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力推的廉价组合房屋,能否引发房地产业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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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

01亿万富翁马斯克推广廉价组合房屋Casita,旨在实现居者有其屋的梦想,降低房价并提高创业门槛。

02Casita采用工业化生产线制造,成本降低至传统建筑模式的1/3,价格仅为5万美元。

03然而,房地产业、金融资本等既得利益集团可能对Casita产生抵触,影响其发展。

04另一方面,马斯克的SpaceX与Boxabl合作,计划将Casita应用于火星殖民,进一步拓展其应用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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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钢铁侠”马斯克(Elon Musk)在推特上发文:我将出售几乎所有实物财产,不再拥有任何豪宅,并列出了他在加州的7处房产。而且说干真干,以后几年时间,真的将这些价值超过1亿美元的天价豪宅都出清了。

第一栋位于洛杉矶地区,面积16251平方英尺(约1510平方米),是一座有6间卧室、11间浴室的法式城堡,有两层图书馆、酒窖、网球场、游泳池、家庭影院,该房屋售价高达2900万美元。

第二处曾是演员Gene Wilder的家,面积2800平方英尺,有5间卧室、4间浴室。马斯克以700万美元的平实价格,将这栋历史悠久的房子卖回给已故演员的家人,条件是:不能拆除或进行改建,而导致失去其充满好莱坞文化和历史韵味的灵魂。

其后4栋,都位于贝莱尔,在Zillow网站上挂牌6250万美元,出售给开发商Arty Tavanaian。

马斯克出售的最后一处房产,位于硅谷富人区加利福尼亚州Hillsborough、占地47英亩(超过19万平方米)、建筑面积达16000平方英尺的庄园,拥有7间卧室、9间半浴室、1间专业级厨房、1间皮革墙壁的图书馆、20英尺高天花板、带有金箔装饰皇冠造型的豪华宴会厅,还拥有自己的水库,坐拥旧金山湾区和天际线风景。该庄园在2021年以408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

媒体问他为何要出售名下全部物业?马斯克仅简单地回答了一个词:Freedom。众所周知,他对加州左翼woke(“觉醒”)氛围深恶痛绝,把全部资产迁移到更加传统的得州。作为世界首富,他当然可以很方便地选择自己的落脚点,但我们这些更关心现实生活问题的升斗小民,很好奇:马斯克把房子全都卖了,他住在哪里?

Boxabl的Casita是什么

答案使人大跌眼镜:这位身价超过2800亿美金的世界首富,目前近乎居无定所,他在自己企业的几个不同总部和海外的超级工厂之间来回穿梭,从2021年开始,主要时间住在得州Boca Chica被称为Starbase(星际基地)的SpaceX South Texas Launch总部的一栋价值5万美元、面积约37平方米的紧凑型小房子里。

马斯克这样做的原因,是其所推崇的“Minimalist lifestyle”(极简生活方式):他几乎全部清醒时间都在工作,累得撑不住时,离开办公室,走几步就到自己Boxabl的Casita里,倒头便睡,绝不把时间浪费在从Starbase到富人豪宅区之间的通勤上。

马斯克并不仅仅是暂居在Boxabl的Casita里,而是已经与其原创与制造商Boxabl展开合作,帮助其推广这种新概念居所,同时希望将这种房型发展为未来的“火星殖民”居所,用以建造火星基地和城市。

Boxabl的Casita(西班牙语:小屋)产品,其实并非100%全新概念,在建筑学里,其专业名词谓之Prefabricated Houses(预制房屋),我们更多将其称为“简易房、活动房”或曰“工棚”,是廉价、轻型结构的活动房屋。

但Casita不像廉价“活动房”那样劣质,它由钢、先进合成材料、绝缘泡沫,以先进的设计、现代化工业生产线制成,由于没有使用木材和石膏板,有很强的防腐性,不用担心漏水和发霉。建筑结构足够坚固,可以抵抗飓风和雪荷载。内部和外部都覆盖阻燃材料,能防止被森林火灾时飞扬的余烬点燃。这对于飓风、雪灾频发,森林覆盖面积巨大、常有山林大火的北美地区,非常实用。

