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基因发现人龙漫远:闲谈找问题与读闲书




















龙漫远教授,著名的分子演化生物学家,现任芝加哥大学Edna K. Papazian杰出讲席教授。龙漫远于1977年第一届高考因家庭政审不过关,塞翁失马般地被幸运录取进对他往后学术生涯有特殊和重要影响的四川农业大学农学系学习植物遗传育种和数量遗传学。1987年赴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遗传学系和群体生物学中心攻博,并于1992年获得博士学位。在此期间的1990年,龙教授在一群非洲果蝇中发现了一个只有三百万年的年轻基因,首次成功地展示了新基因的起源,并结合中华神话以及该基因代表的研究背景将之取名为“精卫”。1993年至1997 年,龙教授在哈佛大学师从著名的分子生物学家Walter Gilbert(1980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和著名的演化生物学家Richard Lewontin (2015年Crafoord Prize得主),从事真核生物基因结构和遗传学方面的博士后研究。1997年,加入芝加哥大学后,他一直从事遗传学和演化论的教学和研究工作。他完成了对“精卫”基因起源所代表的机制从特殊到普遍意义的证明。
龙漫远教授率先研究新基因的起源和演化,对果蝇和水稻等生物进行实验研究,对蚊子、甲虫和哺乳动物等多细胞生物的基因组进行计算研究,开创了一个活跃的科学研究领域。相关研究发表于 Science,Nature,Cell以及相关子系列期刊,以及PNAS,Mol Biol Evol,Genetics,Genome Research等重要专业杂志和各类相关书刊上。如今,新基因起源这一领域的知识已经写入欧美演化生物学的主要教科书。
龙漫远教授获奖无数,其中包括“古根海姆自然科学奖(John Simon Guggenheim Memorial Fellowship for Natural Sciences)”(2022年)、芝加哥大学生物学和医学杰出研究员奖(2020年)以及全球华人生物研究者协会颁发的“吴瑞奖”(2022年)。





2024年8月5日,龙漫远教授与演化中心团队师生一起进行了一次闲聊。这次的谈话主要涉及两个话题,一是“什么是好的研究”,二是“为什么要多读‘闲书’”。

于龙教授传奇的人生经历。他从自己的知青经历讲起,大致介绍了他的求学经历以及对“新基因”概念的发现过程以及近几年的研究重点,在一段引人入胜的讲述后,龙教授开始了第一个话题:

“请问我们怎么知道自己的研究方向值得开展,什么是好的研究?

首先,一般来说,好的研究的前提是有好的方向。
自然科学的发展有着一定的规律可循,从兴起-发展-兴盛,到稳定-最后逐渐衰弱的宏观历程。Thomas Kuhn在他的名著《科学革命的结构》(1962. 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对此有系统的理论阐述。从大的方向来看,尽管“学一行,爱一行”是我们的常态,但是,在科学研究领域,不断地去打破边界,打破行业的藩篱是至关重要的。Walter Gilbert 从研究理论物理转到生物化学再到分子生物学和基因组学及生物信息学的例子便是如此。上世纪下半叶初到七十年代,理论物理发展已进入学科发展的长期稳定期,而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则是蓬勃发展,方兴未艾。Gilbert 敏锐的感知到了这种变化,并且随着兴趣的转移迅速地在“新的”领域开始了探索,并最终获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今天大家每天在实验室使用的introns 和 exons等词汇以及基因起源的“exon shuffling”(外显子洗牌)理论也都是他发明的,基因的可调控也是他证明的。这种方向的转变代表着对学科前景变化的判断,是对学科宏观上兴衰规律的理解。如果大家对此有兴趣知道得更多一些,可以读我和Gilbert最近编写的《Walter Gilbert: Selected Works – An Odyssey from Physics to Biology to Arts》一书(610页,新加坡World Scientific出版)。
人们经常提到21世纪被称为“生命科学的世纪”,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人类基因组计划和生物信息学的全面展开,使得生命科学进入了一个从分子水平揭示生命活动本质的辉煌时代。这是一个还在快速发展,不断产生新问题并亟待解决重要发展阶段的学科。新的领域意味着新的科学研究问题的出现与新的发展机会,代表着从全新的探索到证伪再到接受的过程。
一个例子是,在研究生期间,我阴差阳错地找到了一个刚刚产生的新的基因。从我对科学史的了解来看,我知道我正在做一桩离经叛道的事情。因为许多科学家们都不认为基因会在今天或近期产生,而是自生命起源就开始出现。这样的基因不变的观点,大家还可以在分子生物学的教科书中读到。于是,我与Gilbert进行了交流。令我感到意外的是,Gilbert不仅欣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还通过讨论分子生物学领域的研究进展以及他对学科发展的判断,表明了他乐意以支持研究生命起源这样一个新的、大的问题的逻辑,来支持研究基因的起源与演化。这件事让我深思:前沿的科学家可以提前二十年、三十年预见学科发展的远景,而后来者只能努力追赶。他们不相信以前的权威,会怀疑自己从事的学科的前途,进而探索一个全新的方向。这在我的青少年时代是完全不可思议的。

“有了好的方向,或者说正在从事一个新的很有发展前景的研究方向,那什么样的科学研究才是好的科学研究?

