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如何融入京剧和昆曲?去《凯撒》中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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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罗马的波澜壮阔中,历史总以其独特的方式,讲述着关于英雄与背叛的故事。
继香港艺术节的舞台之后,4月26日至28日,新媒体戏曲歌剧《凯撒》作为上海·静安现代戏剧谷展演剧目,登陆上海艺海剧院。该剧改编自莎士比亚经典历史剧《凯撒大帝》,由京剧名家吴兴国和“昆曲王子”张军共同演绎,许舒亚担任音乐总监,是一次融合中国传统戏曲与西方歌剧元素的突破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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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讲述了古罗马英雄凯撒,被一众元老背叛刺杀的故事。吴兴国身兼演员、编剧和导演,与莎学专家雷碧琦在五年间改了七个版本,从罗马场景不断演化出更多不同层次的时空。从众神角力的天空到文艺青年误入的废墟遗址,从诗人的梦境到凯撒跨越的卢比孔河……9场戏一气呵成,力求将莎士比亚经典与中国文化精神合二为一,在作曲家许舒亚简练又磅磗的现代歌剧中,表现出京昆行腔走韵的铿锵字句。
剧中吴兴国和张军分饰六个角色,在京剧老生、花脸、武生,昆曲诗人、昆曲旦角之间轮番转换,化身凯撒、卜拓思、贾修司、辛拿、主角妻子等不同角色。“由于近几年世界的变局,促使我加入了现代文艺青年和歌队角色,希望能够让新一代的青年与历史对话。”吴兴国说。
音乐上,《凯撒》采用歌剧音乐的编创结构与谱式,将传统京剧与昆曲艺术、现代歌剧音乐结合,保留了传统戏曲的韵味,还注入了现代音乐的活力,创造出一种全新的音乐语言。演员在7场戏中都有大量唱段,最长的一段唱词足足需要七八分钟,许舒亚坦言对演员挑战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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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音乐创作者而言,这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许舒亚在此前反复观看钻研两位主演的戏曲作品,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可以借鉴的风格,并历时3个半月,不断打磨音乐初稿。“京剧和昆曲都是非常有代表性的中国戏曲,但在和西方音乐融合的过程中如何不违和,让京剧和昆曲的元素深入其中但又并非整段照搬,以及如何让戏曲演员在演唱这部歌剧时找准音调和节拍,是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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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凯撒》的配乐采用录音的形式,集结了各大艺术院团的9名演奏员,用二胡、古筝两种传统乐器配合长笛、单簧管、小提琴、打击乐器等,9件乐器组成小型乐队演绎剧中音乐。上海演出前,许舒亚参考演员此前在香港艺术节演唱的经验,重新调整了音乐的节奏和速度,以2.0版本的作曲迎接申城观众。
自1991年以室内乐队作品《秋天的陨落》在欧洲引起广泛关注以来,许舒亚就成为了东方音乐走向世界的一面旗帜。不仅在法国著名的蓬皮杜艺术中心脱颖而出,他还以交响乐作品《夕阳水晶》荣获法国贝藏松国际交响乐作曲比赛第一大奖。
在长达三十余年的音乐生涯中,许舒亚一直致力于探索中西方音乐结合的无限可能。上世纪90年代初期,他的电子音乐作品《太一第2号》曾获法国第21届布尔日国际电子音乐作曲大赛第二大奖(第一大奖空缺)。“作为年轻的作曲者,我非常希望在自己的作品中融入个人的创作特色。当年的计算机还是像柜子一样的大家伙,我就用那样的机器创作的这部电子音乐作品。”
当时,许舒亚先是自学了埙和古琴两种乐器。“虽然水平和专业演奏家不能比,但是至少可以吹奏出曲子。”后来,许舒亚把自己吹奏的乐曲录制下来作为音源,通过计算机制作出了一部风格独特的电子音乐作品。在那个年代,这无疑是非常大胆的创新了。
“当时我对很多乐器的音色都很感兴趣,就像是画家拿着五彩的颜料在作画一样,我希望调出属于自己的颜色。”后来随着室内乐作品《秋天的陨落》、舞剧《马可·波罗的眼泪》、三幕歌剧《八月雪》等各类音乐作品逐渐进入大众视野,许舒亚也慢慢找到了自己的作曲风格。“不管是歌剧和管弦乐,我真正进入自由创作阶段后的作品,几乎都依托在我们中国自身文化背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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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了解,此次国内演出结束后,《凯撒》还将开启国际巡演,目前已经受邀于2026年至意大利罗马竞技场演出。
除了《凯撒》之外,许舒亚接下来即将为另一部融合了昆曲元素的音乐剧场《江东夜遇》作曲,剧目以赤壁大战为背景,将周瑜这一历史人物与一位现代女子以一场梦为连接,展开音乐上的隔空对话。“这是一部以中国传统文化为背景的剧目,在音乐上,仍旧是一部古典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相融合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