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海情》到《城中之城》 白宇帆:如果有瓶颈,我就现场解决

出道五年,95后的白宇帆已经交出了一份沉甸甸的答卷:
《山海情》的得宝,热血淳朴、有勇有谋,让无数观众为之感动;《我在他乡挺好的》的简亦繁,果敢有见地,为梦想选择奔赴远方;还有《八角亭迷雾》《繁城之下》《照明商店》……他真诚而又接地气的表演,总叫观众印象深刻。
在央视一套和爱奇艺播出的《城中之城》中,白宇帆挑大梁出演银行新人陶无忌。从坐柜台、没背景的小职员,他逐步成长,找准了自己的方向,也让人看到了年轻一代金融人的风采。
而在戏外,白宇帆几乎是剧组人见人夸的“存在”。
幕后工作人员夸他能吃苦敬业:快杀青时,他在拍摄一场跳进水塘躲避追逐的戏份时受了伤,一直忍到现场喊“卡”再检查患处,原来是水塘里废弃的钢钉扎在腿上;他临时去医院处理马上又赶回剧组,等拍完当天的戏份才再次就医。
导演滕华涛夸他有生活质感,无论是造型和表演都很准确,跟于和伟等实力派对戏也“接得住”。尤其是在拍摄一场讲述陶无忌对生活迷茫的戏份时,开拍前导演还在担心年轻演员“沉不下来”,却不料从走戏开始,白宇帆就沉浸其中,表演的细腻度、节奏的把控能力,都让人吃惊。
而对手戏颇多的王骁则直言白宇帆有很强的吸收能力,不仅从合作演员身上吸收养分,还能将技巧和灵感转换为自己的呈现,“太聪明了”。
但对白宇帆而言,有时候,创作反而用的是笨办法,是真体验:表演遇到瓶颈,就现场解决,就花式寻求前辈们的帮助;拍摄节奏太快,就尽量让自己放空,连去商场观察不同行业的人们,都是一种补给和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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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拍《照明商店》时收到了《城中之城》的剧本,滕导(滕华涛)还去了一趟扬州,我们在那里。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虽然是农历的三月,但是扬州的天气已经非常好,花都开了,很舒服。
那天是我第一次跟滕导见面,大家喝着茶、吃着扬州的小点心,聊了一下对于角色的看法、自己的过往,很舒服。
陶无忌这个角色对我的吸引力,在于他身上的劲儿。这种拼劲儿可能是现在一部分人所缺失的,他身上有。他智商高,情商也高,刚毕业就进入一线的工作岗位,始终有认真的态度。同时他也渴望调岗去更好的对公部门,我想他其实是把野心写在脸上的一个年轻人。
再一想,二十年后的陶无忌,或许会成为今天的赵辉,也是一个把野心写在脸上的人。虽然大家日常都不喜欢说“我要怎样怎样”,或许其实都是有野心的,想完成理想也好,想完成某种意义上的跳跃也好,这就是陶无忌想做的。
从我自己的角度看,我跟陶无忌相似的地方挺多,比如轴劲、冲劲儿。每次别人问我喜欢这个角色的哪一点,我都会想到一些不同的特质,因为我会时不时地回想这段过往,回想这个角色,他身上的那些闪光点也开始影响我,这就是陶无忌这个角色的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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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说他身上有“班味”,其实我不太了解。在我的理解中,他就是从金融专业毕业后去银行上班的新人。那新人就应该有新人的态度——陶无忌代表了一部分拼搏的人,我们的戏里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人。要说功课,开拍前我看了一些纪录片,读一些书,试图了解金融行业的状态。我问了身边在银行上班的朋友,提前去银行体验生活,观察真正的银行人上班时的状态。另外有大量的金融台词要准备,演行业剧就是这样,你得前期做好功课,很多词需要明白背后的含义,要不然说出来的话,连自己心里都没底。
我不是第一次演新人,在《八角亭谜雾》中也算是职场新人。但这次不一样的是,陶无忌有更多的转变和发挥的空间。我会仔细想想这个人的处境、出身,在当下他应该做些什么,他怎么看待和领导、同事、女朋友关系。
