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阳林做客钱报读书会,在时代变迁中聆听一代人的心灵史

潮新闻客户端 记者 方涛 通讯员 秋明
节气,刻在中国人基因里的时间密码。对于世代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人们,不仅仅是物候的变迁,更是生命的思索和依托。
谷雨过后的西湖,碧波荡漾,繁花盛开。从川蜀大地来到烟雨江南,4月27日,作家杜阳林做客钱报读书会,与浙江作协副主席、《江南》杂志副主编哲贵,浙江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翟业军,以及作家、资深媒体人萧耳齐聚西子湖畔的纯真年代书吧,围绕《惊蛰》《立秋》两部作品,共同审视数十年来时代的变迁中,乡村青年奋斗改变命运的主题书写,乡村历史文化熏染下形成的命运与沉重的精神嬗变。
从《惊蛰》到《立秋》
呈现时代变革中的乡土世界
二十世纪70年代末,四川北部阆南县观龙村,少年凌云青的父亲病逝,不仅带走了他的童年,也带走了凌家的欢笑与希望。但这个沉稳的少年始终有读书求学的渴望和对远方的向往。2021年,杜阳林的长篇半自传体小说《惊蛰》,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可以文化”推出,畅销15万册,引起读者强烈共鸣。
三年之后,接续《惊蛰》之“醒”,又一部长篇现实主义力作《立秋》来到读者面前。
在《立秋》中,主人公凌云青靠个人奋斗走出闭塞的乡村,在城市逐渐站稳脚跟。为了帮助更多乡邻摆脱贫困境遇、在城市中谋求新的出路,他毅然放弃“铁饭碗”,与好友合伙下海经商……人物群像和时代的惊蛰之变,在商海沉浮和难舍乡愁中执着追梦,一部撼动人心的乡情乐章,获得一帧帧力透纸背的展现。
经过人生的艰难求索,从乡村来到城市的艰辛蝶变,从《惊蛰》的万物初醒,到《立秋》的果实饱满,对小说的主人公凌云青来说,不变的是那份生生不息的精神力量。
图片
杜阳林与读者交流 纯真年代书吧供图
“每个人都在生命当中都有自己独特的生命经历,《惊蛰》是我感知过的生活,以一个少年视角呈现一个纷繁复杂的成人世界。艰难困苦的条件下,怎么样寻求生活,费尽能量实现了生命的绽放从而走向重生。”
在分享中,杜阳林自述了《立秋》主要书写主人公进城以后的生活经历。他所书写的,仍然是一个充满乡土气息的文学世界,构建一代人历经艰难打拼的过程。进城以后,以乡土个体,深情的人文关怀以及乡土集体的思想和追求,呈现了一代人的个人奋斗史和挣扎的心灵史,希望呈现一个时代变革中的乡土世界,其过去、现在与未来。
底层人们的奋斗
关注理想主义的静水流深
《立秋》对当下文学有何意义?在中国当代文坛,《立秋》应该放在什么位置?
哲贵分别从编辑、写作者、读者三个角度来谈《立秋》这部作品的意义。
第一,这一部有理想情怀的小说。不仅仅主人公凌云青有理想情怀,书中个色人物也都慢慢展露出理想主义,并贯穿到尾。第二,《立秋》包括《惊蛰》是一种自传式的写作。写自己的人生,一步步如何生存与生活,很亲近,把自己摆在桌面。这种自传式的写作不多,变得很珍贵。第三,写底层人的奋斗。最初的凌云青一无所,《惊蛰》是从凌云青4-14岁十年之间的历程,《立秋》则写了2000年世纪之交,凌云青作为著名记者,历经二十年的奋斗过程,从一穷二白的农村孩子,一步步向上走。这种经奋斗历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会引起很多人共鸣。第四,这个小说最吸引读者的是励志主人公凌云青他的人生观包括行为。从头到尾做事情绝不后退,一心往前走勇往直前,他也是成功的。放在整个中国小说界来看,励志的小说不多,更多的是对生命消失的悲观,现实的不满,杜阳林的小说,让我们看完之后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可以信赖的,人间值得我们去爱。”
图片
分享会现场 纯真年代书吧供图
翟业军赞誉《立秋》作品中“理想主义的静水流深”和“奇崛陡峭”,对主人公凌云青深深共情,“奇崛的这一面支撑理想主义的状态,这是一种可怕的坚持。看凌云青的奋斗,很焦虑,很紧张,有很强代入感。现在的很多小说是冷漠的,人物不会哭,泪点很高。但杜阳林这个小说的人物经常在哭,‘泪水模糊双眼’,《立秋》那么多人物会哭,是由内而外地发出的情感,一再抒发,打动读者。”
为时代造像
拓展当代文学的新空间
“《平凡的世界》今天依然在热卖,被大家讨论,感动当下年轻人。杜阳林的小说从自己经验里面生发出来的作品,以一个人体验折射时代变迁,质朴的为时代造像,跟《人生》《平凡的世界》比,路遥是设定主人公孙少平自下而上的历程,田晓霞从上到下,勾连起中国社会图景,太多概念先行。而到了杜阳林这儿,是被自己经历朝前推着走的,打拼事业,反顾来时路折射整个时代变化,有点本能的蒙昧,包括辞职下海创办川菜饭店,办学校,本能地觉得这个行,一步步走过来,这种内发的情感深深打动我。”
在翟业军看来,《惊蛰》《立秋》两部作品,显然在接续《平凡的世界》现实主义基调上,拓展了当代文学的新空间。
图片
分享会现场 纯真年代书吧供图
对于绕不开的《平凡的世界》,哲贵谈起《立秋》与其二者异同时说道:“与路遥的《人生》《平凡的世界》相似的地方,高加林、凌云青两人到城市之后从事的都是新闻记者,高加林后来被处理回到乡村,乡村容纳了他给他温暖,凌云青则跳出体制创业,这是最大不同——时代不同。路遥写《人生》时刚刚改革开放,杜阳林写《立秋》设定的时间近2000年左右,两个完全不同时代的人的世界观也会完全不一样,社会对人的接纳判断也会完全不一样。路遥的《人生》中爱情则占很大部分,几乎是推动人物往前走的动力,《立秋》的爱情只是一个补充的小部分,渲染人生温暖的底色。”
对此,杜阳林回应:“我所书写的,不仅仅是一个创业史,而是一代人的心灵史,试图通过人物的塑造,呈现一个多元人性。冷也好暖也好,很真实真诚,该冷就冷,该暖就暖,现实生活中也是如此。”
图片
杜阳林给读者签名 纯真年代书吧供图
杜阳林表示,自己希望通过书写引起人们正确看待乡村。中国土地面积五分之四集中在乡村,既然时代已经进入新的乡村发展阶段,怎么样激起人们反思当代乡村发展的痛点在哪里?思考生存状态的难点,乡村怎么振兴?
“写离乡、进城,回到返乡,我的书写点着力点在于,一代人在新的历史时期的责任与担当。”杜阳林说道。
“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