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新研制的牛油果品种。”祁家柱用水果刀在一个类似小葫芦的牛油果上切出薄薄一片给我:“你尝一下,这个味道有点甜。”
确实,尝到嘴里,除了牛油果的清香,还有一丝甜味。“这个新品种叫QQ2,这两天在水果展挺受欢迎的,剩下没几个了。”祁家柱说。
从2021年12月我第一次在上海碰到祁家柱,到2022年11月在云南普尔市孟连县见到他,并见证全国首个牛油果盒马村正式在那里挂牌,以及这次2024上海举行的国际水果展看到他,作为普洱绿银生物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的祁家柱,看上去变化不大,但几年间,国内的牛油果产业其实悄然发生了很大变化。
十几年前,祁家柱团队先后筹集了1.3亿元,在孟连县建成了万亩核心示范基地,期间2016年资金一度出现断裂迹象。“公司现在赚钱了吗?”当我把这个问题抛给祁家柱时,他略带腼腆的说:“开始赚钱了。"
这次到上海的国际水果展,他带来的名为QQ2的牛油果新品种,即将在11月面市。
而祁家柱在国际水果展期间,也进入相当忙碌的状态,前一天参加了京东超市的百亿农补的签约仪式,后一天和21家头部果品企业一起与盒马联手,助力国产“超级水果”崛起。
在经历近20年时间研究、开发国产牛油果产业支撑体系,同时在盒马等一批电商平台的加持下,祁家柱正迎来他最好的时代,牛油果等国产水果也进入一个国货崛起的新时代。
不仅仅是牛油果,在中国,因为盒马、京东等会一批生鲜电商和电商平台的加码,水果产业、水果贸易,正在展现出强大的韧性和可增长的潜力。
上海的国际水果展,除了国内水果品牌的参与,来自智利、秘鲁、泰国、越南、马来西亚、菲律宾、印尼、新西兰、澳大利亚、南非、埃及、美国、加拿大、厄瓜多尔等4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产地源头企业也都来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首次来到中国大陆市场。
“今年我们第一次搭建独立的展台,希望把全球各地的水果商邀请到展台,更够深入交流,寻找确定增长的机会。”京东生鲜进口水果类负责人胡立说。记者看到,京东展台的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期间不乏一些外国人的面孔。
“绿银牛油果有很大、很厚实的果实,祁总认为可以卖个好价钱。但从盒马对消费者的理解,这种果子并非硬性需求,这么大的果子,女孩子怎么吃?”盒马全国水果采销总监陈杨辉说,对此,祁家柱带领团队开发新的品种,用了近2年的时间,研制出QQ2的新品种。
“果形跟现在所有的牛油果形都不太一样,特别好玩,像异形葫芦一样,但是它吃下去以后浓香味,还带有一言点点甜味,它开始把牛油果真正水果化!”杨辉这样评价QQ2牛油果,“今秋上市的孟连牛油果,将成为销售主力。”
“2021年,孟连牛油果与盒马战略签约,进入全国盒马鲜生门店。2022年,首个牛油果盒马村在孟连揭牌,标志着国产即食牛油果供应链的正式打通。面对国人不知道牛油果怎么吃,放多久能吃等痛点,盒马携手基地在全国设立牛油果熟化处理中心,并为其搭配专属调料包,让盒马用户买到即可食。双方合作至今,国产牛油果销售已翻7倍。”盒马全国水果采销总监陈杨辉说。