Casita设计时非常注重能源效率,它的合成材料与泡沫夹心墙体,隔热性能非常先进,能有效阻滞外界酷暑和严寒的热量传导,减少室内暖气和空调的热量流失,在实现环保理念的同时,大大节省了住户的能源费用开支。

马斯克订购的Boxabl Casita是高配版,起居室有特大床、沙发、Designer Casita 衣橱;厨房有冰箱、烤箱、微波炉、洗碗机、双水槽洗手池;盥洗间除座便器、带淋浴功能的浴缸之外,还有带干衣功能的洗衣机、熨衣板、镜子和储物空间;空调和暖气属标配。房屋尺寸20×20英尺(约37平方米,因无公摊面积,相当于我们感觉的近45平方米),房屋高度9英尺6英寸(约2.9米高),总价约5万美元。然后又投资增加了2KW的Tesla Tiny House shows 太阳能电池板系统和Tesla Powerwall储能系统,实现了能源自给,不必接入电网,马斯克很满意地说“我很确定它价值 6.9 万美元了。”

Boxabl由拥有150多项专利的工业设计师和机械工程师 Paolo Tiramani联手自己的儿子Galiano Tiramani、机械工程师 Kyle Denman于2017年创立。公司位于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它的运营宗旨是提供附属住宅单元(ADU)。他们在2007年于纽约Christie's拍卖会以近 500万美元买到该专利,经过十年研发和不断改进后,拿出了能抵抗地震和台风的预制式高楼组件。

但是,初创企业永远都无比艰难,失败率高达90%。Boxabl也曾走到山穷水尽地步:在马斯克关注它之前,他们仅仅卖出了3套Casita。

2020年,是Boxabl时来运转的一年。当年9月,该公司收到了首份联邦政府订单:价值超过900 万美元的合同,为“关塔那摩军事委员会”Camp Justice 建造156 个Casita,为被拘留者审判所需的律师和陪审团提供临时住所。同时,当代科技巨擘、最大的原创“知本家”马斯克关注了这个微小的初创公司,并订购了Boxabl的Casita,于2021年9月住了进去。

2021年4月,Boxabl官方发布:与SpaceX正式合作,研发可用于火星的轻型组合预制房屋。获得马斯克的支持,比获得融资还牛,Boxabl短期内就爆火,已有4万人排队预订,其中2000名客户支付了订金。他们遂搬进占地17万平方英尺的巨型工厂,开始进行工业化批量生产,达到每年3000-4000套Casita产能。

YouTube博主Kerry Tarnow,看到马斯克的选择后,算了笔账:将Casita从美国的内华达运到自己所在的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物流与组装成本,再加上建筑许可证、供电、供水、下水道连接、混凝土基桩浇铸等费用为23063.87美元,加上房屋本身成本共73063.87美元(折合目前人民币约50万略多)。

而在Kerry 居住的小镇上,性价比很高的两居室经济适用房,售价约23万美元,Casita仅相当于传统住房价格的1/3。而且,Casita可以像积木那样组合、叠加,如果同样花20万美元出头,就能组合3套,得到约110平方米住宅。

居者有其屋与低门槛创业梦

马斯克力推并参与合作的Boxabl,据他们宣称:将引发房地产业革命,主要有以下诸多新卖点。

其一,Casita有助于帮助更多基层民众实现“居者有其屋”的梦想。

基层民众实现“居者有其屋”梦想,一靠提升收入,二靠平抑房价。在全世界所有地方,住房都是普通人的人生最昂贵资产,动辄要付出半辈子收入“供房”,从日本“房地产泡沫”到“失去的三十年”,被房地产吸干整个国家、族群全民的财富,导致消费疲软、经济宕机、社会陷入动乱的案例,在全世界范围内不胜枚举。

Boxabl采取了“生产汽车的理念”工业化生产线制造房屋,而摆脱了挖土方、扎钢筋、垒砖、砌墙等从几千年前遗存至今的手工业式土木工程产业,以高科技、新材料、机械化大生产模式,指数级降低了房屋的生产制造成本。在确保企业利润的前提下,将房价降低到传统建筑模式的1/3,堪称住房产业革命。

