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159窟壁画《揩齿图》
现代人都挺重视口腔健康，可选择的洁齿方式也多，那么，在遥远的古代，人们是怎么清洁口腔的？那会儿有“刷牙”这个概念吗？
从春秋战国到秦汉，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用手指直接揩牙，行为简单粗暴、效果直截了当。牙刷的进阶版于公元前221-公元前206年横空出世。狭细青铜器的一端有孔用来束缚动物毛发或是布巾，贵族们用它来清洁牙齿，奇思妙想令人叹为观止。从唐代法门寺地宫出土衣物账中记载，唐代已经普遍使用揩齿巾刷牙。玄奘在《大唐西域记》记录“馔食既讫，嚼杨枝而为净”。杨柳枝泡在水中，唐人在需要刷牙的时候，便用牙齿撕开树枝，来回清洁牙齿，“晨嚼齿木”，即由此而来。明代李时珍极为推崇此法，他在《本草纲目》中记述：“柳枝去风消肿止痛，其嫩枝削为枝，剔齿甚妙！”
在宋代，刷牙得到一定程度的普及。其牙刷制作更为精良，刷柄通常用木头制成，大多有图案装饰，一头钻上若干小孔，插上马尾毛，将美学发挥到了极致。宋代的牙刷也叫做“刷牙子”，南宋吴自牧《梦粱录》中“诸色杂货”记有“镜子、木梳、篦子、刷子、刷牙子”，《梦粱录》还记有当时都城临安的著名店铺有“凌家刷牙铺”“傅官人刷牙铺”……说明牙刷已如轻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古代也有类似口香糖的东西。有个故事是这么说的：相传东汉恒帝年间，有位年纪挺大的侍中，叫刁存。由于口臭比较严重，他每次奏事，皇帝都很郁闷。
终于，忍无可忍的皇帝赐给他一样东西，叫他吃掉。结果刁存以为这是皇帝赏赐的毒药，匆匆赶回去跟家里人诀别。朋友觉得不对劲，便拦住了刁存，最终发现这就是个乌龙，皇帝赏赐的是上好的香料鸡舌香。
有意思的是，由此诞生了一个典故“含香”。南朝诗人庾信在《哀江南赋》中说：“始含香于建礼，仍矫翼于崇贤。”后代以含香指尚书郎、侍中等皇帝的近臣。
不过，古代条件简陋，舍得用鸡舌香当口香糖的，那大概率不是平民。
后来，人们又找到了保持口气清新的好方法，就是用茶水漱口。在《红楼梦》中，林黛玉来到贾府，上来先是用茶漱口，之后捧上来的茶才是喝的。
据说宋朝还有一种“含香丸”，用鸡舌香、藿香、丁香、麝香十五味药研成细末，加蜜炼制成甜甜的丸药。
大文豪苏东坡热爱美食，对口腔卫生也很重视，据说他曾自己动手做过“牙粉”。苏轼在他的《仇池笔记》中记载了他所用牙粉的制法和功效：制作这款牙粉需要用到的材料是松脂和茯苓，制作时只需先用布袋包裹松脂，然后用开水煮它。煮的时候用漏勺把浮上水面的松脂捞起来放瓶子里，然后加入茯苓粉混匀。每天漱口的时候就从瓶子里拿三小勺出来放嘴里，用凉白开漱口，然后再喝几口凉白开咽下去。苏轼认为长期这样漱口可以坚固牙齿、美容养颜，还能让白胡须变黑。
效果有没有这么神奇不好说，但自制“牙粉”保护牙齿的功能应该是有依据的。
文/本报记者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