科学不是圣经,更不是循规蹈矩的产物。它是作为智慧的一种形式:通过一定的方法(approach)去揭示的。通过一个浅显的故事,我们来大致讲清楚科学是研究什么东西。
我去哈佛大学先后在分子生物学与发育生物学系训练。哈佛大学还有一个演化生物学系。当时有一位可以被称之为天才的人物,Edward O. Wilson,他是社会生物学的奠基人之一,更是作为唯一一个生物学家两次获得普利策奖的优秀作家。
当年作为主管研究生教学工作的E.O.Wilson,每年在新生来到哈佛大学之后,总是会在开学典礼的时候问大家,你们来到哈佛,想必大多数人都想出名(be famous)吧。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说,现在,有3种可以让你出名的方法供大家参考。
第一,发明一项新技术,说服你的同事去用,over and over again,这样开创的新方法会让你有名第二,找到一个生物物种,告诉大家这是研究某种生物学问题最好的模式生物,说服你的同事去用,over and over again,这样一个新的模式生物在领域里的广泛使用,如果你走运,也会让你非常有名。
大家哈哈大笑,在暗自赞叹这个老头幽默的同时也都期待着他讲出最后一种方法。但此时,Wilson表现得犹豫了,并告诉大家,我不太推荐最后一种方法,那太难了。在吊足众人胃口以后,Wilson缓缓开口:最后一种方法就是: ”find a problem and solve it.” 
是的,首先是找到问题,然后是解决问题。
事实上,找到一个重要的科学问题本身甚至比解决它更重要。这是智慧的思考,是对未知的最初发现。例如,数学中各种猜想,如著名的哥德巴赫猜想,提出该猜想的价值远比解决它要大,它促进了人类的思考,让更多人参与到对智慧的追求中。当然,能解决一个难题也很重要,但毕竟派生于问题的发现。这,可能就是一个好的研究的例证。
所谓在科学中的领先地位并不是盲目地来自于量的积累,其中首先是全新的科学问题的提出。这些问题,使得从事科学研究的人不断思考,突破并进一步地向前走下去。 
在人们生活当中,最重要的并非权利、金钱,而是智慧。正如古希腊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所言,“人生最终的价值在于觉醒和思考的能力,而不只在于生存”。智慧是一切其他事物的基石,正如丘吉尔是享誉世界的政治家,并不是源于他的权御之术,而是透过他的演讲、他著作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字里行间中体现出的智慧。



回到科学研究中,科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我认为科学究竟,它是去发现和解决自然界中发生的问题。同时,更为重要的是,它让你的脑袋保留一种思考的习惯,去始终寻求问题。这也是对智慧的追求,而非对金钱、权利的追求。没有永恒的金钱,没有永恒的征服,没有永恒的权力,只有永恒的由智慧产生的真理。这是我第一个想要讲的问题。
好的研究与智慧相伴,与思考相随,那么智慧与思考除了在专业方向上的探索之外还能来源于哪里?这随之就引出了第二个话题——读“闲书”。
许多的学者可能不太注重,但是我自认为读闲书给我带来了很多好处。

闲书,定义似乎很简单,但又值得玩味和思考。那什么是“闲书”呢?


闲书,和专业无关,甚至和每日吃穿住行也无关,可能不仅仅局限于文学、哲学、历史、艺术,每个人都可以有独到的见解。但是,那些使得人类之所以为人,在时间的长河里经久不衰的书,或许可以被称之为真正的闲书。比如我刚才提到的丘吉尔的书,那是值得读的。如果你读出了他在斯大林生日宴会上的祝词的那份幽默和讽刺,你也就跟他学到一点东西了。另外呢,我自己喜欢读一些文学、哲学、历史的书籍。读这些书籍你不需要成为专家,好读书不求甚解是一个理智的选择。只要多读,总是能从中得到一些东西,使用时多加小心。这些书,常常闪耀着人类思想文化独特的光芒,充满着对智慧的总结与思考。