这几年,祁家柱带领了绿银牛油果的种植面积也在不断扩大。2021年12月与盒马合作时,云南孟连县的牛油果种植面积达6万亩,投产面积1万亩,2022年11月,孟连牛油果种植面积突破7万亩,投产面积达到1.5万亩。如今,孟连企业已经种了12万亩牛油果,加上绿银在云南其他地方的一些适宜种植的气候,以及四川凉山的种植。实际上绿银牛油果的种植面积达到13万亩左右,占了整个中国的80%。
“中国14亿人,目前牛油果的总消费量还在10万吨以下,但是美国3.4亿人,牛油的消费量达到200来万吨。”祁家柱分析说,美国人为什么吃那么多牛油果?而在中国,牛油果进到中国有10年,消费却很难?问题在于消费者的体验非常差。
消费体验靠进口是没办法解决的,因为牛油果产在南美,如果从南美送到中国来,路上正常的话要一个月左右。到了中国再经过催熟、分销,消费者在中国吃到牛油果的时间是50天到2个月左右,这个水果就失去了它本来应有的鲜香味道。祁家柱认为,美国为什么消费那么多牛油果?因为墨西哥和美国是连在一起的,墨西哥的牛油果可以做到树上熟,然后运到美国去销售。
“这几年,随着人们对健康生活方式的追求增加,牛油果作为一种健康型食品受到广泛关注,国产牛油果慢慢起来了。”京东生鲜热带水果类负责人牟鑫宇对记者说,特别是国产牛油果,在云南大规模种植后,不仅满足了国内市场的需求,还因其新鲜度优于进口品种而备受青睐。这标志着国产牛油果的供应量正在快速增长,预计在未来将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牛油果的国产化,盒马在这条路上已经走通了一条路,而且它也在其他水果身上也在不断验证,比如新疆的西梅、云南蒙自的蓝莓、陕西大樱桃……
陈杨辉介绍,过去5年,盒马先后在新疆、云南、陕西等地成立多个盒马村,通过给基地提供稳定的订单和物流保障,帮助一些外来扎根的“洋水果”走上大众消费餐桌,与进口品种平分秋色。
如今,新疆西梅、云南蓝莓、陕西大樱桃先后在盒马上市热销,不少品种已经在价格或品质上赶超进口。
“今年我在新疆真是要跑断腿了。”盒马全国水果采销总监陈杨辉说,原本以为包个园子就好了,但新疆南疆和北疆的西梅园,“我走过6千亩的,走过1万亩的,也有500亩的,有天山脚下风景靓丽的园子,也走过在地上有厚厚粉尘的园子。”陈杨辉说,今年新疆雨多,很多时候,一场雨一场风,树上的西梅就没了,掉了一地,“这些果子,可能有些商户用很低的价格拿到后,卖给终端消费者,但盒马一定要做到树上熟的果子,糖度标准是18。”
新疆金农农场是盒马包下的一个西梅园,其销售总监(新疆西梅) 阿布都外力·居买说,通常按照行业标准,糖度在14、15、16的时候,都能收;但盒马的标准很严,必须得到18。每年八月、九月,都是西梅丰收的月份,价格会因为天气、丰收程度等原因出现大幅波动,“我们提前跟盒马签订了收购协议,今年西梅市场价格下降没有影响到我们。”
据悉,目前正在盒马热销的新疆西梅售价同比去年降低了25%,在盒马整个西梅品类中的销售占比超过八成。
除了牛油果和西梅,今年云南蓝莓也是大面积进入全国市场。
蓝莓对种植标准要求苛刻、技术投入成本高,终端价格一直高居不下。陈杨辉介绍说,今年4月,云南红河的蓝莓基地设立为盒马村,通过直采模式进入盒马销售。通过提前下订单,按需生产,促进基地降低成本,盒马直采蓝莓的售价降到25.8元/250g,价格仅为国际大品牌的一半。由于超高性价比,盒马村的蓝莓带动蓝莓的月均销量增长近一倍。
过去,一些地域性小众水果,因为产期短、易损耗等原因,无法长距离运输。
