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5个寿字、18条五彩龙……这件万历皇帝的龙袍为何“寸锦寸金”?

作为十二生肖中唯一一个没有真实原型的动物,“龙”是华夏先民们想象出集多种动物特征于一身的远古神物。它既是中华文明的一种神秘信仰,也是一种文化符号,它的演变过程正是中华文明不断发展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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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三角博物馆五千年“寻龙记”
在中国龙文化中,龙不仅被视为一种通天的神兽,而且还被视为一种吉祥瑞兽,既能沟通天地,也能代表天或神,给人庇佑。古代的皇家借用龙,因而诞生了龙袍、龙椅等皇帝的专属品。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朱乃诚介绍,从开元十七年起,唐玄宗将他的生日那一天——也就是每年八月初五定为“千秋节”,当天有赐予群臣铜镜的习俗。铜镜上雕有龙纹,因此有人认为这或许是云龙镜,代表龙与皇权产生了联系。但真正把龙作为皇帝的化身和权威的象征,还要从明代算起。表现之一就是在明朝时,龙袍被指定作为皇帝的“正装”,其他人不得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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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内景
明代科学技术名著《天工开物·乃服·龙袍》中提到,“工器原无殊异,但人工慎重与资本皆数十倍,以效忠敬之谊。”意思是,用来织龙袍的织具本来没有什么特别,但织工须小心谨慎,工作繁重,人工和成本都要多增加几十倍,以此表示对朝廷忠诚敬重的心意。目前,中国南京云锦博物馆正在举行“龍TIME——云锦里的中国龙艺术特展”,将馆藏龙纹云锦作品完整展出,为现代观众深入了解龙袍与龙文化提供了珍贵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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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内景
展厅中有一件精美的绛红色龙袍十分“吸睛”,本次展览策展人、南京云锦博物馆宣传中心主任祖皓介绍:
“1956年至1958年,在北京十三陵定陵万历皇帝的陵墓中出土了一批绫罗绸缎,其中一件为“织金寿字龙云肩通袖龙栏妆花缎衬褶袍”。南京云锦研究所接到任务时,这件龙袍早已褪色,腐朽不堪,局部已成碎片。专家们查找了大量古籍文献资料并研读考古报告,历经3年时间,终于按照明定陵出土的原件成功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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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皇帝的龙袍复制品
这件龙袍身长134厘米,龙袍纹底是灵仙祝寿图案,上面织有仙鹤540只,灵芝540个,金色正楷寿字1045个以及五彩龙18条。祖皓表示:“龙袍虽为上衣下裳,但整个结构看不出任何接缝,可谓‘天衣无缝’。龙袍大量用金,织金寿字共捻金线4000米、片金线11300根,使整体色彩熠熠生辉,富有华丽,具有典型的明代宫廷特点,可谓‘寸金寸锦’。”
南京云锦博物馆馆长简名伟介绍,古代许多帝王服饰都是用南京云锦织造而成,纹饰中大量使用龙的形象,其中,正龙纹代表庄重森严、升龙纹代表四方拥戴、团龙纹代表尊荣吉祥、行龙纹代表活泼朝气等等。祖皓表示,从元代开始,云锦就一直是皇家服饰专用品,这与云锦的特性密切相关:“云锦色彩非常丰富,工艺精致,装饰的独特性以及它深厚的历史底蕴,造就了它成为中国丝织工艺中一颗璀璨的明珠,这也是云锦在表现龙上极富特征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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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内景(图源:南京云锦研究所)
本次展览还呈现了许多年轻人的云锦作品,他们将传统技艺和现代创意相结合,以满足现代观众的审美需求。不仅是云锦,许许多多的非遗技艺都在进行适应时代发展的转型,将曾经的宫廷王室之美转化为普通百姓的喜庆礼仪之美,让灿烂的中华文化成果在今天也能熠熠生辉。
撰稿:长三角之声记者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