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比赛终场哨吹响，卢卡·莫德里奇瘫倒在草皮上，许久才默默坐起，摘下发带。2比2与阿尔巴尼亚队战平的结果，几乎宣告了克罗地亚队出局的命运。除非最后一战击败卫冕冠军意大利队，莫德里奇和他的球队才能继续留在欧洲杯中，但这太难了。
这是莫德里奇第177次为国而战，也由此超越了176次的布冯，成为欧洲第三人，身前的拉莫斯（180场）似乎也并不遥远。莫德里奇注定会拥有很多纪录，仅次于梅西与C罗。他是自2008年梅罗包揽金球奖以后第一位打破垄断之人，2018年荣膺这个象征着球员个人至高荣誉的奖项。在漫长的双骄时代，莫德里奇是毫无争议的第三人。
上一次德国举办国际足球大赛，还是2006年世界杯。参加过那届大赛的球员，只有两人继续以选手身份来到德国欧洲杯——C罗和莫德里奇。当然，梅西同样参加了那届世界杯，阿根廷人也仍未退役。梅罗一位远赴美国、一位开荒沙特，只有莫德里奇仍留在欧洲最顶级联赛的最顶级俱乐部，拒绝各种诱惑。他还有未圆的梦。
“我也许不像我自以为的那样强壮了。可是我懂得不少窍门，而且有决心。”这是《老人与海》中圣地亚哥的话语。像极了莫德里奇的心声。
即将年满39岁的莫德里奇，坚持到美加墨世界杯难度不小，而欧洲杯，这注定是最后一届。他带领克罗地亚队荣获世界杯亚军、季军各一次，但欧洲杯仍无突破，迄今的天花板只是八强。这是莫德里奇也是这支克罗地亚队的最后机会。老去的他们只有这一战的能量了。
最后一搏的决心，没有得到命运的垂青。首战0比3不敌西班牙队，莫德里奇说“怎么踢都不顺畅”，他被早早换下，为的就是蓄力第二战。
对阵阿尔巴尼亚，幸运女神似乎回到克罗地亚队身边，他们在短短2分钟里逆转比分，守住最后的20多分钟就能看见曙光。但运气来了就走，克罗地亚人没能顶住对手最后时刻的反扑。伤停补时第4分钟失球时，克罗地亚队的防线完全被冲散，能看见那个瘦小的身影又一次赶回大禁区，但来不及了，他身边的队友不是稚嫩得有些慌乱，就是有心无力用不上丰富的经验。这样的画面多次出现：上半时失球后不久，莫德里奇狂奔60米封堵对方反击；伤停补时最后时刻，又是他截球迅速发起进攻……38岁的沧桑只留在莫德里奇的脸上，与决心无关。
“它们把我打垮了，它们确实把我打垮了。”
“它没有把你打垮。那条鱼可没有。”
圣地亚哥正梦见狮子，也许莫德里奇会梦见德劳内杯。勇气与决心终会得到赞颂，与现实无关。
作者：沈雷
文：本报记者/沈雷图：视觉中国编辑：吴雨伦责任编辑：谷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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