有了“闲书”,我们为什么要去读它呢?
尽管每个人对此都有不同的观点,我自己有不多的几个理由。首先,像我们所说的自然科学的专业书籍,对于任意单一学科而言,涉猎面并不是太广。一般来讲,分子生物学就两本教科书。一本是Benjamin Lewon主编的《基因》(GENES I-XII),另一本是James Watson主编的《基因的分子生物学》(Molecular Biology of the Gene),它们包含了领域内大量的专业知识,这点毫无疑问, 虽然有些地方还有错。但是专一也意味着,教科书的知识面相对较窄,其实不能满足大家对智慧的追求。有神经生物学的朋友曾经抱怨海外留学生做到终身教授了,家里还只有这两本书还加上一两本更专业的教科书。专家最后成了知识狭隘的代名词,这很危险。
第二点呢,作为人类,亦或者说大家所向往的知识分子,我们同时是有着丰富的精神需求的。
许多国家与社会将精神需求与宗教相结合。这一点,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我今天不讨论宗教(我在去年的《上海书评》访谈中有论及宗教)。我今天要说的是,在我们的衣食住行,以及科学研究背后,我们是需要有精神支撑的。这些东西我们只能从阅读和思考中开始。我这里要说的不是那些和专业有关的好书,如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和《人的来由与性选择》,贾得生的《创造的第八天》或代蒙德的《为什么性是愉悦的》那样的名著,而是远离专业的其他领域或不能归属某个领域的作品。
比如说像文学,我在国内读了一些东西,到了西方以后,我有一次在大学图书馆里找书读,结果就发现一件怪事。那时候(八十年代)国内比较有名的作家是丁玲。但在加州大学图书馆里,极少有人会去借丁玲的书。而她的湖南老乡沈从文,他的书,你是必须要提前几周预订的。于是我就借了沈从文的书。在读完他的《边城》、《长河》 这些描写我祖先曾经生活的地方以后,我就感慨,这才是中国人的历史长卷。他对于现实的自然描写中,没有刻意的夸张,但是他写的苗族,他写的湘西风景,他塑造的形象,让人感觉就是一句话,就叫美—美在生命。哪怕他写清王朝对苗人的屠杀,从不用呼天抢地和血腥语言描述,他写下了或者说记录了苗人对频繁的死亡命运的顺从和无奈的接受。他让你感觉国内也有了不起的作家,只是这些作家的名气没有被刻意的宣传,需要我自己去找到。从此我就对沈从文有了深刻的印象。
当然,许多欧洲的优秀作品也都是近代作品。比如说法国作家雨果,他的《悲惨世界》、《九三年》,真切地描述了人类的现实与理想世界;然后是巴尔扎克笔下真正的人间百态,还有大仲马、小仲马写的《茶花女》和《基督山伯爵》以及前苏联的《西瓦哥医生》。读这些和其他作品与中国经典比较使我对东西方的文学与文化形成了一个相当粗浅的印象。对我自己而言,阅读傅雷翻译的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是一个文字和精神上的享受。读薄伽丘的《十日谈》和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能增进对人性另一面的理解。
当然你再去读艺术史,比如说欧洲和西方的艺术,这些处于艺术创作前沿的人的经历,也需要去读艺术相关的书籍。



这里有非常有趣的一段事情。我曾去过一个南太平洋的小岛,塔希提,这是曾经法国在南太平洋的殖民地。我去干嘛呢?去那里是因为法国著名后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 (推荐一本书:月亮和六便士,就是写这个故事,他在富裕的生活中日益厌倦文明社会而一心遁迹蛮荒。在到达塔希提后,他立即被岛上的波利尼西亚人所吸引,他们的健康身心,整个社区的质朴。于是,他也成了一个波利尼西亚人,在岛上度过了自己的后半生,并创作了著名的《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而我,正是去探访这样一个独立去学习,独立去追求人类社会完美的这样的一个艺术家。
在我结束旅行返回芝加哥前,海关的工作人员就盘查我,我问,你为什么检查我?他回问道:你是中国人吗?。我说,Yes, I’m Chinese, So? 然后他继续问:你从哪里来?我说我是从美国来。当时我的行李中有三本保罗·高更的传记和后印象派作品集。他又问我,你是艺术家吗?我说不是,是因为我尊重这样的一位艺术家,我来朝圣。他随后对我友善相待,让我畅快通行。
所以我个人觉得读“闲书”赋予了我个人的知识和精神。我有了一点新的眼界,也能对别人的行为有自己的判断。

那么读“闲书”对你的科学有没有好处呢?


