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世纪40年代起，马克思恩格斯适应时代发展需要，创立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进行了长期的建党实践。在马克思恩格斯创建无产阶级政党，指导国际工人协会，帮助建立欧洲国家无产阶级政党，特别是与无政府主义、宗派主义等错误思潮的斗争的过程中，逐步形成了无产阶级政党纪律建设的理论渊源。虽然马克思恩格斯没有明确提出政党纪律建设的概念体系，但是就党的纪律的地位作用、形成过程、实践要求等方面均进行了诸多论述。其观点论述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党的纪律建设是无产阶级政党建设的内在要求。1859年5月18日，马克思针对拉萨尔公然提出德国应在战争中采取中立政策的不同主张，并擅自以党的名义给维也纳通讯社供稿一事，在给恩格斯的信中坚定地写道，“我们现在必须绝对保持党的纪律，否则将一事无成。”①1886年10月23日，恩格斯在巴黎给劳拉·拉法格写信时，针对法国1886年8月开始持续几个月之久的维埃尔宗的“法国农业机械协会”工人罢工事件，他旗帜鲜明地写道，“纪律是一个有成效的和坚强的组织的首要条件，是资产阶级最害怕的。”②
位于德国柏林的马克思恩格斯雕像
党的纪律源于共同理想基础上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恩格斯1861年4月在《布莱顿和温伯耳登》一文中引用了麦克默多上校的演说，并高度赞同了他对纪律的观点，认为纪律建立在团结一致的基础上。他在写到如何克服军队组织的不稳定性时，指出“靠纪律，只有靠纪律。我用‘纪律’这个词，并不是指纠正不良行为说的；我说的纪律，是指成了习惯的团结一致，即旨在实现一定目的的那种精神和肉体的结合”。③党纲是维护党的纪律之根本。1887年，恩格斯为《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美国版写作的序言中，分析了美国1886-1887年的工人运动情况，强调全体党员捍卫党纲的重要性。他写道，“一个新的党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积极的纲领，这个纲领在细节上可以因环境的改变和党本身的发展而改动，但是在每一个时期都必须为全党所赞同。”④
党的纪律是保证胜利的必要条件。在谈及美国工人运动的第二大派别——劳动骑士时，恩格斯虽然肯定了劳动骑士派别在美国工人运动中的历史地位，但也批评了其因没有明确纲领而造成的混乱，进而强调了纪律的极端重要性。他在为《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美国版写作序言《美国工人运动》时写道，美国“第一次一致行动的无数工人群众还不知道如何适当地表达他们的共同利益，还没有发现最适合于斗争的组织形式，更没有发现保证胜利所必不可少的纪律。”⑤巴黎公社失败后，国际工人运动陷入低潮。在国际工人协会内部，以巴枯宁无政府主义为代表的各种小资产阶级派别，反对国际工人运动集中统一权威，企图破坏协会的团结统一。对此，马克思恩格斯撰写了大量文章，揭穿巴枯宁派的破坏活动，强调国际工人阶级的战斗组织如果没有严明纪律，就不可能与反动势力作斗争，不能实现伟大任务，更不能保持自己的工人阶级性质。恩格斯在《松维利耶代表大会和国际》中写道，“没有任何党的纪律，没有任何力量在一点的集中，没有任何斗争的武器！那末未来社会的原型会变成什么呢？简而言之，我们采用这种新的组织会得到什么呢？会得到一个早期基督徒那样的畏缩胆怯的而又阿谀奉承的组织……而这种革命方法无产阶级是无论如何不会仿效的！”⑥最终，巴枯宁主义者于1872年9月在海牙代表大会上被国际工人协会予以开除。
《共产党宣言》手稿（复制）
坚决维护党纪的权威性和严肃性。凯泽尔作为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唯一代表，在帝国国会上发言并投票赞成了党纲明确要求加以废除的间接税。社会民主党人希尔施直接给予了抨击。对此，马克思恩格斯于1879年9月给倍倍尔等人写了一封带有党内文件性质的通告信，指定在“党的领袖中间内部传阅”。信中表达了坚决同意希尔施对凯泽尔事件的看法，对这一事件进行了强烈的谴责，指出凯泽尔投票赞成“间接税”等行为公然违背党的纲领，“违反党的纪律”。⑦《国际工人协会临时章程》的绪论部分明确规定了协会的奋斗目标，即“工人阶级的经济解放是一切政治运动都应该作为手段服从于它的伟大目标”。但第一个地方性的巴黎（蒲鲁东主义者的）委员会却在翻译的法文译本中，曲解为“一切政治运动都应该让位于它的伟大目标”。对此，恩格斯在致“柏林人民论坛”报编辑部的信中进行了强烈的谴责，指出这一行为是“招摇撞骗”⑧的行为，总委员会也于1871年出版了英文、法文和德文的标准章程本，坚决维护了章程的权威性。
注释：
①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九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413页。
②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六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540页。
③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2版.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89页。
④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2版.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94页。
⑤同上。
⑥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第1版.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447页。
⑦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五卷.第2版.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353页。
⑧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年，第406页。
（本文刊载于《中国纪检监察》杂志2024年第09期，作者：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信息资料馆 冯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