比如陶无忌和田晓慧的感情,两个人谁也不退步,一个想专心搞钱,一个想专心搞事业,坚守自己的岗位,这是他们最根本的问题,可以说是三观不合吧。所以这段感情的收场也很好理解。我觉得两个人能一直在一起最根本的原因是互相宽容,而不是互相改变。要改变,一定要做出很多的努力、取舍,很不容易,不如彼此包容,接纳对方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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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感情线,我很喜欢陶无忌的师徒戏,更开心的是,我跟于和伟老师、王骁老师戏外也成为亦师亦友的关系,有事发发微信,没事也可以寒暄寒暄。他们给了我非常大的帮助,对角色的处理、每场戏得演什么,还有人生态度方面,给了很多启发。我还很佩服他们的自律,我记得没戏的时候,王骁老师都会骑着自行车去健身、打拳,身材管理得非常有型——我们一起拍了洗澡的戏,我当时想,这一定是持之以恒坚持下来的状态。
回想戏里陶无忌和两个师父的感情也很有意思。他对赵辉一开始是崇拜,是向往,有很强的情感连接,他想成为赵辉那样的人。跟苗彻又是一种感觉,陶无忌本身就是苗彻这样的人,他好像找到了自己。一个是情感上,一个是本身的;一个是向往的,一个是既定的;苗彻是他的初心,赵辉是他的梦想。我非常难忘的一场戏也是师徒之间的, 那是陶无忌跟苗彻分别、被下放到二级银行的时候,他们在烧烤摊喝酒聊天,展望未来,谈到怎么坚守信仰,是真的有一种忘年交、朋友之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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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跟滕导的合作,他身上的大局观、他对每一场戏的态度都让我佩服。再大的事,你觉得“完了完了”的时候,滕导可能都是安慰你“没事”“能解决”,他心态乐观,也确实有能力解决问题。
跟这么好的主创合作以后,我觉得自己收获的领悟,是慢慢会显现出来。拍摄的当下,往往是别人给你一些东西,你在现场只能完成这份理解;如果说要领悟和认识,可能是拍完这场戏之后,或者再过一段时间琢磨。现在我再看《城中之城》,就会发现好像会有“哎呀,这个地方下次再演的话,我会怎么样”的感觉。
当然,每一部戏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新的挑战、新的磨炼。我很幸运,从《山海情》开始的作品都能得到大家的喜爱,我也非常开心。可能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接过类型特别相似的戏,所以我相信,现在的表演状态,是这个阶段能给到的最好的,我不会去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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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我回过头看,会想:当年的白宇帆这个戏怎么这么演?
但如果回到过去那个时候,或许我的认知、阅历或者理解力,还是只能支撑我做到那个程度。所以还是不要怀疑自己,任何时候、任何行业、任何职位,相信自己,才能走得越来越好。
至于你说表演上有没有瓶颈,我的态度是,瓶颈就在当天解决,不会让它过夜。我会“骚扰”前辈,花式请教,不断找方法去释放、改变。我也没有什么不敢尝试的角色——假如让我选择陶无忌之外的角色,我会想演赵辉,因为还是想成为像赵辉那样的人,尽管知道自己可能是苗彻;假如真要说一定不能演的角色,那就是人物的经历、生活跟我真的是差太多,完全没办法共情的,那就轻易不要尝试了。
最近我在拍摄新戏《高兴》,要拍摄好几个月。平时不演戏的话,我会在家待着——听着就很无聊,但这可能就是我的常态,除了健身,大部分时间还是会在家里待着,寻找那种休息的、松弛的、安全的感觉。充其量有时候我会去商场之类人多的地方,在那里能发现各行各业的人,尤其是跟剧组不一样的人会出现在面前,也是很好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