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君 不给自己设限,“突破三界”站上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全新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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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花旦改演小生
对舞台始终有敬畏感
看到舞台上陈丽君演绎的一个个潇洒帅气的小生,很难相信,她一开始学的是花旦。初入嵊州市越剧艺术学校,陈丽君每天起早贪黑学习基本功,练习花旦特有的柔美唱腔、轻盈身段、优雅兰花指。3年后的毕业汇报演出,陈丽君表演的是《西厢记》中的崔莺莺。然而,毕业后考入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小百花班,眼光毒辣的老师却一眼看出,以陈丽君的长相、身材,如果她改演小生,将来的发展会更好;于是,特地找陈丽君谈了3次,力劝她改学小生。当时还懵懵懂懂的陈丽君本来觉得演花旦也挺好,只是出于“尊重老师决定”的念头,才转入尹派门下,成了一名女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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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轻松,真要转行当,以前学的唱腔、台步、手势、眼神,都要推倒重来,这对陈丽君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也让她一度无所适从。老师告诉她:“你可以矫枉过正一点,你先走出去,然后我们再把你收回来。”小生和花旦的嗓音特点也完全不一样,“有一段时间,为了想要自己的声音更粗犷一点,太压着嗓子唱了,都磨到声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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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先开始认识自己的声音,在此基础上,再让自己去努力接近小生的表现方式。
“练功房女孩”
有“铁肩担道义”的气魄
相比一开始就练小生的同行,陈丽君心里很着急,总觉得自己落后了几年时光,一心想赶上她们,而她追赶的方式,便是更艰苦的训练。练功房锁门了,她就从窗子爬进去继续练,成了大家眼中的“练功房女孩”。“我可以从晚上6点钟唱到12点,住在宿舍里的话,两边隔壁(同学)都会发信息给我:‘丽君,别练了,明天再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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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现在走红了,陈丽君也不敢松懈,“你要积累到可以走上舞台,可能要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但是如果放松自己,可能十天半个月就没了”。一定要有足够的储备,她才敢走上舞台面对观众,“因为我对这个舞台始终有敬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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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龙门客栈》中,陈丽君饰演的贾廷和何青青饰演的邱莫言有一场“拳拳到肉”的打戏,被观众奉为“名场面”。为了呈现出最好的效果,两人排练皆以真为先,手臂、膝盖瘀青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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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长方鹅蛋脸的骨相美、扎实的基本功,陈丽君还记住了老师茅威涛对于演好小生的独到见解——要有“铁肩担道义”的气魄。如果饰演者本身心胸狭隘、扭扭捏捏,很难诠释出小生的精髓。
帅而不油
“老公”是一种气氛
虽然出圈成为“顶流”,但陈丽君并没有太多的欣喜若狂,在她看来,越剧发展至今的一百多年中,很长时间都是当时的“顶流”,而女小生这一特殊的戏曲行当,始终散发着经久不衰的魅力。“舞台上是一种投入且间离的感受,用我陈丽君的身体,去接触另一个人的灵魂,在摒弃掉所有杂念的时候,是非常享受的,能够让我的精神非常愉悦。”
在陈丽君看来,虽然自己饰演的角色个个不同,但作为演绎者,去“寻找”人物的方法是一样的,“得去找角色的逻辑行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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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演贾宝玉时,是‘梦中寻知己,情如春水长’的钟情;演梁山伯时,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长情;演焦仲卿时,是‘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深情;演许仙时,是因爱而勇,不顾世俗之见的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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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排演《何文秀》的过程中,她体悟到的是一个正气凛然、忍辱负重而又温文尔雅、深情款款的君子形象。至于《新龙门客栈》中的东厂太监贾廷,“他的设定是‘玉面修罗’,但不能按照‘我很帅,我最帅’的设定去演。通过对角色的理解和认知的不断加深,你对人物的体现就会越发丰富和立体”。正因此,她表现出的“帅”既风度翩翩,又毫不油腻,让女粉丝狂喜:“‘老公’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气氛。”
吸收不同元素
充实自己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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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丽君的名字出现在《乘风2024》嘉宾名单中的时候,曾引起一些质疑,“一个戏曲演员,为什么要去跳女团舞?”“越剧演员在节目中表演女团舞,是不是不务正业?”节目开播前,陈丽君在社交平台发文回应,表示自己将要“突破三界”,站上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全新舞台,虽然担忧“乘风破浪”更可能会是“惊涛骇浪”,但还是要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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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舞台上,她一身红衣,一首《天命》融合戏曲唱腔与舞剑表演,她用单手将眉心花钿向上一抹的利落动作,完成了花木兰与孙悟空两大经典角色的转化,以第三名的高分完成“乘风”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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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舞台上,她继续将自己的跨界表演融入与队友萨顶顶、柳岩、陈昊宇合作的《发如雪》中,大秀戏腔和舞剑,一举夺得第一。虽然陈丽君表示,自己对于演唱流行歌曲还有一种“陌生感”,“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陈丽君,怎么回事!”但她接受这样的自己,“我也是要到这个舞台来吸收各种不同的元素,来充实到我的舞台上,才能够让我更加丰富”。如她在长文中所说:“我期待看到越剧在与其他艺术的碰撞中熠熠生辉,期待看到多姿多彩的姐姐们在舞台上凝聚成一团火焰,也期待看到自我的潜能在这样的舞台上将会如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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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盟《乘风2024》,并不是陈丽君首次将越剧融入年轻人热爱的流行文化。她曾经说:“我们一直以学习的态度前进,只有不断创新,才能让越剧的魅力传承下去。”《新龙门客栈》便是将武侠江湖带入才子佳人的传统越剧,被恩师茅威涛盛赞为“一次有益而创新的尝试,不仅是对传统戏曲的继承和发扬,也是对现代文化的开拓与探索”。
在老师的指导下,陈丽君与团队还尝试与观众互动的小剧场表演模式,加入更多细腻丰富的舞台语言,将越剧演绎得更富戏剧性。她们还在保留越剧核心的基础上,加入歌舞、摇滚、嘻哈等现代音乐风格,希望让越剧有更强的时代感和观众代入感,走进普通大众尤其是年轻一代的生活中。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成为一个破壁者,但是我会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今年5月9日满32周岁的陈丽君,希望不给自己设限。
作者/华琪(《上海电视》独家稿件,转载请联系《上海电视》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