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子陌
01
从被二皇子举荐做春闱的考官，到接手春闱舞弊案件的彻查，范闲一直被架着烤火。
这把火，由庆帝一手操纵。
即便范闲把庆帝拉出来当挡箭牌，以正公平，但完全没有用。
杨万理中榜被替换成太子的门生，也是庆帝一手操纵。
最后彻查的结果，不过是流放一个礼部尚书郭铮，无关紧要。
庆帝要找人替代，太容易了。
毕竟礼部尚书的根基，跟林相比起来，那真是不值一提。
林相在京都的根基深厚。
范闲查林相，一会跟林婉儿有嫌隙，会被林相的门生排挤，日后的官路举步维艰；
不查林相，范闲过不去心里的坎，也糊弄不过去庆帝。
这等于被架在火上烤，而他这5个好爹真是离谱，2个上台唱戏，2个扎堆看戏，还有1个不见踪影。
02
从范闲公布会考名单，把被替换的杨万理换回榜单后，庆帝就安排了命案送到范闲面前，状告林相草菅人命。
林相门生袁先生，又恰巧跳出来刺杀状告之人。
这一刻，林相终于看透，这场春闱，是冲着他来的。
所以，林相主动出击，带着范闲进宫面圣。
进宫路上，林相当着侯公公的面，叮嘱范闲。
“待会见驾，无论我说什么都别搭腔，当没听见。陛下如果问你要态度，你就装傻。”
这番坦荡，就是故意说给侯公公听的，也是间接说给庆帝听的。
林相进宫的目的，就是跟庆帝谈判，给自己留一线生机。
装傻，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大有用处。
见驾前，范闲并不懂什么叫装傻。
等看到林相睁眼说瞎话，称自己生病，以求告老还乡时，范闲也是一脸懵，但庆帝明显是不信的。
于是，让范闲号脉。
范闲只能实话说，号脉不出有病。
林相就更离谱了，说自己眼疾，所以刚刚才“不小心”踢翻了陛下赐座的凳子。
这一脚也是林相的示威，你打一巴掌给一颗糖，我可以闹脾气的。
这底气来源于林相的人脉根基，庆帝不能强求他交出来，因为林相已经主动留给庆帝自己的把柄，把大宝交到范闲手上。
为了防止林相反击，庆帝已经派黑骑一路“护送”袁先生，必要时，抓了或者灭口。
原本，庆帝打算让林相举荐人才，列出能委以重任的门生名册，再来个一网打尽。
但林相装傻，说他不搞这一套。
庆帝也没有办法强求。
因为他不清楚林相的底牌，不然也不用设这么深的局，来撤掉他这个宰相了。
所以，范闲的态度很重要。
但凡范闲帮腔，庆帝就有了名头治范闲，也就有机会抓到林相更多的把柄。
这一台戏，范闲看得惊心动魄。
03
而另一边，范建和言若海，先后讨伐陈萍萍，不应该让范闲去查林相。
范闲查案，少不了陈萍萍的推波助澜，毕竟他是院长。
范闲什么处境，他一清二楚。
但就像林相说的，顺势而为是他和范闲唯一能做的事，也是陈萍萍唯一能做的事。
从头到尾，庆帝就指明了要范闲来查案，只能范闲来查。
而不管是范建还是言若海，或是陈萍萍都只能看戏。
他们能看明白的局，林相肯定能看懂。
所以林相才会把范闲带上，这是为他留后路，也是为自己留后路。
正如陈萍萍说的，林相有的是选的。
所以林相选了最优的一条路，既让庆帝奈何不了自己，也保全了范闲，还留着一线生机，只要他手里握着人脉，就会有回京的一天。
只要他能保住性命，总有翻身的一天。
这戏总有唱完的时候，也有看完的时候。
一场戏，林相告老还乡。
这台下的2个爹也看得清清楚楚，范建发出质问，下一个又该是谁告老？
陈萍萍的回答是：“你不能告老，范闲根基不稳，你得扶着。”
当初五竹是很支持范闲入京的，如今却不见踪影。
而范建最后悔的是，让范闲来京都。
当然这是气话，范建也很清楚，范闲来不来京都，从来都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事情。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托住范闲。
林相和庆帝的戏，至此落幕。
范闲也终于明白，庆帝的算计有多深，自己被烤得有多煎熬。
二皇子以为自己的举荐，是给范闲下了套，结果被庆帝当了出头鸟，借势而为，不着痕迹，庆帝这借力打力的手段，炉火纯青。
连在官场沉浮多年的林相，也心生佩服。
这一局，林相告诫范闲好好看戏，并学会不动声色唱戏。
“唱念要真，心里要稳。”
这八个字是林相教给范闲最后的一课，不会，得学。
这场戏，林相下场。
其他3位爹看这场戏，要接着配庆帝唱下一场，总有一位即将要被安排退场。
戏不会停。
直到范闲强大到，从被烤火的角色，转到能独立跟庆帝单独搭台唱戏，并把他唱下台的一天。
而由庆帝导演的这一场接一场的戏，对范闲而言，只会越来越离谱，也越来越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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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庆余年2》剧照截图，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