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潮|清明时节话习俗

潮新闻客户端 孟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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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风和日丽,气清景明,草木清新。此时,春花盛开,万紫千红,是郊外踏青赏春的大好时节。
自古以来,清明节最重要习俗是祭祖扫墓,其习俗源于上古时期春祭。除了扫墓,清明节还有踏青习俗。从唐代开始,清明节也称踏青节。踏春就是郊游,古时候叫探春、寻春等,唐宋时尤为兴盛,其习俗源于上古时期“上巳节”(农历三月初三)之“春禊(xì)”习俗。“上巳节”这一天是古代春浴日,人们会到水边洗浴,用香草洗去冬日积垢和陈疾,祓除不祥,祈求福祉。“上巳节”时节,山青水碧,桃红柳绿,莺飞草长,靓男少女在洗浴之余,会在水边嬉戏追逐,相互爱慕的年轻人会互赠信物,此习俗在《诗经·郑风·溱洧》中有生动描写。因此,“上巳节”是中华民族最早的情人节。
唐代,“上巳节”踏春很有特色。据《开元天宝遗事》记载,唐代仕女在“上巳节”会结伴去郊外踏春,如遇名花,则在周围插上竹竿,用花裙在竹竿上挂起作为帷幕,在帷幕里,仕女们将自带菜肴放置草地,藉草而坐,赏花饮食,名为“裙幄宴”。裙幄宴开始时,有雅致有趣的“斗花”游戏,仕女均佩戴鲜花,相互比美,谁的鲜花更名贵,便会胜出。到了唐朝,上巳节与寒食节、清明节三节趋向合并,最后融入清明,于是,踏青习俗,也成为清明节习俗的主要内容。
除了扫墓和踏青,清明节还有独特的食俗。在古代,清明节有吃寒食习俗,此习俗与寒食节有关。寒食节最初是春秋战国时期晋文公怀念介之推追求政治清明而设立,这一天禁止用火,只吃冷食,后世“清明”、“寒食”渐渐合一,寒食节吃“寒食”习俗,在清明节习俗中保留了下来。
唐代以前,清明与寒食节常见冷食是米粥,有钱人家在会做“醴(lǐ)酪”,就是用糯米酪、麦酪加杏仁做成的粥。在南北朝《齐民要术》中,有一种寒食节食品,用蜜调水和面后油炸而成,状如圆环,故称“环饼”,又称馓(sǎn)子。北方以麦面为主料,南方多以米面为主料,做成后色泽黄亮,香脆可口。宋朝,清明节流行吃一种燕子形的面食,有蒸制和油煎不同吃法,据南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清明节》记载,这种面食是纪念介子推的祭品,用“面造枣锢飞燕,柳条串之,插于门楣”,所以叫“子推燕”。北方地区,清明节食物还有子推馍,形如头盔,馍里包有鸡蛋或红枣,上有面花顶子,面花形状五花八门,有燕、虫、蛇、兔或文房四宝,人们用梨树枝或细麻线将面花串起,悬挂风干,除了清明节食用,还可长期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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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自古有清明吃青团习俗
在南方江南地区,清明节有吃青团习俗,青团最初是寒食节禁火时吃的冷食,在寒食节被清明节取代后,吃青团也成为江南一带清明节习俗。青团,杭州人叫清明团子。在古代,江南人家清明节吃青团,有纪念先人、寄予阖家团圆之寓意,因此青团多做成圆形。
杭州自古有清明吃青团习俗,据明代万历年间《杭州府》记载,当时杭州就有吃青团习俗。清代袁枚《随园食单》对青团有详细描述:“青团,捣青草为汁,和粉作粉团,色如碧玉。”明清时期,因“清明”有“聪明”寓意,江南人家,会在清明日抱幼儿走街串巷,与邻里互赠“清明团子”。
青团历史悠久,据史料记载,青团出现始于唐代,主要用作祭祀,是清明扫墓常用祭品。据明代高濂在《遵生八笺》记载,青团之染青做法,与古代青精饭有渊源,青精饭在唐代十分流行,是寒食节吃的食品。青精饭历史悠远,在上古时期是道家养生辟谷时的食品,后成为民间风俗食品,民间“青精饭”制作与道家稍有不同,据南北朝陶弘景《登真隐诀》中记载,是用南烛草叶等食材,取汁浸米蒸之。南烛,别名杨桐、乌饭草,所以青精饭又称乌米饭。
青团,之所以做成青色,源于江南人“尝春”习俗。记得小时候,每到清明,奶奶会用春天时令鲜嫩绿色食材制成青汁,拌进糯米粉制成面皮,用红枣、豆沙作馅,其色碧绿如玉,口感糯韧绵软、香甜爽口,刚出锅时,清香四溢,春味浓浓。其中,常用艾草之青汁制成的青团,有特别的清香,艾草自古有药用价值,按古人说法能祛病辟邪,因此,在古代清明节吃青团,有祈求健康之寓意。
江南地区清明节还有吃清明果习俗,清明果有圆形,也有饺子形状。江浙一带,清明前家家户户要采摘鲜嫩艾叶等绿色春菜,用于制作清明果。清明果馅料有甜、咸两种,甜的用芝麻、桂花糖、豆沙等馅,做成圆形;咸的用腊肉、冬笋、香菇、红椒、豆干、腌菜、豆芽等剁碎作馅,做成饺子形状。在浙江临安,清明节流行吃清明狗,用嫩莲拌糯米粉,做成狗的形状,为图吉利,当地有谚语:“吃了清明狗,一年健到头。”
在江浙地区,民间有清明吃清明菜习俗,采摘嫩苗炒菜、煲汤,味道都不错,揉入米粉中做糕团,香糯可口。清明菜是民间的俗称,也叫它清明草,是菊科鼠曲草属一年生草本植物,据《本草纲目》记载:“其叶型如鼠身,又有白毛蒙茸似玉。”古又称鼠菊草、棉絮头,清明草有食疗价值,可以入药,民间草药名称之为“追骨风”,有祛风解表,化痰止咳之功效。
清明节,江南一带,还有吃螺丝习俗。清明时节,螺蛳尤为鲜嫩、肥美,被誉为“盘中珍珠”,故民间有“清明螺,抵只鹅”之说。螺蛳食法颇多,可与葱、姜、酱油、料酒、白糖同炒;也可煮熟挑出螺肉,可拌、可醉、可糟、可炝,也可剁碎作馅料,做成的美食,鲜美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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