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玛利亚”台风来袭时

早上海志愿者
赤日炎炎的夏季,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空气仿佛在燃烧,使人憋得慌,热得烦,似乎喘不出气来。
每每遭遇这种鬼天气,天神“电闪雷鸣”,天公“风雨交加”,风婆“摇旗呐喊”,天地“暗无天日”,台风就像高唱着刘邦的“大风歌”不请自到。犹记得2018年7月10日“玛莉亚”14级超级强台风登陆福建连江县,加上每秒400多毫米的强降雨,顷刻间,似乎天兵天将下凡,天地丕变,将闷热的暑气,一扫而光,满天满地大雨如注,满山满谷昏天黑地,满城满街的人与物遭受了一场百年未遇的无妄之灾。令我想起,1970年11月13日,台风造访孟加拉湾,上岸潮高6米,顷刻20万人成鱼鳖,100万人无家可归。
天气预报告诉我们:一般说超过六级的风,就属大风了;而八级以上称为台风;十二级谓之强台风,那么“玛莉亚”十四级台风呢?
虽然,那天的天气预报早已预测到了,台风的预警几度升格,可见的危险迫在眉睫。可是那桀骜不驯的十四级超强台风,还是比预测的早到,说来就来,毫无章法。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台风是堪称风大王。目空一切的台风,”大风起兮云飞扬”,犹如江洋大盗,又像任性的泼妇,以虐待一切、横扫一切的势态狼奔豕突横行霸道地驰骋田野,所到之处揭天刮地摧枯拉朽,且伴以狼嚎般的嘶叫,一声凄厉一声,一吼恐怖一吼;又似一条魔棍,致使山川田野上的花草、树木、庄稼、杂叶、灰尘,都像着了魔似的,有的飞上了天,有的吹到了远处,有的卷到了天边,有的在地上打滚,有的似乎在互相缠绕扭打,有的如飞毛腿等等,真乃”随风满地石乱走”。台风歇斯底里地呼啸着,打着蛮旋儿,撒着野劲儿,掀瓴破瓦,推墙倒垣;那些轻如鸿毛的、浮在表面的、没有绑住的物品,漫天飞舞,杂乱摇滚,顿时四周变得含含糊糊、八方成了混混沌沌,四面八方被搅得一片乌烟瘴气,一派凌乱不堪,一个昏天黑地,整个世界犹如在闪电的鞭光中分崩离析,全都乱了套:天空变黑了,天气无常了,飞机停航了,车辆停运了,渔船停驶了,学校停课了,商家停业了,运动会停赛了,音乐会停演了,开会停止了,不少地方停电停水了,总之,除却疯狗般狂风在空中撒野外,其他都停顿了…… 
当时,我正在那里访友。我伫立在风雨飘摇朋友家的窗前,但见风烟滚滚,风云聚变,一股旋风时而雷鸣呼啸,时而雪崩龙吟,像鹰一样忽上忽下不停地盘旋,气流穿过大大小小的缝隙,发出锐利的哨音。大风又像水涡似的兜着圈子,一柄柄雨伞吹走,一张张树叶吹落,一枚枚纸屑吹飞,忽而抛向空中,忽而丢落地下,忽而卷到东,忽而卷到西,随物赋形,森然可畏。那些杉树在摇摇晃晃,树枝在颤颤巍巍,树叶在簌簌辞柯,狂乱地舞动。河水更是闻风而动,波澜四起,波涛翻滚,波浪汹涌。水上漂浮着树枝、木条、衣服等各种物什。
台风猛于虎啊!怒吼的台风真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在吼叫,又似肆无忌惮独往独来无遮无拦的暴徒,喧天扯地地乱刮,四面八方地乱卷,方向不定地乱撞,多面出击地乱跑,打着唿哨乱叫;刮到荒野的田畴,花草披靡,稻谷倒伏,飞沙走石,尘土飞扬;吹乱了行人一缕缕头发,吹落了一顶顶草帽,吹翻了一把把雨伞,吹断了一根根甘蔗,吹弯了一簇簇芦苇,吹倒了一架架瓜棚,吹散了一株株秧苗,吹偃了一片片水稻,甚至吹伏了一株株大树。台风长驱直入的气流穿过城市大大小小房屋的缝隙,制造出千奇百怪尖锐的哨音,无理取闹地摇撼着商店的门窗,拍打着居民们紧闭的窗棂,撕碎了店铺的布幌,掀落了商店的招牌,揭掉了房上的瓦片,吹晃了悬挂着的灯笼,吹折了矗立的旗杆,吹飞了挂着的旗幡,吹走了一辆辆自行车,吹斜了一根根电线杆子,吹歪了一个个指示牌,吹断了一株株树杈,吹翻了一间间搭建的简易住房,将行走的路人吹得趔趔趄趄摇摇晃晃,蹲的蹲、趴的趴、倒的倒。一言以蔽之,台风乱撞,呼啸乱叫,暴雨乱浇,树木乱晃,树枝乱颤,树叶乱掉,衣物乱飞,纸屑乱飘,飞沙乱舞,东西乱抛,天地乱伦,秩序乱套,一团乱麻,一切乱糟糟。
呜呜狂叫的台风,哗哗暴雨的肆虐,形成风雨交加的野蛮天。台风雨是楚霸王雨,犹如哗哗而下的珠子,又似空中撒豆,地上溅起了无数密集的水滴与水柱。风雨交加,风和雨纠缠在一起,说不清谁借了谁的力;但是人们不可回避地遇上了顶风冒雨和遮风避雨的难题。又风又雨的台风雨,是那种楚霸王式的,牛气冲天,豪气肆虐,霸气横行,真像一个面目狰狞恶魔般的乐队指挥,带着可怕的风声、雨声、雷声以及种种嘶吼声浪,万籁嘶鸣,把一切东西都变成恐怖的声响:大树在晃晃荡荡摇,树枝在咔嚓咔嚓断,树叶在哗哗啦啦响,电线在嘶嘶啦啦叫,瓦片在噼噼啪啪闹,门窗在乒乒乓乓抖,窗纸在嗖嗖哗哗嚎,飞鸟在叽叽喳喳颤,天空在呜呜咽咽吼,连那只空水桶也在地上被豪雨打得咚咚锵锵作响。台风与暴雨用嘶哑、放肆、狂野的喉咙,声嘶力竭地呼啸着,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就像鬼哭狼嚎似的呜呜直响,耳际总是响彻着风魔吹奏的一阕阕群魔乱舞般的交响曲。
所幸台风大多虎头蛇尾,起始猛烈,临了常会停息了它的“喧哗与骚动”。天上灰蒙蒙的,地上水汪汪的,一片乱糟糟的, 就像一副象棋的残局……
不久,但见一列列跑步而来的解放军战士,迅速开始了清扫“残局”的工作;城市的抢修队伍已经开始检修水、电、煤等附属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