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会·健康 | 刘必华:学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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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40多年的工作生涯中,我做过不少行当,其中做厂医时间最长,直到今天,原单位的老职工仍叫我刘医生。
我做厂医,纯属意外。我刚参加工作时,干的是“老轨”(管轮船机器)。可不到一年,单位领导突然决定派我到公社卫生院学医,学成回来后当厂医。
进院第一天,我目睹了全力抢救农药中毒妇女的场景。中年女子口吐白沫情况危急,当班医生决定给她灌药洗胃,其他科室医生也都来帮忙,有奔跑端水的,有搅拌药物的,还有为其量血压的。不少人身上溅上病人的呕吐物,但没一人退缩。很快,病人苏醒,转危为安。
在卫生院,我先学打针。为练手臂平衡,外科医生黄炳文为我绕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纱布球,左右标上两个黑点,分别代表臀部肌肉位置,再让我手握针筒将针头对准黑点扎。黄医生说,打针有很多窍门,给病人打针时要注意姿势、部位、深度,还要把握好针头的大小、力度。反复练习几天后,我掌握了要领,但没想到三个月后,打针差点出现意外。那天,我为一手外伤病人做缝合术,接着给他做了破伤风抗毒素皮试。20分钟后,我自认为问题不大,就给他打破伤风抗毒素针。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叫声:“医生,我全身痒煞了!”正是刚才打了破伤风抗毒素针的病人。只见他脸上、手上、身上布满风疹块。幸好黄炳文医生赶到,让我马上到药房取1支抗过敏注射液。后来我做皮试再不敢“毛估估”了。
卫生院医疗设施差,听诊器是医生看病的主要器械之一。一次,我为一病人听诊时,发现对方心跳急促,极不规律,且高烧40摄氏度,我怀疑是急性心肌炎,当即为他开了转院证明,病人转危为安。
当年我们卫生院有不少老法师,黄炳文曾是抗美援朝的战地医生,他除了教我打针,还手把手教我伤口缝合、阑尾炎和痔疮切除术等。院里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师。那天,家属抬来一右腿肿得像打了气的病人。病人说,当时他在石灰厂敲石头,突然上面滚下一块大石头,砸伤了右腿。万医生细看后,边包扎固定边对病人说:“腿伤到了筋骨,我先为你开点中药带回去服用和熏洗。过几天我来你家免费复诊。”之后每隔两天,万医生就带着我,去病人家复诊。
我在卫生院待了两年多,学医术也学医德,此情此景犹如昨天。(刘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