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希奥·马萨VS哈维尔·米莱:阿根廷未来不同路线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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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消息网11月3日报道 10月22日的阿根廷总统选举第一轮投票结果显示,阿根廷经济部长塞尔希奥·马萨和反建制派候选人哈维尔·米莱将在第二轮投票时一较高下。法新社报道称,这将是对于国家未来的两种截然不同观点间的对抗。
尽管在马萨担任经济部长期间,阿根廷通胀率和贫困率均创新高,但代表中间偏左执政党“祖国联盟”、富有个人魅力的马萨仍以36.6%的得票率居首。
自由派的米莱获得30%的选票。他带着一把电锯参加造势集会,矢言要削减公共支出以及将阿根廷经济美元化。
马萨与米莱将在11月19日的第二轮投票中一决胜负,获胜者将于12月10日宣誓就职。
马萨:庇隆主义“最后的希望”
据法新社报道,马萨在22日举行的阿根廷总统选举第一轮投票中名列首位,成为可信的总统候选人,尽管他掌管的是一个负债累累、通货膨胀率居世界前列的经济体。
近四分之一个世纪以来,这位政治家在不同联盟中开辟自己的道路,成为备受危机困扰的庇隆主义(中左翼)执政当局最后的希望。
马萨拥有中间派的基因,年轻时曾为一个中右翼自由党派摇旗呐喊。他曾在庇隆主义总统克里斯蒂娜·基什内尔任期内担任内阁首席部长(2008年至2009年),后在2015年成为中间派总统候选人,与一些庇隆主义者(他当时指责庇隆主义者腐败)相竞争,之后在2019年大选中再次加入庇隆主义者阵营。
2022年8月,当阿根廷经济过热且一个月内两位经济部长辞职时,时任众议院议长的马萨开始领导一个权限扩大的“超级部委”,如同一位被紧急召唤救助病入膏肓经济的消防员。
事实上,当“其他许多人躲在床底下”时,被同事们形容为“工作狂”的马萨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指出“我们站出来,挺起胸膛,承担责任”的机会。
政治是马萨的生命。51岁的马萨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律师,出生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省。27岁时,马萨成为最年轻的省议会议员,后来担任富有的蒂格雷市(布宜诺斯艾利斯北部)市长,并多次连任。在此期间,他愈发接近庇隆主义,包括他的婚姻(他娶了一位要人的女儿),并被委以重任,比如担任社会保障系统的负责人。
对于他的支持者来说,他是一个善于对话、务实和主张共识之人——他担任众议院议长时在这方面受到好评。对于其批评者来说,他是一个钻营家,是一个没有意识形态支柱的机会主义者,善于顺势而为。
经济方面,马萨善于周旋,就放宽预算控制目标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保持对话,同时谴责2018年的“犯罪债务”。另一方面,他着手进行微调,与工会保持沟通,避免社会冲突。
“很难在马萨身上找到一致性。但他有一种天赋,就是总能找准位置。”传记作者迭戈·热努说,“即使他没有计划,即使他是随机应变,即使他的承诺没有兑现,他也总能给人一种印象,即他能控制局面、能找到办法。”
因此,他在竞选期间保证“危机最坏的时期很快就会过去”,最好的时期即将到来。
“他是个危险人物。因为他有能力愚弄人们,他的话与事实不符,却能说得从容不迫、富有逻辑,加上肢体语言,会让人们相信他。”右翼反对党“共和国方案党”议员费尔南多·伊格莱西亚斯抱怨道。
事实上,马萨身材高大,举止从容优雅,在公开场合和辩论中通常是学究式的平和语气,这与他的对手哈维尔·米莱形成鲜明对比。后者语速飞快,语调尖锐,有时近乎狂躁。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马萨试图平衡IMF要求的货币贬值(20%),频出预算慷慨之举,包括减少应纳税人员的数量、提供补助、增值税减免等,以对冲通货膨胀的冲击。这让反对派抗议这位部长候选人“为了选票而不负责任”。
最后,濒临崩溃的经济迄今避免了像2001年造成很大伤害的“大危机”那样的社会爆炸。马萨就像一个医生,“他没有治好病,但他的病人还没有死”,与反对派关系密切的日报《号角报》最近这样调侃道。
西班牙《日报》网站报道称,马萨的时代已经到来。他一直梦想着这一刻:以庇隆主义的名义争夺阿根廷总统职位。现在,轮到马萨力争以正式候选人的身份进入第二轮选举。同时,他还担任着这个通货膨胀率已突破140%上限的国家的经济部长。
在前所未有的权力真空中,马萨似乎成为唯一有能力承担抵御危机重任的角色。他抑制住了野心,知道该如何韬光养晦、等待机会。不过,他未能抑制通货膨胀率或美元汇率上涨。即便如此,他还是投身总统竞选。这场竞选是在阿根廷遭遇历史性干旱、货币挤兑以及与IMF谈判的背景下展开的。马萨以与美国政界的频繁接触而闻名,并毫不犹豫地扩大与中国的关系。他敏锐的嗅觉和实用主义意识让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米莱:反建制的“大嘴巴自由主义者”
西班牙《日报》网站报道称,今年53岁、总是头发凌乱的米莱,用7年时间从一名脱口秀主持人摇身一变成为民意调查中呼声最高的候选人。
在他的传记《疯子:哈维尔·米莱不为人知的生活和他进入阿根廷政坛的经历》中,作者胡安·路易斯·冈萨雷斯提供了一些令人惊讶的细节。
这位“自由前进党”候选人曾是“一个被父母折磨、被同学排挤、被暗恋对象拒绝的男孩”。尽管与父母关系糟糕,米莱最终还是获得经济学硕士学位。他成年后“几乎没有朋友”,也从来不想成为一名父亲,“最终收养了一只狗作为‘儿子’,和它一起度过了十几个圣诞节和新年”。后来,米莱很难从这只宠物狗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他“沉浸在深深的抑郁之中,最终求助于心灵感应、灵媒甚至克隆技术”。米莱“坚信上帝选择他作为现代先知”,并且赋予他“与动物和死亡生物沟通的能力”。
米莱是一位新古典主义经济学家。在读过默里·罗斯巴德的著作《垄断与竞争》后,米莱的思想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我所教授的关于市场结构的一切都是错误的。”他后来在回忆时说。因此,他皈依了右翼自由主义。
“米莱现象”在阿根廷不断滋长。最初的苗头出现在2021年的议会选举中,当时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市获得14%的选票,并炮轰“政治种姓”现状。美元化已成为他的口头禅。他的布道对穷人产生了深远影响。他承诺一旦掌权,将为阿根廷带来繁荣的未来。
借助社交网络的影响力,米莱的崛起引人注目,甚至引起埃隆·马斯克和整个全球极右翼的关注。那些试图理解他为何人气如此高涨的人往往会同意这样的结论:这位大嘴巴的自由主义者表达了强烈的反建制观点。(编译/林晓轩 韩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