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抗清志士,也是思辨深邃的文坛大家——参加黄淳耀学术研讨会

早上海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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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在嘉定这块土地上生长生活,自幼知晓嘉定有着大名鼎鼎的英雄黄淳耀。但除了抗击入侵、敢于牺牲,他的品格、文学、学识,不甚了了。4月20日,《明代思想家、文学家黄淳耀学术研讨会》在嘉定宏泰园未央学宫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及嘉定文化界有关人士60余人参加研讨会,就黄淳耀的生平行迹、思想观念、诗文作品等方面多角度探讨。这也是黄淳耀殉城379年后,首次在家乡嘉定举办的学术研讨会。鄙人受邀,忝列叨陪,坐听闻雅,受益匪浅。
1645年,嘉定民众抵抗清军、抵制清廷,爆发了大规模的反抗运动。原本隐居乡间、专心于读书著述的黄淳耀放弃隐居自保,与侯峒曾一起义无反顾地担任了“嘉定恢剿义师”之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毅然率众抗清守城,立誓“人在城在,城亡与亡”。城陷后,黄淳耀于南城僧舍悬梁殉节。黄淳耀的一生,短暂而辉煌,在天崩地坼的严峻时刻,实现了知识分子的人格完善与道德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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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黄淳耀一直是位英雄,我相信许多嘉定人与我一样理解。正如青岛出版社副编审宋华丽指出:黄淳耀是个值得深入探讨的文人,本应在晚明文学史上有一定的地位,可惜由于长期隐含在“抗清英雄”的标签下,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而我在读黄淳耀作品的过程中,觉得他作为传统文人的成就远比“抗清英雄”事迹更吸引人,或者说,他的生比死更精彩。黄淳耀是一位需要细读其作品才会令人敬佩的大儒,在文学、史论、政论等方面皆有成就。他是一位非常明智的传统读书人,一方面用心钻研科举文章,颇有应试心得,另一方面能清醒地认识到科举制度的积弊,写下长达五千多字的《科举论》,认为科举使读书人华而不实、士气卑弱,由此倡导实用之学。这是一篇全面认识中国科举制度的专论,应在中国科举文化史上留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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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历史学会副会长、上海古籍出版社社长吕健在研讨会上说道,身处明末大变局,黄淳耀的文学作品也因此具有了别样的风采。晚明的“嘉定文派”曾盛极一时,在文坛上占有重要的地位,黄淳耀是其中的重要代表。黄淳耀虽崇尚通经复古,却非腐儒,他积极宣导实学,主张经世致用。忧国忧民、心怀百姓,从他的诗文作品中可见一斑。“其诗‘浑古苍郁’,其文‘雄浑阔大’,其意‘词达理醇’,其风‘清真雅正’。”
我以为,几位专家这样的说法,不仅不会贬低这位英雄,相反让这位历史人物更加丰满、更加伟大。
在研讨会上,我拿到了由区地方志办公室编纂、文史专家陶继明历时二十余年整理点校的《黄淳耀全集》上下两册。《全集》共60万余字,由正文、序跋、诸家评述、年谱等组成,是黄淳耀集最新、最完整的本子,尽可能收集到历次遗漏作品,其中不少为首次面世。对于研究黄淳耀的文学成就、行谊、交游,研究嘉定文派和晚明文学,研究嘉定地方文史,都提供了宝贵、可靠的资料基础和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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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研讨会,在敬仰前人的同时,对于苦心孤诣几十年的《黄淳耀全集》点校整理者陶继明先生,更增添了无限的敬意。以前,知道故乡有这样一位嘉定历史文化的坚定守卫者,十多年以前开始有了文字之交,参与了他牵头编写的多种书籍,还与他同在一个刊物《又一春》编委工作。我经常通过电话、微信与他探讨写作过程中的疑点。前年,我写完一篇关于民国时期嘉定校歌的文章,删削成几个版本投寄到本地的出版物。不久,继明转来一笔款子,说是 《嘉定教育》的稿费。我想我不知道有这个刊物,更没有直接投稿,后来知道是继明认为合适的文章、合适的刊物,为我推荐的。他就是这样,不仅自己坚守故土文化,也热情发掘、引领更多的读者、作者和团体,使研究、传承优秀文化的群体越来越壮大。
陶先生是土生土长的嘉定人,住处附近的嘉定西门外侯黄桥因抗清英雄侯峒曾、黄淳耀而得名。他对嘉定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可谓了如指掌,见证了一座城的过往与现代。侯、黄所处的激烈动荡的时代,他们壮烈的事迹、坚贞的品格与杰出的作品打动了陶继明先生。几十年来,陶先生将对英雄的仰慕、对家乡的热爱化为实际行动,致力于嘉定文史遗存的研究和整理,将嘉定文化发扬光大。之前他已整理和创作了多部嘉定文史作品,包括史学作品《嘉定碑刻集》《嘉定李流芳全集》,散文集《练水集》以及多种嘉定传统文化作品。他还参与、策划了《嘉定文化丛书》等多套系列书籍,其中也有本人拙笔。眼前这部《黄淳耀全集》上下册,又一次彰显了陶先生的史学、文化功力。
古籍点校费时费力,本书花费了陶继明先生二十六年,长达五十多万字,可谓呕心沥血之作。陶继明先生说他整理这部书时,有时会梦到黄淳耀,有时感动得潸然泪下。我想,钟情也好,痴情也好,这就是文化人的“工匠精神”。陶先生毕生致力于地方文史研究和整理的功劳,推动了学术界对区域史、文学史的深入研究,也使更多读者得以了解一个时代、一群人的动人细节。相信这部重量级古籍,必将引起更多学界研究者和文史爱好者对黄淳耀、对嘉定文化的认识;也激发邑人更加热爱故乡,增添我们实实在在的文化自信。
我们敬崇嘉定历史上的先贤浩气,我们立志守护、弘扬先辈的精神,让嘉定物华天宝新时代,钟灵毓秀恒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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