其二,Casita有助于有人生梦想的青年,以更低门槛实现自己的创业梦。

马斯克力挺Boxabl的Casita,很大程度是源于自己的亲身体验。尽管美国人可以在任意居所办公司,不需被限定在“商用建筑”内,譬如:乔布斯、马斯克最初的公司,都寄居在他人的车库和地下室里。但初创公司的难度,对缺乏创业资金的青年人而言,仍然大得难以想象。马斯克回忆:作为办公室的地下室,连床都没有,他睡在旧床垫上,床垫还烂了个洞,没有盥洗间,他徒步走到1公里之外的教会慈善机构,去蹭免费卫生间、洗澡。

租房、买房对年轻人而言,实在是巨大的人生负担,很多人因为难以承受沉重的资金压力,难以创业,不得不埋没自己的才华、空耗自己的青春去打工,而与自己的梦想、事业、财富失之交臂。人到中年后,精力、体力、脑力全都不足时,只能呼吁政府帮助,这是主张大政府、高税收、高保障(实际上做不到)的民主党在美国的基本盘越来越大的原因。

如果当一套“蜗居”基础总价仅5万美元时(马斯克的Casita加装了太阳能系统,价格升到6.9万美元),在得到金融服务时,首付三成,1.5万美元就能先用起来,不用月月付办公室租金,这将大大降低青年创业门槛,增加自食其力者的数量,进而提升经济活力,有助于稳定British conservatism的社会基本盘。

当青年们付完房贷后还有余钱时,就会增加消费,经济自然就会繁荣。总之,不能让房地产一个产业把全社会的血都吸光。

更妙的是:Boxabl的Casita不但简易,而且可以组合。当青年创业者挣到些小钱后,即可订购新的模块,既可以平面扩展“摊大饼”,也可以垂直堆叠出二楼、三楼“垒积木”,提升自己的生活品质、增加社会消费。

造就“部落民”式新型生态社区

其三,Casita为“数码游民”造就“部落民”式新型生态社区。

传统的住宅区,实际上是由少数精英(设计师)决定千百万人的生活模式。而现代科学技术和文化艺术的发展,使越来越多人成为“自我雇佣者”,即通过现代科技实现个体劳动,或少数几人合作就能运营的经济实体,譬如:数码游民、(一人即可经营的)网红店、夫妻店、高新科技超微型独角兽初创企业……从而脱离了千百万产业工人的社会化产业大军,这是AI时代降临的必然趋势。

既然获得了更大的择业自由,那么为何非要与千百万社会化大生产人群拥挤在一起、抢夺有限的房产资源、一同哄抬房价?过着少数他人精英为你限定的生活模式呢?住在少数他人精英为你圈定的社区里呢?为何不能住在自己选择的、自己喜欢的地方?为何不能选择与自己投缘的朋友、或事业所需的共识者成为邻居?形成“部落民”式新型人文生态社区?

事实上,地广人稀的美国,始终有这种趋势。所以,他们的城市里,公共交通系统始终很不发达,今后也越来越发展不起来。像纽约这类老旧的大都市,还有千百万社会化大生产人群挤地铁,而在中西部地区,更多人按自我需求、自我目的地、自我意志自驾出行,无法形成千百万人同方向客流,所以,公交、城铁、高铁都修不起来。

Boxabl的Casita在技术层面提供了这种可能性,每个Casita单元折叠后仅8英尺见方,可以用普通货车运输,或自己用皮卡拖运,距离远的可以委托航空公司空运,Casita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航空公司货运机型的承运尺寸规格。

这不禁使人想到寄居蟹:背着自己的“房子”在海底到处跑。房子给人安全感,而能移动的房子给人自由,在美国,有上百万人住在拖车里,有专门的“拖车营地”为他/她们提供租赁服务。这些人并非买不起房,较大较高端的拖车价格与房子差不多,只是很多人追求“波西米亚”生活方式。而Boxabl的Casita。不但比拖车便宜,而且37平方米面积、3429.5立方英尺的空间容积,比任何拖车都要大得多,住起来舒坦得多。

带着房子去远方

其四,Casita将改变旧有的城市规划,减少对自然环境和社会人文的破坏。

传统的城市规划,也是高度以政府权力为背书的、少数学术精英的计划,图纸上画画,就决定了几十万、几百万人世世代代的生活区域与生活模式。而仅仅做到“七通一平”就足以使几代政府官员和雇员,旱涝保收、挣得盆满钵满。

