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故事|伴君如伴虎,小情绪毁了一代名将之怏怏不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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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成语,浓缩历史精华;曲径通幽,遇见不一样的“中国”。

上回说到,汉文帝到细柳营“视察”,可是,与到灞上和棘门军营时受到热烈欢迎不同,细柳营的守营将士都全身披挂,刀出鞘、弓上弦,戒备森严。

文帝的先导说“天子要到了”,要求开营门迎接,守营官兵不为所动。随后,文帝大驾光临,守营官兵仍拒不开门。

文帝派出使节拿着符节给将军下诏令说“要慰劳军队”,周亚夫才下令开门迎接皇帝,但对皇帝的车马随从说“不允许在军营里骑马奔驰。”

文帝于是拉紧缰绳慢慢行进,进入军营后,周亚夫手持武器拱手行礼说:“穿着盔甲的将士不能跪拜,请允许以军礼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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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形,文帝被深深地震撼和感动了,马上变得神态庄重,靠在马车横栏上向官兵致意,并派人向周亚夫说:“皇帝特来慰劳将军。”

细柳营之行,令文帝感叹良久,后擢升周亚夫为中尉。临死之前,文帝特别告诉儿子景帝说:“如果发生危急情况,周亚夫绝对可用”。

公元前154年,“七国之乱”爆发,景帝想起老爸的嘱托,迅速起用并封周亚夫为太尉,领兵攻打吴楚叛军。临行前周亚夫请示说:“楚兵剽悍轻捷,硬碰硬不行,我希望先放弃梁国,我去断绝他们的粮道,这样可以制服。”景帝答应了。

周亚夫兵至荥阳,此时,梁国在吴军的凌厉攻击下堪堪不支,而周亚夫只闷头构筑防御工事。梁国的使者天天来请求救兵,甚至请皇帝亲自下令救援,周亚夫都不为所动,转而派出轻骑兵去断绝吴楚粮道。

吴军没有粮食,士兵饥饿,屡次派兵挑战,周亚夫坚守不出。一天夜里,汉军中忽然炸了营,惊惶中,士兵互相攻击,一直闹到了周亚夫的营帐之外。但周亚夫仍旧静卧不起,见此情形,士兵们很快安定了下来,一场巨大危机消弭于无形。

后来,吴军向东南方向奔袭而来,周亚夫却命令军队加强西北防御。果然,不一会吴军精锐部队从西北角蜂拥而来,随即遭到汉军的顽强反击。吴军本来就饿着肚子,一看战事不利开始撤退,周亚夫跟踪追击,大败吴军。

最后,叛军主谋刘濞在逃亡途中被越人擒杀。“七国之乱”仅仅折腾了三个月,就被周亚夫一举平定。因为见死不救,周亚夫和梁王结下了“梁子”,开始走向悲剧命运的终点。

预言再应验,周亚夫不食而死

所谓物极必反。七国之乱平定之初,周亚夫如日中天,受到景帝宠信,但不久后,景帝要废太子,已经升任丞相的周亚夫极力争辩而不得,反而得罪了景帝。与此同时,梁孝王每次进京,总要在太后面前诋毁周亚夫。

再后来,周亚夫又在皇后的哥哥封侯问题上坚持非刘氏不能封王的原则,得罪了太后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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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匈奴王徐卢等五人前来投降,景帝希望封王以鼓励后来者,周亚夫又提反对意见,被景帝驳回。周亚夫因而称病退居家中。公元前147年,因病免职。

再后来,景帝想看看周亚夫是否有些悔悟,于是请他到皇宫中赴宴。周亚夫兴冲冲而来,只见眼前摆着一块完整的大肉,没有筷子。

周亚夫心中不满,扭头叫人取筷子。景帝见此情形笑着说:“这难道不能满足你的要求吗?”周亚夫急忙摘下帽子磕头谢罪。景帝起身,周亚夫趁机快步离开。景帝看着周亚夫的背影说:“这个怏怏不乐的人不能担任少主的大臣啊(此怏怏者非少主臣也)。”

一桌心怀叵测的赐宴成了周亚夫命运的“滑铁卢”。

不久之后,儿子给周亚夫买了500件殉葬用的兵器盔甲,负责搬运的雇工很累,但没有工钱,于是告状说周亚夫的儿子要造反,周亚夫受到连累,被交付廷尉审讯。

周亚夫争辩说:“这些器物是殉葬用的,怎么能说我造反?”廷尉冷笑说:“你即使不反于地上,也反于地下!”于是对周亚夫严加审讯。

虎落平阳被犬欺。在廷尉的监狱里,周亚夫五天没有吃饭,呕血而死,封地被除。

一年后,景帝另择周勃的儿子继承爵位,顺道把皇后的哥哥王信封了侯。

值得一提的是,想当年,周亚夫的父亲周勃也曾经含冤下狱,幸运的是,经狱吏指点后侥幸脱险。详细内容请看下面的国学经典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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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经典欣赏:

其后人有上书告勃欲反,下廷尉。廷尉下其事长安,逮捕勃治之。勃恐,不知置辞。吏稍侵辱之。勃以千金与狱吏,狱吏乃书牍背示之,曰“以公主为证”。

公主者,孝文帝女也,勃太子胜之尚之,故狱吏教引为证。勃之益封受赐,尽以予薄昭。及系急,薄昭为言薄太后,太后亦以为无反事。文帝朝,太后以冒絮提文帝,曰:“绛侯绾皇帝玺,将兵于北军,不以此时反,今居一小县,顾欲反邪!”文帝既见绛侯狱辞,乃谢曰:“吏方验而出之。”于是使使持节赦绛侯,复爵邑。绛侯既出,曰:“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史记·绛周侯勃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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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新闻记者 武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