险,尽管我觉得未来两三年这个行业风险收益比极佳,收益率也会继续跑赢所有大类资产,然而很多人参与更多是从资产配置和对冲风险的角度。
东方富海 王兵:IPO变缓底层看就是一个去全球化的结果,早上我们董事长也做了演讲,美股的市场容量是A股的五倍,比方说十年前说我们有公司要上市,根本不会担心退出的问题,那时候A股停了三年,投资界没人觉得说很困难,因为你还有美股、港股。
现在的问题是什么,中美竞争到了非常白热化的阶段了,导致我们一、二级资金量在大幅下降,存量项目没有减少,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们有这么多创业项目,但是我们一级钱在变少,二级钱也在变少,现在从国家的角度来讲,首先不能让股民赔钱,肯定是要控制IPO的速度。
再从更底层角度来讲,是一个国家的经济从债权,从房地产驱动的经济到科技驱动的经济,必然要经历的一个过程,本质上都是加杠杆,是加房地产的杠杆还是加科技的杠杆,杠杆加得好可以促进经济发展。我认为股权这块要起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房地产去杠杆过程中,问题处理的好不好。
对所有的企业家来讲,现在要做一个相对保守的规划,我们现在投项目至少让企业做三年的资金准备,不是像以前半年融一轮,现在可能一个项目,三年融一轮,节奏完全不一样,就是因为资金量在大幅下降。
但是长期来看,我们认为这个问题终归能解决,为什么?两点,一个是市场,一个是人才。中国有全世界三分之一的市场规模,任何一个再复杂的技术,中国的市场体量可以形成闭环,只要能把这东西做出来,你的投入在这个市场内就能够得到正向的回报,这个市场规模决定了,最终在这个领域一定有大企业,尤其很多高端的市场现在已经基本上是要自主可控,要扶持国内企业。
第二,人才。现在这个机会虽然是冬天,但人才也便宜,我们现在的问题,我们跟美国是相反的,我们叫供应端过剩,美国是需求端过剩,我们不光是产品能力,我们人才是过剩的,但是反过来讲,对一个国家建立新的行业竞争优势来说,这不是一个坏事,任何一个创业企业可以找到很多优秀的人才。
现在能抓的机会一个肯定是国产替代,在国产率低于10%的前沿卡脖子领域,如果真正能做到很好的技术,科创板一定会让你(上),因为容量变低以后,科创板一定是优质项目的市场,让国家特别扶持的赛道企业去上市。
如果你是这个方向,只要你能坚持下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不是这个方向,你不太可能在科创板上市,你就要想想并购,或者到海外市场上市也有可能性,另外就是尽可能地多去赚现金。
其实我们还聊到,很多企业不一定上市,而是作为一个现金分红的企业,可能也是很好的投资标的。现在有新的投资模式,就是投了一笔钱,每年给我现金,可能两三年就把现金收回来了,后面还持续分红,这是非常好的投资,当然短期一定要很谨慎。
微纳核芯 王佳鑫:我觉得今天这个会挺好的,行业底部反而是机会,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我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维持企业长久竞争力的方式简单来讲有两句话:一个是做难的产品,第二是做长做深。
什么叫难的产品?其实就是一定要有很强的客户壁垒和技术壁垒。
客户壁垒有两点,也是我一直在我们公司里面强调的两个事情。一个是我们在产品全生命周期管理中强调匹配客户的产品定义,一开始我们就在产品定义阶段花了很大的精力,如果前期的产品定义误差很大则后面的纠偏是很难的。另一个就是“向左看”,“最左边”的永远是客户。大家知道计算机里面有一个概念叫堆栈,堆栈是一种数据项按序排列的数据结构,且是先进后出。我们的产品流程也是如此,最左边是客户,最靠近客户的是产品负责人,然后是研发负责人,右侧的研发又包括工艺开发、应用开发等,研发也不止是内部研发,比如我们也会介入代工环节。在公司内部,左侧的人员给予右侧人员信息输入,同时左侧人员对右侧人员的工作结果负责。
技术壁垒就是国产替代甚至国产领先,针对模拟芯片,我们花了不少精力去研究海外大厂的产品思路/技术路线梳理,当我们带着最终的想法跟客户交流的时候,发现这些料号前期真的没有国内公司敢去做,甚至其中还有不少技术创新的机会。
第二点就是我们要做长做深,怎么样才能做长?一定要完美匹配国家的重大战略,例如现在的储能,目前没有专门为储能场景定制BMS芯片的公司,而是把车规BMS芯片拿来直接用,但储能场景的需求跟车规是完全不一样的,而我们会围绕储能提供一站式的芯片解决方案。做得更深,则要求不能直接照搬以前的经验,我们更多要知道经验背后的逻辑,才能应对新的挑战。这个跟大家做投资的逻辑是一样的。
