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感随笔 | “子弹文学”爆火,学会与自己和解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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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儒昱(苏州大学)
最近一段时间“子弹文学”似乎火了起来。“少年时曾经写下的 xxx ,长大后突然发现,写的其实是自己”。好似少年时,捡到把“真枪”对空开了一枪,总以为无人中枪。多年之后的某一天,听到背后有隐隐约约的风声,回过身去,子弹正中眉心。
“子弹文学”的爆火并不是偶然,和这两年越来越流行的,“学历是我下不来的高台,更是孔乙己脱不下的长衫”大概是有异曲同工的意思。只不过被“子弹文学”击中的,大多人到所谓“中年”,蓦然回首,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当年那个并不想成为的“自己”,开始更加焦虑无助,逐渐把问题的根源归结为外部的压力而非内在的问题。
子弹文学的出处,最初是出自阿尔贝·加缪所说的:“我们40岁时,会死于一颗我们在20岁那年射进自己心里的子弹。”而子弹正中眉心这句话,出自史铁生的《我与地坛》的一段书评:我非常喜欢的一个东西,是一个人十三四岁的夏天,在路上捡到一支真枪。因为年少无知,天不怕地不怕,他扣下扳机。没有人死也没有人受伤。他认为自己开了空枪。后来他三十岁或者更老,走在路上,听到背后有隐隐约约的风声。他停下来,回过身去,子弹正中眉心。果然,在那明媚的阳光中传来了那一声枪响,那枪声沉闷至极。
然而现实是,一部分人戏谑自己的同时却仍然清醒的努力着,而一部分在做无意义的“挣扎”。还有人甚至去计算子弹出膛的速度,试图把这种消极藏在调侃的话语当中,用科学的方式解释这几近荒诞的故事。于是出现了“真空光滑球形说”“子弹卫星说”“时候未到说”“相对论效应说”……这些精确的计算方法无一不在说明,这颗子弹不可能飞了十好几年。
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就像在学生时代读书,特别是背的课文,觉得枯燥,书中的那些故事,那些人物,听起来总是那么无趣。而当多年之后,蓦然回首,发现自己才是书中所描绘的样子。人在年少时,总感觉祥子时运不济,运气不好,才遭遇人世间诸多磨难。或许很多时候经历了时间的坎坷和起起伏伏,才明白人生不如意十八九。也正因此,当我们长大后,成年后,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才明白当年这些“文章”为什么能被选入课本,为什么能够被称为“经典”。
那么对于大学生群体呢?面对骨感现实,我们是选择仍然相信童年的梦想和课本里勾勒的单纯世界,还是已经开始感叹生活艰难?我们是否还记得当年语文书里学过的课文吗?那个在语文课上懵懂的少年,也终于在长大成人之后,读懂了文中的人生。
就像汪国真先生在《平凡的魅力》中写道:会蔑视平凡,因为我就是平凡中的一员,我的心上印着普通人的愿望,眼里印着普通人的悲欢,我所探求的也是人们在探求着的答案。
作为千千万万普通人的一员,我们人生的大概率都是平凡的,平凡才是生活的真相,没有光鲜亮丽的背景,也没有超乎常人的能力,都是在平凡的日子里做着平凡的事。所以,在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我们仍然要努力热爱生活,珍惜当下。
这世上,没有谁比谁的生活容易,也没有谁比谁的人生更高一级,每一个认真努力生活的人,都值得被尊重。读书、工作、生活,直到最后悄然离去,这就是大多数人的一生。有时候,我们过不好这一生,并不是因为前面有人在阻挡,而是自己这一生都在和自己和平凡对抗。而“子弹文学”爆火的意义在于它教会了我们正视平凡的自己,接收平凡的人生——与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