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出茅庐的住院医师，到如今患者口碑相传的主任医师，从门诊量寥寥可数，到如今日门诊量突破130人……东莞市第六人民医院皮肤科的潘婉婉，用了整整20年的时间。
这20年间，她以勤为径，苦作舟，在无涯的医海里奋勇向前。期间，她师承李可学派传人吕英，求学足迹遍及广州、重庆、广西等地，为学习针灸技艺，她甚至不惜以身试针。她坚信，唯有掌握高超的医术，方能真正解除患者的疾苦。
潘婉婉不仅勤奋好学，更善于总结经验，20年的行医历程中，她逐渐形成了一套独特的行医思路。此外，她还积极参与省级、市级多项科研课题，发表专业论文十余篇，并参与了多部医学论著的编纂工作。
提升技艺，师承李可学派传人
“我外祖父是个乡村医生，父母虽不是医生，但他们都在医院工作，中学、大学那会，我随机交的英语笔友也都是医生”。潘婉婉觉得是一种缘分让她走上了医学之路。
2004年广州中医药大学中医专业毕业的潘婉婉，来到西医为主的皮肤病专科医院。在校期间，她已经系统学习和临床实践过中西医结合皮肤性病学，中医美容学等。
虽然她深知中医的成长周期长，对前路的艰辛，也早已做好思想准备，但现实还是残酷无情的。2009年，潘婉婉开始独立中医坐诊，初出茅庐的她，面对患者，发现自己尚未入中医之门，临证“心中了了，指下难明”，每日门诊寥寥。
她认真思考，“光靠一颗成为良医的初心是不行的，必须提高诊疗水平，首诊有效，病人才会回头”。自此，她开启了求学之路。
命运的齿轮在2010年开始转动，这一年，她参加在东莞举办的中医继续教育培训班时，遇到人生中最重要的恩师——吕英。
吕英2006年师承当代古中医泰斗李可老中医，2010年经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批准，李可中医药学术流派国家传承基地在南方医院成立，吕英为基地主任。
“当时李可老中医和吕英教授来东莞塘厦讲学，在这次课程中，我对中医有了更深的体会，皮肤病形在于外而因在内，人体是一个整体，以五脏为中心，来映射到这个形于外的这个皮肤，从而出现一些皮肤的问题”，14年过去了，她至今记得那次醍醐灌顶。也是从那堂课开始，潘婉婉知道了《圆运动的古中医》这本书，并以它作为引导，敲开了古中医的大门。
在初入门径后，潘婉婉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到南方医院古中医科寻访吕英教授，表明自己希望跟师学习的信念，吕英被她的虔诚打动，收为徒弟。
2011年底，潘婉婉开始了为期半年的进修。期间，她每日在吕英的带领下学习经典、背诵李可中医药思想七大条、逐症分析、体悟医理、行禅修心……跟诊期间，她见证了古中医诸多临床的疗效，崭新的中医理念在她心中扎根—— “气一元，像万千”“六气为一气的变现”，拨开现象的面纱直面疾病的本质。
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除了需要不断学习，更要在实践中不断总结归纳。潘婉婉把吕英的逐症分析法和验方应用于临床，临证回归古中医之路，用中医四部经典指导下的理法方药诊治疾病，同时注重病人回访和病例的收集整理分析。疗效显著的，进行记录总结，疗效差的，她挑起夜灯分析原因，她逐渐体会到把握当前病机，找到治病切入点和截断病势的重要性。她把理法方药进行收纳归类总结，光是手抄的病例和所做的笔记多达二十本。
以身试针只为学扎针，针药并用践行纯中医治病
“针和灸，有时候就像打仗时的骑兵，能先为我们的临床治疗杀出一条血路”，行医多年，潘婉婉一直坚持“针药并用”。
由于不满足于自身原来掌握针灸知识，潘婉婉又开始另一段求学之路。2015年，她远赴重庆学研“立新七针”针灸，其间，为了切身体验七针的针感，向来最怕痛的她，亲手用长达15厘米的长针，从自己的膝盖外侧向内侧透刺。
“其实真的很痛”，潘婉婉回忆称，但为了体验中医的精粹，哪怕针管贯穿膝盖的疼痛，也没让她退缩，只为更精准给患者施针去病。
2018年，在医院的支持下，潘婉婉又去广西“同有三和”学习了五行针灸。在针灸一法上，她不断精研，自学了靳三针、黄帝内针、颊针、陈氏毫火针等。“这些特色针法，和以前学校老师授予的针法，在《黄帝内经》的指导下，结合心中的医理，一糅合，形成自己的临床针灸特色思路。”
经过多年的师承学习，基地的医理参悟在不断丰富，病机路线也越发细致明确，潘婉婉表示，临床无论行针用药都遵循着这些原则，临床思路不但不会受束缚，反而是越来越灵活广阔。
中医能不能治病？潘婉婉也在努力实践着。针药并用，让她的临床思路和治疗手段得以不断拓展，除了常见杂病，还治好或大大缓解了多例不孕症、肺系疾病、小儿高热、颌下腺周围囊肿、重症神经性耳鸣、玻璃体出血、视网膜病变、肾结石、毛囊闭锁三联征、顽固的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等等。
她强调，每个医生都不可能把所有的病都治好，而且有些疾病是一种需要长期是甚至终身服药的治疗。
月接诊量已近2000，患者信任是成长动力
“提高中医诊疗水平，首诊有效，病人才会回头”这一句话也被潘婉婉的经历所印证。
“目前，门诊接诊量每月接近2000，有时甚至要限号”。潘婉婉用“勤学苦练”成就了门诊从最初的“门可罗雀”变身现在的“门庭若市”，在患者之间也有了口碑，得到患者广泛好评。
锦旗、牌匾、鲜花……是患者对她表达感激的方式，有的患者甚至在她加班的时候送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农村阿姨，本来就是因为膝关节痛来看的，症状缓解后，不顾路途遥远，给我扛来了一大袋番薯”。
潘婉婉称，其实更应该是她感谢患者，是患者的信任托起了自己的进步，“看着那一张张因为恢复健康而露出的笑脸，那一趟趟求学的路程、一个个思考的夜晚、一篇篇写下的笔记、一次次耐心的解答，都是值得！”
近年来，东莞积极发展中医药事业，建立起以市中医院、市中西医结合医院为塔尖，新型镇级中医医院和综合医院中医科为塔腰，社区卫生服务机构中医馆、中医阁为塔基，社会办中医医疗机构为补充，融预防保健、疾病治疗和康复于一体的“金字塔”式中医药服务体系，基本形成覆盖城镇的中医药服务网络。潘婉婉也感叹自己赶上了好时代，“近年来，东莞中医工作发展地越来越好，患者对中医的认可度也是越来越高”。
她表示，并非每一个医生都有轰轰烈烈的从医经历，但人类医学的进步靠的是所有医务工作者的共同努力，“找到自己心中的那份信念和努力的方向，心存大爱，踏踏实实地一点一点地去做，应该是大部分医务工作者最真实的写照和对社会的贡献”。
接下来，她将继续沿着自己总结出来那套特有思维模式进一步学好中医，与更多的同道中人一起努力，将李可老先生和吕英教授的中医思想走得更深更远，为广大患者服务。
采写：南都记者 黄芳芳 受访者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