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VB资深绿叶不获续约,转行开出租车:有被唾弃的感觉

现年46岁的萧徽勇,常年在TVB各种剧集里饰演配角,代表作品有《飞虎2 》《溏心风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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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徽勇2001年加入无线艺员训练班,两年前由艺员约转签配音艺员约。效力23年,今年一月,他在社交平台宣布离巢,原因是不获续约。他坦言经历了双重打击,由失落变成失望。
为了养妻活儿,萧徽勇现时做全职的士司机,遇上给他鼓励的乘客,令他感到窝心,“七分开心、三分郁闷,被人认得有开心的,但又有点心酸,怕别人怎样看自己!”
萧徽勇入行以来参演过不少剧集,其中《实习天使》的智障人士、《十八年后的终极告白》的鬼仔强等,俱令人眼前一亮,获观众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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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19年多,我的工作量一向都多,训练班出来已有很多演出,做儿童节目后,收入更加可观,而且我再兼任配音员, 那七、八年是完全没有时间,工作量爆仓的压力下,令到我暴肥,每年体重不断上升。当时是给了我很好的生活,我一个人做了六个艺员的工作,可以养妻活儿,但突然因为疫情及合约问题,我收入变成五分之一,真的没可能继续下去。”
至于萧徽勇另一个收入来源是配音工作, 08年开始到配音组帮手,直至21年,当他决定不续艺员约时,连配音组也不需要他帮忙了。
“那时候我都帮了十多年,好像有少少双重打击,当时是失落,但不可以说是失望,不过有点徬徨,因为我加入TVB后,所有的收入来源来自同一间公司,我的兼职都在这间公司,现在连剩下五分之一的收入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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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徽勇笑言可能因为拍过《降魔的2.0》,所以当时想到开出租车维持生计,原本已开始开了几个月,适逢当时王祖蓝升任首席创意官,祖蓝希望粤语配音发扬光大,于是举办了《好声好戏》配音节目,配音组的负责人知道他开车辛苦,于是叫他回来配音组,所以两年前签了粤语配音艺员约。
“我做配音时,想着还可以好像从前一样,配音兼拍剧,但原来不可以,所谓美丽的误会是当你真正成为一个配音员,其实你不太方便拍剧,甚至令到公司的人有些争拗,因为公司还有很多艺员。但我都很多谢这两年,有几位监制仍然坚持找我拍剧,如黄伟声、文伟鸿和王心慰监制,其实到我临走前大半年,我已经没有拍过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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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全职配音员后,发现没机会拍剧,萧徽勇有否后悔?
他坦言:“现实归现实,难听点说,你骑驴找马,但驴也死了,你都要下地走。其实我多年来的矛盾是,我究竟追求梦想做演员?还是我要爱情或者面包?我不是不喜欢配音,但如果让我选择,我当然想演戏,分别是演戏让你自由发挥,配音会被演员规范了你,某程度上是一个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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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配音艺员约,他收到通知不获续约。
“可能是公司政策问题,或者经济大环境问题。几年前,我经常觉得是否连天都不喜欢我,做儿童节目,可以全组没有了;去配音又突然不用我,演戏又不用我,有点被唾弃的感觉。”
“但每一次我拍剧的时候,只是简单拍一个角色,又好像烟花爆一爆,好像不停地告诉我‘不是的,你还可以啦,不至于演到别人不想看你’,除非去到这个地步,我就不再演了,所以一直没放弃演戏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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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力无线23年,不获续约时,只收到一封“多谢信”就结束,没有人跟他联系。
萧徽勇说:“不知道是否怕我太火爆会掀桌?其实这是很正规的做法,真的不需要跟你交代,who are you?可能有些同事是一年死约、一年生约,还有得交代,但我已没有后续,所以一句thank you就搞定你!”
“你说冷漠也好、现实也好,真是没有错的,但我生不生气是另一件事。我第一次离开是失落,第二次离开是失望,但再回头想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因为你留下来,你的薪金亦不会再多,因为工作量低,配音组和演员路,最终亦会一样被减少演出。”
“我说失望,是不要把自己放到这么大,在公司做了四、五十年的大有人在,不可以说自己在公司二十多年,在公司各部门有些贡献,就要给你特别优待,没有的,一视同仁,很公平的,你都是一个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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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徽勇坦言在TVB长大,当然只想为公司效劳,“那种不知道何来的loyalty(忠诚),可能真的在这里长大,由清水湾搬去将军澳这么多年,但到了现实归现实的时候,有其他人找你工作的时候,你要生活就当然要做。”
问他离巢有否不舍?“两年前那次(不续艺员约)是不舍得,但很幸运只‘真空’了三个月。”
当时他开出租车是兼职,因为第一次离开都要有工作顶上,他说的士这个行业很有趣,是直接出粮,用最快捷的方法解决你当前的生活需要,直至离开TVB前的大半年,他才转做全职。
“我都要未雨绸缪,我不是预知不获续约,我是预备收入会愈来愈少。”
离巢后,萧徽勇反而接触到在外的配音工作,为另外的台拍节目。
“以前是TVB的人,外面的人不敢找你,可能怕申请麻烦;现在还有大大小小的司仪工作,像刚过去的农历新年,也过了一个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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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从开的士后,他证实了自己存活在电视里已经够了,“我戴着口罩,只用眼神,乘客都认得到我。我觉得有开心、有不开心,有时人家怎么看你、你怎么看自己。本身的士司机行业是没问题的,但感觉上有点负面,大部分人都为这行业打了个印,觉得司机是低微少少。”
萧徽勇育有一对子女,坦言家中有老有小要养,开支确实很大,“小朋友开始长大,需要花钱,有时候很灰心的是,大的问你要、小的又问你要,你一晚都赚不到这么多,但已经给了他们,不过都会尽量去满足他们。”
“其实开的士肉体上不辛苦,只是心理上过不过到自己那关,其实要放下那件事,不要把自己放得太高,讲真又不是偷不是抢,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想。”
对于未来,萧徽勇始终想做演艺圈的工作,“始终在同一间公司做了多年,如果转行好像浪费了经验,的确也庆幸在公司的“木人巷”训练过,要不然疫情时拍下的电影《金手指》和《爆裂点》就很大麻烦,应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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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纯喜欢演戏,由第一天也没想过要大红大紫,二十多年来都不离不弃,已证明有多真心,“开的士开通宵,每早收工筋疲力尽,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公司拍惯通宵剧是训练有素。我曾经失望,觉得自己好像在同一个地方白活了二十多年,但原来这小小捱困顿的技能,也证明到没有白过。”
离开演艺圈,萧徽勇知道要再演戏是很困难的事,现在只能等待时机。
他说:“有就随缘,若然没有的话,我就继续踩着油门,继续脚踏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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