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新剧作《锦衣》《酒香》出版:回归写作初心,致敬民间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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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

01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的新戏剧作品《锦衣》和《酒香》由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推出。

02《锦衣》是莫言荣获“诺奖”后,蛰伏五年,于2017年正式发表的第一部作品,标志着莫言创作转型的开端。

03《酒香》收录《高粱酒》《檀香刑》两部剧作,系莫言时隔三十年,据其同名经典小说重新创作而来。

04除此之外,莫言的文学创作开始更多地向戏剧倾斜,一个从“小说家”转型而来的“剧作家莫言”逐渐走入大众视野。

05随着《锦衣》《酒香》两部新书上市,相关戏剧作品的编排、演出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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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的文学世界里,戏剧一直占有重要位置。五年前,莫言曾在莎翁塑像前发下誓言,用后半生完成从小说家到剧作家的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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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7月,继去年畅销的《鳄鱼》之后,莫言的戏剧新作《锦衣》《酒香》由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推出。其中,《锦衣》系莫言荣获“诺奖”后,蛰伏五年,于2017年正式发表的第一部作品,标志着莫言创作转型的开端,此次首次推出单行本。《酒香》收录《高粱酒》《檀香刑》两部剧作,系莫言时隔三十年,据其同名经典小说重新创作而来。
用莫言自己的话说,《锦衣》和《酒香》是他“读着读着就忍不住跟着唱起来”的两部新作。它们让莫言重回创作的初心与起点——依韵律写作,用耳朵阅读,向民间戏曲艺术致敬。
《锦衣》:揭示了中国近代社会变革的深层次原因
2012年,莫言作为首位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作家在瑞典斯德哥尔摩领奖。在全世界聚光灯的照射下,莫言的文学创作似乎进入了一段“静默期”。直到2017年,蛰伏五年的莫言以一部原创戏曲剧本《锦衣》高调回归(首发于《人民文学》2017年第9期),这也标志着他文学创作重大转型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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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以清朝末年革命烽烟正起的山东高密为背景,融合“人鸡幻化”的志怪传说和革命党人攻打县衙的历史传奇,揭露近代中国社会种种病症,重新发现野性、丰盈的民间世界。
自此,莫言的文学创作开始更多地向戏剧倾斜,一个从“小说家”转型而来的“剧作家莫言”逐渐走入大众视野。
获“诺奖”后正式发表的首部作品为何是一部戏曲剧本?其实,莫言的文学始终受到民间文化的浸润滋养。诺贝尔委员会在颁奖词中着重提到,莫言的创造性成就在于“将迷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以及当代社会现实相融合”。而以茂腔为代表的地方曲艺作为高密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为莫言的思考与创作提供了丰厚的精神养料。《锦衣》是他获奖后探索文学边界的一次全新尝试,更是他“对民间艺术的致敬,也是对民间文学的报答”。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那儿没有电视,电影也非常少,主要的文化活动除了读书之外,就是每个乡村里都有的业余剧团的演出。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讲,能够接触到的音乐就是茂腔。观看表演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小时候的莫言不仅看戏、听戏,甚至演戏,曾上场客串一些小角色,跑过龙套。
茂腔之于莫言,不仅是一种地方曲艺形式,更是他文学创作的重要灵感来源。长篇小说《檀香刑》就是他将茂腔这一地方戏曲元素巧妙融入文学创作的一次大胆尝试;《锦衣》则是莫言首次以戏曲作为完全的载体,从文化、制度、伦理层面,揭示了中国近代社会变革的深层次原因。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清华评价:“莫言再次用不凡的创造力证明,纯文学意义上的戏剧乃至戏曲并没有远逝,关汉卿、莎士比亚和汤显祖的气脉仍然活在我们的当代。”
《锦衣》中的另一条文学根脉,同样深植于莫言的故土。他在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演讲中谈道:“二百多年前,我的故乡曾出了一个讲故事的伟大天才——蒲松龄,我们村里的许多人,包括我,都是他的传人。”从小听的神鬼故事、历史传奇、逸闻趣事,许多都成了莫言日后的创作素材。《锦衣》中“公鸡化人”这一情节的灵感,便源于小时候母亲给他讲的故事:一只成精的公鸡,夜夜化身美男子,身披金光闪闪的锦衣与一位小姐相会。通过改编,莫言让一个鬼怪奇情故事成为革命党人举义攻打县衙的障眼法,宏大的革命叙事由此在民间话语中落地扎根。
历经数十年,从幼时听母亲讲故事到单行本正式出版,《锦衣》可说是莫言回归初心的圆梦之书,见证了他一路从听故事的孩子成为“讲故事的人”。
《酒香》:讲述那些小说未尽的故事
另一部新书《酒香》收录《高粱酒》和《檀香刑》两部戏曲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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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酒》以莫言最负盛名的“红高粱”故事为底本,以通俗晓畅的戏曲语言为载体,创造性地重写了属于“我爷爷”和“我奶奶”的悲情年代,为这片人们所熟悉的高密红土注入了全新的生机。《人民文学》倾情评价称:“新的人物设置和故事以及新的呈现方式,让我们从语感韵律开始贴近了红高粱所种植、生长的土地、人间。”
《檀香刑》则是莫言与李云涛合作、根据莫言同名小说改编而来的民族歌剧剧本;这部民族歌剧大戏,历时六年精心锤炼,曾获山东省第十一届文化艺术节“优秀剧目奖”,并于国家大剧院等各大顶级舞台巡演,反响热烈。故事讲述高密东北乡的民间艺人孙丙,组织乡民反抗德国殖民者而被施以“檀香刑”的民族悲剧。剧作将传统山东茂腔、琴书和歌剧艺术熔于一炉,展现出高度的语言魅力。
时隔数十年,为什么还要重写自己的小说经典?用莫言的话说,虽有众多的改编版本在前,但关于这些经典故事,他仍希望能亲自解决一些问题。正因如此,三十年后的今天,莫言选择用舞台、追光和韵律,再次讲述那些小说未尽的故事。
在《高粱酒》中,新颖的人物设计和剧情走向令“红高粱”的故事焕发出全新生机,那些在原作中如影子一般的小人物,如刘罗汉、单扁郎,一跃成为有个性、有悲喜的耀眼主角。莫言对这些人物的再创作,照亮了高密东北乡无数普通人在艰难生存中奋勇抗争的热烈人生。
《檀香刑》更在小说的基础上,将国宝级非遗山东茂腔之美发挥至极致,与山东琴书、歌剧艺术中西结合、相融相生。人性欲望与民族大义借由凝练的戏曲语言相碰撞,传统艺术与现代精神通过“檀香刑”的经典故事相交汇,爆发出辉煌的艺术之美。
正如莫言所言:“歌剧《檀香刑》提炼了小说的精华。”新编《高粱酒》《檀香刑》不仅令人耳目一新,更是牢牢地凝聚着经典的内核,以较之长篇巨著实为短小的篇幅,紧紧浓缩了长篇小说经典的可贵精华。
据悉,随着《锦衣》《酒香》两部新书上市,相关戏剧作品的编排、演出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未来也将与广大读者和观众朋友们见面。
现代快报/现代+记者 张垚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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