得益于盒马全国的生鲜物流大网,陕西火晶柿子、广州黄皮等小众水果打破地域限制,走向全国主流市场。其中,黄皮销售三年增长了14倍。
据了解,面对消费升级需求,盒马联合基地、科研院校,开发、推广水果新品种:在广州与华南农业大学,培育了冰荔、观音绿等荔枝新品;全国独家首发新品种樱桃李,结合了樱桃的甜和李子的脆,上市以来供不应求;面对消费者对苹果的审美疲劳,先后推出新品种瑞雪、红琇、维纳斯苹果,仅是外形,三种苹果分别呈现绿色、红色和黄色,满足消费者“吃点不一样”的需求。
“今年,樱桃李第一次在盒马销售,一上市就被抢空了。”云南曙景现代农业有限公司总经理谢伟明告诉记者说,樱桃李是车厘子和李子的杂交,澳大利亚是2003年开始做的,美国是2007年做的,2011年海外的樱桃李开始进入中国。“截至2023年年,我从几个经销商了解的情况,进口量大约在3600吨。它的主要问题是国外产能本身就不够,主要在欧美消费。根据百果园的数据,2017年全球共生产了87个集装箱的樱桃李,进到中国的只有11个集装箱。”
在国内,樱桃李的培育只有曙景一家在做,谢伟明说,盒马是公司在国内唯一一家合作的经销商。“对我们而言,盒马一方面可以与我们共同确定供应的标准,同时商品到消费者手里,可以有更好的反馈。”谢伟明说,未来会有更多远洋杂交的新品种,给用户带来更多新奇的体验。
过去三年,盒马合计推出了15个新品种水果,这些新产品填补了各类水果的市场销售空白期。
目前,盒马正在联合上游合作伙伴规划鸡蛋果、仙人掌果、泡泡果等特色新品;此外还将进一步攻克供应链难题,把四川米易小樱桃、云南鲜夏威夷果、新疆鲜枸杞等地方特色水果带到全国“盒区房”。
除了打造“新国货”,随着国内水果深加工技术的提高,一颗“好果子”的食用形态也越来越丰富。
2020年,盒马首次将HPP果蔬汁引入零售渠道;两年后,将新疆红心苹果做成的HPP红心苹果汁大爆,多次断货,供不应求。
今年4月,江苏东台遭遇雨雪天气,特小凤西瓜错过销售旺季,盒马联动供应商紧急采购300吨,生产出HPP特小凤西瓜汁上架销售。不仅解决了瓜农的燃眉之急,也让消费者换种花样吃西瓜。
《2023年盒区房消费报告》显示,盒马的HPP果蔬汁销售同比增长了100%,复购率飞速提升。
再比如国产牛油果,如何成本上做控制,降低损耗?盒马全国水果采销总监陈杨辉说,今天消费者吃到的牛油果是多次淘汰、优中选优的果子,但剩下来的果子怎么卖?
“牛油果能不能榨油,熟度不够的果子,我们希望政府部门是不是可以做一些牛油果榨油厂?催熟完的牛油果,如果太熟了没办法卖给终端用户,那是不是可以做成牛油果泥,品质好、价格优。这些都是我们正在考虑的问题。”陈杨辉说。
据了解,2023年,为了帮助国产牛油果的推广,盒马把牛油果肉变成为运用场景更丰富的牛油果泥,开发出牛油果冰淇淋、牛油果铜锣烧、牛油果酸奶等产品,结合中国人饮食习惯,让“洋水果”愈发本土化。
此次在上海举行的中国国际水果展上,盒马与22家国内水果企业成立「水果联盟」,携手打通水果领域的“产-供-销”链路,按需培育新品种,助力国产水果进一步崛起,并结合自己的产品研发能力帮助水果基地将原料“吃干用尽”。
陈杨辉介绍,联盟成立后将驱动农业与食品加工业的进一步融合,接下来还计划研发云南冰糖橙HPP果汁,国产西梅、蓝莓的果酱和果泥,苹果片、柚子皮蜜饯等果干零食……通过解锁水果的不同吃法,拓展水果消费场景,也提升了产业链的附加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