探迹科技 吴必超:今天这个话题聊的确实非常OPEN。我听完感触很深。我认为过去我们投资了很多伪需求,钱比较热的时候,实际上做了很多具有大风险的决策和行动。今天这个经济局面下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有些投资项目现原形这是正常的,曾经拿过投资的公司或者项目,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死”了。
过去有些大厂出来的大咖,即便是三无(一无产品二无团队三无目标),资本方就投这个人,这个事儿咱们有些投资方也干过,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我第一个观点,投资在这个阶段其实也回归理性,因为去伪存真的时代已经来临了。
过去的伪需求太多,为什么?因为很多公司其实做的仅仅是商业模式的创新,没有形成自己的独特的竞争力。另外大家发现没有,因为中国人最擅长的一件事儿,能够用不到三年甚至一年半的时间把一个蓝海市场干成红海甚至死海,这是现在说的非常“卷”,可以说乱象也特别多,投资本身也需要回归理性的,应该更加去关注技术驱动型、研发驱动型的公司和项目。
第二,站在我们自己赛道和企业经营视角,我们眼看着一些友商这些已经倒下了,但是市场的需求依然存在,活下来的市场份额更大、机会更多,特别在软件行业这个特点更加明显。
我因为做大数据研究的,整个数据监测可以看到中国注册企业有“此消彼长”变化特点,当整个产业链发生变化,供求关系也发生变化,我们发现大量在中间倒买倒卖或者利用资源变现的企业,慢慢没有了生存空间。我们也看到大量的研发型的、高精尖的,垂类细分领域的有大量新增注册企业,所以在这个阶段又到临界点和换挡的时间了,坦率来讲这个市场可能更“净化”了。
现在企业经营开支的节约,包括支出压缩、人员的优化,最大的问题是思考如何活下去;从财务视角来讲,企业和投资者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在现金流的健康周期上,是要达成充分共识的,如果没有现金流安全边界的再次约定,有可能就成了放养模式。
最后我抛出一个问题,越往技术底层和产品研发类的项目,其回报周期很长,不确定性很高,不知道各位资方大佬针对这类项目有没有所谓变现周期的一个可借鉴参考值。
磐霖资本 刘雨衡:先回答超哥的问题,我们其实是有一半的资金是布局在生物医药的,会被问到生物医药怎么估值、退出,生物医药的长周期怎么办?我们讲在生物医药的体系里面,他的管线、研发的价值、研发的进展,包括美国的FTI的批文其实是有milestone的。
数智经济是一个方向、一个手段,最后的生产力是结果,大家都是奔着能给产业带来变革的一些机会,所以我觉得核心的技术,包括一些前沿技术有机会和场景结合,这是投资非常非常看重的。
因为我们本身也是投早期阶段,又是在生物医药的行业,随着里程碑的推进,我们是有一些后续退出的机会和渠道的,最担心的是纯粹是为了技术而技术,离变现太远了,或者商业价值没有那么清晰,这个是比较可怕的。
国产替代已经慢慢的进入到深水区,我们现在看一些全球新的东西,所以不管是半导体还是AI也好,我们真正的跟应用场景离得比较近,同时会有里程碑的进展,投资人会看到这样的价值,然后会去助力这样的发展。
最后说一句话,大家在座的都很聪明,现在毫无疑问是冬天,但冬天是把泡沫清除的一个过程,等冬天过了就是春天,春天就是要有种子。谢谢。
祥峰投资 李伟:其实我们每一期基金会有3%-5%投纯技术,我们还是希望投到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有长足发展的前沿科技;退出的话因为我们还有95%以上是投到比如说国产替代或者其他比较成熟的、容易退出的项目。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保持前瞻性,撒一个种子。
刚才黄耀的说法我还是比较赞同,就是今年可以放下自我,这个我深有同感,有时候一个劲的努力工作可能就没有时间思考你下一步去哪里,每天被行程挤得很满,脑子很紧张,就没有思考的空间,定期的做一些复盘,比如你在运动或者休假的过程中,会有很多的想法跳出来帮助你。
滴灌通 张毅鹏:所有的行业、大咖们都在讲冬天怎么办,对我来讲就是回归常识,因为我们的数据是非常高频的,三四月份所有门店的数据都在下降,到了暑假掉得非常的厉害,也没有一点回升的现象,所以我们很容易感受到宏观经济的影响。
对于创业者来讲,其实回归常识之后就是赚钱,无非是短期赚钱还是长期持续赚钱的事,我们在成都、西南地区投了很多的小微门店和品牌,其实做得非常大的,他们的个人财富超过了很多上市的企业家,他们可能连大学本科都没有,我们问他在经济这种形势下,你的变化是什么?怎么去应对?
他可能没有创业者有这么有逻辑,但是他觉得其实不是问题,因为我要赚钱,我的员工要吃饭,所以刚才提到的出海、修炼自己,甚至做一些并购都在发生,所以我第一个感觉,经济是相通的,我以前做股权,现在做现金流的投资,今天发现大家都在谈一些新的东西,这是今天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