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DNA信息绘制出周武帝长相?复旦生物研究小组在《当代生物学》杂志上发表新发现

考古学家越来越多地应用古代DNA技术从骨头、牙齿、文物和洞穴泥土中提取信息。
在4月25日(周四)发表在《当代生物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分析了周武帝遗骸中的遗传物质,收集了关于他的外貌、健康状况和祖先的信息,并绘制出了这位六世纪时中国皇帝的长相。
从560年到580年,周武帝作为北周王朝的一部分统治着中国,并被认为在一个特别混乱的时期统一了古代中国的北部。1996年,考古学家在中国西北部发现了他的陵墓,其中包括一个几乎完整的头骨。
这位皇帝属于一个鲜为人知的游牧民族鲜卑人,他们生活在今天的蒙古、中国北部和东北地区。根据DNA测序的基因组分析表明,周武帝有棕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和深色到中等肤色。
“一些学者说鲜卑人有着‘异国情调’的外表,比如浓密的胡子、高高的鼻梁和黄色的头发,”该研究的合著者、上海复旦大学副教授文少卿说,“我们的分析显示,武帝具有典型的东亚或东北亚的面部特征。”
文章中说,研究者希望古代DNA能揭示武帝的死因。这位皇帝在36岁时突然去世,历史文献中对其死亡的解释包括疾病和故意投毒。
研究小组没能确认死亡原因。然而,研究人员表示,他们发现了中风的遗传易感性,这可以解释历史学家认为武帝的一些症状:眼睑下垂、失明和步态受到影响。
该团队还利用遗骸中的基因信息,以周武帝遗骸中的头骨为基础,创建了一个3D面部重建,将一个鲜为人知的人物具体化。
英国邓迪大学颅面识别和法医成像讲师Tobias Houlton说:“这项研究……为武帝的历史人物提供了有趣的见解,面部近似看起来令人信服地逼真。”他没有参与这项研究。“(皮肤、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细节显然不可能仅从骨骼遗骸中预测,这使得基因分析成为一种有见地的工具。”
然而,Houlton说,仅靠基因和头骨,是无法确定面部特征的细节,如皮肤厚度、面部骨骼周围的肌肉和脂肪、眼球的位置和投影、眉毛形状、鼻子宽度和嘴唇高度,这些因素都会影响到面部重建的结果。
首尔国立大学生物科学学院副教授郑玄元(Jeong Hoongwon)说,比皇帝的外表更有趣的是他的鲜卑血统。郑是研究匈奴人的专家,没有参与这项新的研究。他说,值得注意的是,鉴于鲜卑人与占主导地位的汉族人交往了几个世纪,武帝的祖先来自古代北亚人的比例相对较高。
密歇根大学中亚艺术与考古助理教授米勒(Bryan Miller)表示,武帝统治的中国历史时期通常被视为“混乱的黑暗时代”,王朝兴衰迅速。米勒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他说这是一段需要更多研究的历史。“看到基因研究很有趣,但这项基因研究的发现一点也不令人惊讶。”米勒补充说,“我们知道大统治者(精英阶层)一直在通婚,但下层精英在多大程度上可以通婚?我认为这是遗传学真正开始讲述一个有趣故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