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龙时代落幕,将交棒黄循财,一文读懂新加坡第四代权力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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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即将在周三(5月15日)进行新旧总理交接,现任总理李显龙正式交棒,由第四代领军人物黄循财与其团队接手管理新加坡国政。李显龙已于周一向总统尚达曼递交他和整个政府的正式辞呈,黄循财则会在周三晚间8时率领新内阁在总统府举行的仪式上宣誓就职
李显龙卸任后将选择与其父亲李光耀类似道路,转任国务资政并保留议员资格,他表示交接不等于退休,将会继续保留宏茂桥集选区国会议员身份,以自己的方式为新加坡做出贡献。
新加坡前两位卸任总理,都在新内阁中担任资政。1990年建国总理李光耀卸任时,就在第二任总理吴作栋的内阁中担任资政。到了2004年李显龙总理就任第三任总理时,李光耀改任内阁资政,吴作栋则出任国务资政,一直到2011年大选后,两人才卸下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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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龙是在4月15日宣布将交棒交给黄循财的。李显龙的交棒一再延迟,他原本计划在年满70岁时交棒给接班人,但这一时间表被冠病疫情打乱,后来又发生了接班人王瑞杰请辞领军人物这一幕。2022年4月黄循财被正式推选成为新的接班人,去年11月李显龙在人民行动党大会上宣布将交棒。
一些政经观察人士基于当前地缘政治环境,认为李显龙选择此时交棒,很可能是为了让黄循财和他的团队在下届新加坡大选前,尽可能有够长的跑道,并在全球局势变得更不稳定前,争取到新加坡人全新的委托。
非凡历程
李显龙是新加坡开国总理李光耀的长子,他从1984年开始从政,2004年起担任新加坡第三任总理,他过往的生涯走过了一段非一般的政治旅程。有观点认为,回顾李显龙主政的20年,新加坡的内政外交等状况,可以用“稳中前进”概括之
李显龙在2004年接任总理时,新加坡经济强劲增长9.2%,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大约4万6664元(新加坡元,1新加坡元≈5.3人民币,下同)。2023年因外部需求放缓,经济仅增长1.1%,但名义GDP已是2004年的3.5倍、人均GDP是当年的2.4倍,达到6733亿元和11万3779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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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龙主政期间,新加坡所吸引的外国直接投资额倍增,2004年新加坡外国直接投资(FDI)约为2770亿元,到2022年投资额倍增至约2.6万亿元。根据世界银行数据,过去20年新加坡的FDI净流入占GDP的比率,几乎每年都领先于其他东盟主要经济体。新加坡现在有超过7000家跨国企业,很多在这里成立了区域总部和研发中心
新加坡也抓紧全球化机遇,与世界多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2004年至今,有将近20项双边和多边自贸协定生效。这期间,新加坡的商品贸易总额几乎翻倍至2023年的1.2万亿元、服务贸易增长超过四倍至8373亿元。
然而,李显龙在政治上并不算平顺。他开始当总理时,新加坡国会里只有两名反对党议员和一名非选区议员,现在国会反对党议员和非选区议员增至12人,包括一名反对党领袖。2011年大选更是新加坡政治史上一场分水岭大选,人民行动党首次失去一个集选区,折损了两个部长、一个高级政务部长还有一个未来部长。2020年大选,执政党再失去一个集选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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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政坛在李显龙主政期间还爆出丑闻。2023年时任议长陈川仁和议员钟丽慧因有不当关系且屡劝不改,被要求辞职。同年,时任交通部长易华仁涉嫌贪污被贪污调查局逮捕,他隔年被控贪污并辞职。
李显龙2015年经历丧父之痛后,与弟弟和妹妹因李光耀故居陷入纷争,李显扬和李玮玲声称在遵从父亲遗愿拆除故居的过程中遇到阻挠,并认为李显龙设法保留故居有“政治目的”。随后李显龙就此事向民众道歉,并承诺他和内阁处理国家要务不受影响。
新加坡的“小国大外交”理念为世人所知,他们坚信小国也有能力维护自身利益。李显龙在任内处理新马之间包括新隆高铁在内的多个棘手课题,同时推动东盟一体化并与国际接轨。新加坡与中美、澳洲、欧洲等都保持合作关系,李显龙坚信中美的参与对地区国家有益,但其在一些事情上的表态也并不总是都能令双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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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需要提及的时,新加坡过去多年还是国际上靠得住的中间人,这凸显其在国际社会受到的认可。2018年6月的美国和朝鲜领导人历史性首次峰会,以及2015年11月两岸领导人的历史性会晤,都选在新加坡举行。
李显龙告别
今年五一劳动节,李显龙最后一次以总理身份出席并发表的演讲,毫无疑问这是一篇告别演说。他在演讲中回顾他主政以来新加坡的发展,表示过去20年中新加坡人的生活变得更好,政府采取的转型和提升经济策略奏效,不仅扩充和深化同国际贸易伙伴的合作,吸引更多外资到新加坡,也巩固了新加坡作为区域和国际枢纽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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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总理也表示,新加坡必须继续专注于国家建设,并充分发挥优势。世界已改变,但一些硬道理不变。他重申新加坡建设的三个重点,即社会凝聚力、长期规划,以及政治稳定和信任。就政治稳定和信任,他强调,如果新加坡政治分裂,将无法维持长期的规划与努力。
李显龙还感谢内阁成员、国会议员、基层组织、工运领袖、民事服务、以及每一名新加坡人所给予的信任、信心与支持,他说:“当我准备将新加坡顺利移交给我的继任者时,我感到满足和圆满。我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也很庆幸自己多年前选择了公共服务这条道路。” 
谁是黄循财
黄循财1972年出生于新加坡,祖籍中国海南。他的父亲在上世纪40年代还是少年时期就离开海南岛,来到南洋协助在马来亚铁道局担任厨师的爷爷。在新加坡本地完成基础教育后,黄循财获得奖学金赴美留学,1997年在获得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经济学硕士后归国,进入新加坡贸工部任公务员。
到此值得一提的是,黄循财在社交媒体上透露,自己在美国留学时经常练习吉他,甚至还在街头卖过艺。弹吉他是他时常让新加坡民众感到惊讶的一项“隐藏技能”,美国歌坛天后泰勒丝今年3月来新开演唱会时,黄循财弹吉他演奏她的热门歌曲“Love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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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至2008年黄循财是李显龙的私人秘书,他在2011年首次当选议员,曾在新加坡国防、通讯及新闻、文化、国家发展、教育、财政等部门任职。2022年4月,黄循财被推选为人民行动党第四代领导团队新领导人,目前也是人民行动党副秘书长。
黄循财不仅将成为新加坡独立以来的第四任总理,而且是该国历史上第一位建国(1965年)以后出生的总理。以黄循财为首的人民行动党第四代领导团队去年曾公布“新加坡携手前进”报告,勾勒涉及教育、就业、家庭、长期规划以及国家团结等方面的七大改变。这一报告被当地舆论认为有助了解黄循财团队的施政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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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黄循财将面临来自人民行动党和新加坡民众的期待与考验,同时来自反对党尤其是新加坡工人党和前进党的压力也在日益增多,因此其上任后的施政成效仍有待观察。
黄循财也相对缺乏处理外交事务的经验,如何在地缘政治局势升温的背景下确立新加坡的外交战略,是他所领军的新加坡第四代领导团队所面对的重要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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