但是,当Boxabl的Casita提供可移动的、高品质的“波西米亚”生活方式时,以“数码游民”为先驱的新一代“部落民”为何要按百年前、自己不认识的学术精英之规划来生活?人家完全可以选择在草长莺飞、绿树成荫、山溪河涧的环境中,听着鹭飞鸟鸣醒来,喝着卡布基诺,开始一天的“知本、智造”工作。

很显然,这很不利于政府通过规划垄断市场,通过“七通一平”获利,也不利于政府通过“土地财政”快速获利,租金只是收点零钱,哪有卖地来得爽?

美国的土地,联邦政府和州政府只有部分产权,大量土地归私人所有。即便政府以行政令方式禁止Casita类型的房屋“露营”,也有私人提供商业性“拖车营地、露营地”。而不同私人地块,提供给/排水、供电、清洁、安保等服务,则可通过市场化竞争,保持价格低廉,以便争取客户租赁。

在能源供给、电信通信等方面,则有马斯克的SolarCity、StarLink等着呢。马斯克为何力挺Boxabl的Casita?诸位明白了吧,通过环环相扣的产业链,马斯克处处截胡,使政府官员的相关利益方挣不到钱,民主党治下的美国联邦政府和部分州政府,因此非常不喜欢马斯克。

Boxabl的Casita打造的可移动高品质“波西米亚”生活方式,还有个不同以往的方面:在传统城市里生活,如果当地政府的施政方针、行政效率、税收、服务……不尽如人意时,拥有不动产的中产阶层,因房产处置困难,难以选择离开,不得不认栽、默默忍受自己不喜欢的党派及其政府。

一位在洛杉矶工作的朋友,很不喜欢加州政府的极左政策,但他的House价值百万美元,还有半数贷款。这样的房产难以快速出手,因此他难以接受其他州新工作邀约,只能无奈地困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整天骂骂咧咧。即便财力如马斯克这样的巨富,把产业从加州迁移到得州,也耗时数年时间。

而选择Casita的“部落民”们,却可以像寄居蟹那样,用皮卡拖着自己的“壳”,轻而易举远走他乡,选择法治清明、税赋较轻、政策宽松、经济活跃、生活成本较低、生活品质较高的州,并在新生活工作地,迅速重组自己小而温馨的“蜗居”。这在技术层面上提供了迅速“用脚投票”选择,有可能会使倒行逆施的市政府、州政府在短时间内失去数以千计高净值人群,而造成该地经济迅速宕机。

这种新生活形态,将迫使地方政府在施政时,不得不更多考虑民意、考虑经济发展策略,从而在很短时间内,吸引来成千上万更年轻、更有活力、掌握更多高科技话语权的人才,迅速改善拥有政策和税收优势地区经济与社会的发展。

很显然,这对更重视经济的共和党更加有利,而对热衷于提高税收、搞政治的民主党不利,所以,民主党人士非常不喜欢马斯克:他搞的东西,从可复用火箭(对民主党烧钱的SLS发射系统进行打脸式竞争),到X平台,再到支持Boxabl的Casita,没有一件对民主党有利。

打破权力垄断

其五,Casita将打破“行政权力+房地产+金融资本”既得利益集团对资源的权力垄断,使资本重新回到制造业,重振美国经济。

二十年前,读研究生时,导师教导我们:“工业资本”因其回报率太低,已经落伍了。未来是“金融资本”时代,钱生钱、权钱交易、轻资产、少干事多赚钱。

房地产业、房地产金融与政府联手后,打造的“土地财政”就是上述理念。不需高科技,只要拿地、给政策、银行加杠杆……就能把所有人的口袋和未来几十年预期收入彻底掏空。在所有产业中,“土地财政”科技含量最低,甚至完全不懂建筑、物理、数学的文科官员,也能玩得风生水起。随着美国政治的民粹化趋势,曾经难登大雅之堂的房地产业(美国经济前十、品牌前十排名,从来没有房地产企业入内)也登堂入室,成为美国政府的摇钱树。