显然是有的。
我毕业的那一年发现了新基因,当时在果蝇遗传学中大家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习惯,就是每个基因都要命名。当然这个基因的名字可以取名阿猫阿狗,可是我的导师就告诉我,你作为一个受过中国传统文化训练的年轻人,我现在提个要求,你必须把你发现的这个新基因用一个能够反映中国古代文化的名字进行命名。如果你随意地进行命名,那我明天将不会签署你的博士论文。所以我那天晚上我就想,我小时候读过山海经,里面描述了各种各样奇怪的故事,而且有些故事非常美丽,其中一个就是精卫填海的故事。我就突然感觉这个故事非常的契合。我们发现的这个新基因,他过去被认为是“死”了的基因。但是我们发现它在结构上发生了变化,重新赋予了“生”的意义。于是我就把这一段话放在了毕业论文里。然后我的老师就说,你毕业了,你在文化上通过了这种考试。有趣的是,后来我们就把这篇新基因的文章寄到了《科学》杂志。当时演化方面的研究很少登上这一杂志。在文章被录用以后,我就在想神话和自然科学似乎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所以我就没有解释这样的命名。结果审查完了以后,编辑写信说我们决定发表你的文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们你为什么用精卫来命名这样的一个基因。于是我就把这段中国三四千年以前的文化传说翻译成英文。结果那个编辑回复说这个故事很漂亮,干脆把这段神话故事写到论文里,成为科学文章里的一部分。于是,这篇文章也成为了少数自然科学文章中极少数还带有神话传说的这样一个例子。而这一段故事,也在西方教科书之中被原封不动地照搬出来。如果我当年不读这些闲书呢,那个新基因的名字可能就是不同的故事。



所以,读“闲书”对我们的学术研究也是有好处的。而且当你读了很多的“闲书”之后,在你进行科学文章写作的时候,你脑海里的参照是不一样的,那会是一幅关于美丽,关于艺术与哲学的一篇篇作品。简而言之,读闲书可以帮助提升文字和语言上的表达能力。
当然读“闲书”更是要读好书,不好的书是不值得的。我自己的标准是时间可以检验好的书。一个好的科学作品,好的文学作品,甚至好的烹调作品,一定要接受时间检验。能够经受时间检验的东西,一般来讲都是好东西。我在多数情况下不会读近二三十年来的书籍,但要去读经典。例如八九十年前沈从文,一千年前的苏东坡,或者近三千年前的地中海岸上的荷马或者四川盆地南缘出生的尹吉甫,读这些人的作品,读司马迁,希罗多德或者后来的汤因比,都是开卷有益的,让我学到了一点关于美和关于历史的东西。我仍然记得我第一次读《长河》的时候,看到描写湖南的沅江,它对于当地的风俗与文化的影响,真的非常震撼!原来在那个地方,在他的笔下,每个最底层的人民都是可爱的、值得尊敬的。在他的笔下,体现了真正的人道主义对人最深层次的关爱和尊重。这样的人不是抽象的、笼而统之的人民,而是一个一个鲜活的个体。我遗憾的是读闲书的时间还是太少,因此知道得太少。我愿意与更多的读书人写书人交朋友,与好的工具杂志交朋友,我喜欢翻看《纽约书评》(New York Review of Books)《伦敦书评》(London Review of Books) 和《上海书评》(Shanghai Review of Books)。
阅读和分析好书也可以帮助建立一种学者应该有的品味和风格。
什么是品味?
张中行笔下的苏州是一种欣赏品味;住在丽夕楼里的人欣赏的苏州可能又是另外一种。我的故乡喜欢重庆火锅,哈尔滨的严寒造就东北乱炖,我自己的选择是淮扬味。许多人认为似乎品味和风格只是属于人文和艺术领域的,这是误解。自然科学研究也应该是有品位和风格的。至少体现在对选择研究问题上是有不同的欣赏品味的。第一流的科学家是有第一流的品味和风格的。今天大家评价NSC上的文章为上品,但很少看见对具体作品的内容和品味进行品价,这有点像去了一趟松鹤楼,但记不得都吃了什么。想起来这是一件笑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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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8月5日莫干山民宿书屋(中心摄图)


在最后的畅谈时间里,龙老师与大家也探讨了科研与生活中的许多问题。
演化生物学未来会向哪个方向发展?我们如何去找到那个重要的问题并去解决它?如何在科研中找到自己的方向?如何平衡科研与生活?如何调整科研的节奏?
事实上,绝大多数的答案似有相通之理:保持乐观,保持积极。在我们的身边,追求美好生活的人、事、物总是大多数。保持对未来与未知的不断追求与探索。不要停止思考,无论是科研的瓶颈期亦或是人生的低谷期,与书籍为伴,向智慧学习,向优秀的人学习,我们总能找到解决的思路。
这场别开生面的闲谈,既是思考的碰撞,又是智慧的交汇。龙漫远教授从传奇的人生经历讲起,由浅入深地谈及什么是好的研究,以及我们为什么要读闲书。交谈中的个中趣闻与例子相互交织,还穿插着龙教授自己对科学和生活的感悟以及对同学们的建议和告诫。这次交流展现了一位从事科研与教育的学者的人生轨迹,并带来了宝贵的科研与生活启迪。
本文由生命演化研究中心刘安国等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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