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餐叉大多是四个齿?

叉子在人们生活中的应用场景越来越多了,从吃西餐到嗦泡面,都可以用叉子。细心观察会发现,我们日常使用的叉子,怎么都是四个齿?
吃正餐时和刀相搭配使用的叉子是四个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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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泡面时,桶装泡面给配的叉子也是四个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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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面叉子 | 图源:小红书@lalalalalala(已获授权)
就连吃生日蛋糕时送的圆圆胖胖的一次性蛋糕叉,也是四个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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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皮二爷餐饮具用品淘宝店
为什么叉子大多是四个齿?
二齿叉艰难推广的几百年
其实叉子最初被发明时并不是四齿,而是二齿。
一般认为叉子于十一世纪诞生于拜占庭帝国,也有说法称希腊人很早就使用了类似于叉子的餐具。
不论哪种说法,在人们将叉子作为餐具并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它的早期,餐桌上的餐具主角仍然是勺子、刀和手——是的,手在当时被认为是“上帝赐给人们的天然餐具”。不怎么使用叉子也就算了,当时的人们甚至还认为使用叉子是颓废甚至魔鬼的行为。叉子的英文词fork源自拉丁语的“干草叉(furca)”,作家 Sarah Coffin在她的作品Feeding Desire中推测,叉子的形象不太好可能与基督教中魔鬼的干草叉有关。总之,那时候人们对叉子的使用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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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占庭盛宴 | 图源:法国国家图书馆
不过,即便被很多人视为颓废甚至魔鬼,拜占庭依然有皇室成员在使用叉子。
公元1004年,拜占庭皇帝的侄女Maria Argyra公主带着叉子嫁到了意大利威尼斯,给当时威尼斯的人们带来很大震撼。即便叉子随着公主的远嫁传了过来,但那时威尼斯人仍然接受不了叉子。
当时意大利的著名隐士和苦行僧St.Peter Damian这样讽刺公主使用叉子:“她的习惯是如此奢侈,不用手指触碰食物,而是将其切成小块,再用一种特殊的双叉金器将食物捡起来,然后放进嘴里,上帝憎恶这样的虚荣心。”上帝憎不憎恶不知道,但这段描述证明了公主当时使用的是二齿叉。
七十多年后的公元1075年,又一位拜占庭公主Theodora Anna Doukaina嫁来了威尼斯。她比上一位公主更大胆,明确要求在她的婚礼庆典上使用叉子,但当地教士们仍然认为这是一种虚荣、颓废、不虔诚的行为。甚至在公主因为瘟疫去世以后,还有人宣称这是上帝对她虚荣的惩罚。
接下来的四百年,叉子的推广仍然进展缓慢。
直到十五世纪,更加频繁的商贸沟通给欧洲提供了更多精制糖,人们开始热衷于各种蜜饯和甜品,而触碰蜜饯和甜品以后,手又不好清洗,叉子才又零星地被使用起来。实用性终于打败了人们心里的芥蒂,叉子逐渐在意大利被接受。
一百年后,一位意大利贵妇Catherine de'Medici远嫁未来的法国国王亨利二世时将二齿叉带到法国,叉子得以进一步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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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世纪末至17世纪初的钢制法式叉 | 图源: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
十六世纪法国的政治文化被宗派暴力所撕裂,Catherine利用大型公共节日来展示君主制的权力,食物也是该策略中的一部分。十六世纪六十年代,她在法国展示了她带来的食物,还推广了她的饮食方法,人们对叉子的使用也越来越广。
四齿叉的诞生
随着叉子的使用越来越多,人们开始意识到二齿叉的局限性:可以叉食物,但叉不住食物碎片,食物容易掉下来。于是二齿增加到四齿,并且将叉子前端设计得微微弯曲,这样食物就不会轻易掉下来。
但具体是谁发现二齿叉不够用,四齿的更好使,说法不一。有说法认为是因为国王邀请贵客时认为多增加齿会更方便扭转,吃意大利面更容易,也有说法是波旁王朝宫廷内侍Gennaro Spadaccini比较刺穿食物和收集食物所需的齿数后设计了四齿叉,无论哪种解释,都表明是因为四齿叉更加便于进食,叉子的齿数才增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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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非得是四齿,五齿、六齿不行吗?
实际上人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更多的齿,英国食物历史学家Bee Wilson在Consider the Fork: A History of How We Cook and Eat(《想想叉子:烹饪和饮食的历史》)中提到,人们也试过用五齿等更多齿数的叉子,但是经过多次实践以后,发现人的嘴承受不了那么多金属,于是后来一直保留用四齿叉。
现在在只需要叉食物的场景,除了四齿叉,还有三齿叉、二尺叉。相比四齿叉,二齿叉和三齿叉虽然没那么适合收集食物,但它们能更容易地刺穿食物,所以,在水果等不太容易有碎渣、只对刺穿食物有需求的使用场景下,二齿叉和三齿叉仍然在“发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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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插奶酪的二齿叉 | 图源:图虫创意
使用场景越来越细分,叉子的种类也越来越多种多样:牡蛎叉、龙虾叉、沙拉叉、甲鱼叉、浆果叉、生菜叉、沙丁鱼叉、泡菜叉、鱼叉和糕点叉......但不论花样多少,日常生活中,四齿叉仍然占据主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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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为fork一词几乎已经与四齿叉绑定,杂志《餐具评论》甚至幽默地想要推广threek为三齿叉名字、twok为二齿叉名字——这样,fork就能直接指代fourk了!
除了在餐桌上发挥实用性作用,四齿叉还受到了艺术家们的青睐。四个齿就像是它们的触角,飞舞着,展现着叉子在艺术上的可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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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no Munari:fork(1958) | 图源:MoMA.org
就这样,四个齿的叉子走了几百年,不断进化,才稳稳当当地出现在了人们的餐桌上,身边还跟着零星几个二齿、三齿的伙伴。
不论几齿的叉子,吃饭时用得顺手,就是最好。
参考资料:
1.Borovinskaya, Y. (n.d.). The tangled history of the dining fork: The devil’s tool, a decadent attribute, or a triumph of the human spirit. World Nomad Games.
2.Nemui. (2023, February). The history of forks [Video]. YouTube. 
3.Goldsmith, S. (2012, June 20). The rise of the fork. Slate. 
4.Cookies. (n.d.). Here’s why the forks have four tines. Cookist. 
5.Wilson, B. (2012). Consider the Fork: A History of How We Cook and Eat. Tantor Media Inc.

作者:敏敏 杏仁白
编辑:田纳西
值班编辑: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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