以至上次的2007-2009年经济危机,由房地产“次贷危机”引发,改变了古典经济学关于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是由“生产过剩”造成的标准教材。而“次贷危机”经济衰退,美国用了近十年时间才大致修复之。而其后的“疫情”对经济和社会的重创,美国只用了约三年时间就基本走出阴霾。

许多有见识的政治家和经济学家,在此之前多年就提出:警惕房地产泡沫吞噬整个国家的危险。在美国“次贷危机”之前十来年,日本房地产泡沫破裂,就摧毁了日本经济,“失去的三十年”不但重创了日本经济,更摧毁了日本青年人的生活希望,造就了所谓“平成废宅、令和废物” 失落的两代人,青年们不工作、不买房、不结婚、不生育……日本人口负增长速率紧随韩国之后,真可谓殷鉴不远。

一般意义的建筑,需要在土地上建造、配套、装修,才能入住。土地价格、市政配套、行政审批、税赋收费、银行贷款……构成了房地产的主要成本,建筑本身其实只占小头,这是全世界通例,所谓“土地财政”是所有政府最喜欢的,只要从这种基本无科技含量的天量收费中尝到甜头,任何政府都会甘之如饴、如醉如痴,明知二十年后国家经济将因此而垮塌,但仍如吸毒般无法割舍。民主制选举的官员们,也充满“我死之后管它洪水滔天”的豪横。

但马斯克支持的Boxabl的Casita,则以“颠覆式创新”企图冲击传统建筑与房地产业。他们以“生产汽车的理念”来生产房子,打破了上述“行政权力+房地产+金融资本”权钱联手的黄金组合模式,而重新回到“工业+金融资本”运作模式,这是百多年前,美国兴起阶段,洛克菲勒、卡内基、亨利福特的时代。大量工业制造,创造实体财富,使从投资人到生产线上的工人,都能挣到钱,各阶层都有良好的收入增长预期后,大家就都敢消费,经济便蓬勃发展,社会稳定,长久预期向好,民众就积极乐观,敢于结婚、成家、买房、生孩子,经济长期增长便有了基础,这其实是最基本的古典主义经济学传统。

特朗普所主张的MAGA(让美国再次回答)与“制造业回归”,与马斯克始终从事的高新科技创新与制造业实体产业不谋而合,这是他俩从数年前的对立,走向联手之原因。马斯克更加专业的科技、制造业、经济学头脑,把“制造业回归”构思得更加完整透彻:美国的生产力高成本,不可能通过重新生产廉价服装、儿童玩具、电饭煲、微波炉等“红海产品”,来实现“制造业回归”、帮助“铁锈带”失业青年们再就业,在这些微利制造业方面,美国绝对无法与生产力价格低廉的亚太地区竞争。

美国的“制造业回归”只能生产例如Boxabl的Casita这类美国科技原创、高价格、高利润的创新产品。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那就需要更多原创企业、原创个体,这就必须降低企业税负、降低始创企业门槛、鼓励科技创新独角兽涌现、使更多年轻的头脑敢于思考(而不是整天琢磨着还房贷)……以提供更多美国科技原创,以实现MAGA。

特朗普、马斯克的想法似乎有道理,有传统经济学理论依据,也有现实可行的抓手。但他们的想法最大问题:动了他人的奶酪。房地产业愤愤不平:你个造火箭的、造电动车的,凭啥要来抢房地产的生意?华尔街也从来不喜欢这俩:金融资本明明可以轻易把美国青年未来几十年的财富预期清场式榨干,凭啥要与你的工业产业相结合,辛辛苦苦只挣每年3%-5%的低利润?所以,这一次美国大选双方押的赌注非常大。

马斯克力推的Boxabl的Casita廉价组合房屋,从科技和产品层面,足以改写至少部分房地产业,以及住房消费传统、影响部分青年们的生活模式。但能否引发房地产业革命?这恐怕不仅仅是科技与市场问题,人类历史上,任何“颠覆式创新”都会受到政治阻击。马斯克遭到两次暗杀未遂,可见:当在理论、辩论、市场各方面都竞争不过你时,人家就会“不按牌理出牌”。这种新概念房产能走多远?且行且珍重吧。

(本文仅为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报立场)

美逸君

责编 陈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