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成为日本新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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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4日,日本现任首相岸田文雄突然宣布将不参加9月下旬的自民党(执政党)总裁选举。因为日本首相由执政党党首担任,这意味着在岸田结束党总裁任期(三年)后,自民党将选出新人出任党总裁和日本首相。
谁将成为岸田接班人?根据日本自民党总部的告示,有9位议员将出马竞选。他们分别是:高市早苗 (63岁,曾任经济安全大臣、总务大臣),小林鹰之(49岁,现经济安全大臣)、林芳正(63岁,现内阁官房长官、原外务大臣)、小泉进次郎(43岁,原环境大臣)、上川阳子 (71,现外务大臣、原法务大臣)、加藤胜信(68岁,曾任内阁官房长官和厚生劳动大臣)、河野太郎(61岁,现数码大臣、行政改革大臣)、石破茂(67岁,曾任地方振兴大臣、防卫大臣)、茂木敏充(68岁,曾任经济产业大臣、外务大臣)。这是自民党历史上候选人最多的一次总裁竞选,看似人才济济,实则反映党内既无一言九鼎的元老伯乐,也缺乏众望所归的政治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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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竞选规则,日本自民党总裁由自民党议员和全体党员投票产生。其中,自民党议员(包括众议院和参议院议员)368人9月27日在东京指定会场集中投票,一人一票,共368票。缴纳党费的全国自民党党员(约106万人)9月26日前在全国各地会场投票,总票数也是368票,竞选者按得票比例分享这368票(譬如,某候选人获得50%党员选票,则可分得184票)。9月27日开票时,议员票和党员票相加,如果有人得票超过总票数(736票)半数,那么新总裁当即选出。
但是,如果无人得票数过半,27日将在得票数前两位候选人中进行二选一的决胜投票。368位自民党国会议员重新投票,一人一票。47个地方(都道府县)自民党组织一地一票(根据本地党员投票结果,自动将一票投给两位候选人中得票较多者)。两者合计共415票,得票多者将成为新总裁。3天后的10月1日,新总裁将在(自民党占多数席位的)日本国会上当选为日本新首相。
谁能在这场空前的混战中获胜? 以下看点引人注目。
1、能否诞生战后首位50岁以下的自民党新总裁?
2006年,52岁的安倍晋三当选为日本战后最年轻的自民党总裁和首相,但不到一年就因健康原因辞职。2012年12月58岁的安倍再次当选为自民党总裁和首相,在重新次执政的近8年间,大胆推行制度改革和安倍经济学,为日本经济走出低迷困境作出了贡献。2020年安倍辞任后的两任首相(71岁当选的菅义伟、64岁当选的岸田文雄)基本上踏袭了安倍时代的政经政策,但是在数码经济、AI技术、新能源等领域不断推陈出新的新时代,日本舆论期待政治领导人的年轻化能够推动日本加快改革和创新,增强国际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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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岁的小泉进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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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岁的小林鹰之

9位候选人中,有两位比安倍首次当选总裁时还年轻的候选人:43岁的小泉进次郎和49岁的小林鹰之。小泉是前首相小泉纯一郎之子,曾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工作。不擅政策讨论,但帅气阳光,在日本民众中人气颇高,在国会议员中更是深得其父旧臣(前首相菅义伟等)支持。小林则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学部:日本学历社会的金字塔塔尖。毕业后入职日本政府部门中门槛最高的财务省,曾在美国(哈佛大学)留学和工作,通晓国内外政策,在中青年议员中有众多支持者。
小泉和小林均有很大概率成为日本未来自民党总裁和首相。但在论资排辈的日本,本次竞选中两人是否能脱颖而出?尚有悬念。
2、能否诞生日本史上首位女性自民党新总裁?
9位候选人中,有两位资深女议员:高市早苗和上川阳子。高市年轻时曾在美国国会研修,多次入阁,主张强化日美关系和安保,自认为是安倍路线的忠实继承者。她个性和言论鲜明,在日本保守派政治议员和党员中,有相当稳定的支持层。上川毕业于东京大学,有丰富的法务、外交经验,行事稳健但不失果断,是1993年以后签署死刑执行命令最多(16人)的法务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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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女性政治家的崛起是当今世界潮流,但是高市和上川面临石破茂、林芳正、河野太郎等同样资深的男候选人的竞争。特别是石破茂,是总裁竞选的老运动员,曾挑战过安倍等多位首相。石破在日本地方党组织中的人气一直数一数二,如果其政策主张在国会议员中也能得到共鸣,得票数会上升到前二位。
3、能否诞生东京大学毕业的自民党总裁和首相?
东京大学是日本政府高级官员(通过公务员考试选拔)和众参两院议员(通过选举产生)的最大摇篮,也是日本历史上培养首相最多的大学(64人中的19人)。但是,一个尴尬的事实是:1993年以后的30多年中,日本换了16位首相,仅有一人是东大毕业生(2009年当选的民主党代表鸠山由纪夫)。其原因众说纷纭,比较通俗的解释是:要成为当今政治领袖,情商比智商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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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大学是日本历史上培养首相最多的大学。

本次自民党总裁选举(实际上等同于首相选举)的候选人9人中,除了前面介绍的小林鹰之、上川阳子,林芳正、加藤胜信、茂木敏充也毕业于东京大学(本科)。这5人均担任过大臣要职,通晓政策和政府运营之道,但缺乏基层和地方的工作经历,个性魅力也不够突出。本次竞选中,东大毕业的候选人要想获胜,需要特别的运气。
根据近日各大媒体对选情的调查分析,可以推测:在9月27日第一轮开票中,无人能获得半数以上选票,但小泉、石破、高市的得票数很可能会名列前三。至于哪两位会进入决胜投票?谁将最终获胜?27日才能见分晓。
(作者为 日本亚洲成长研究所所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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