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作战要诀,都隐藏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里

作者:忘情

今天是国庆75周年纪念日。大家还记得三年前的今天,为纪念国庆72周年拍摄的电影——《我和我的父辈》吗?回顾这部缅怀先辈的影片,仍使人肃然起敬,感慨良多。我们的国家,和我们今天的生活,是革命前辈用鲜血和生命铸就。重温此片,我仍然为它的专业、细致所打动。在又一个国庆节的今天,咱们再来细数其中的看点和亮点,并再次向共和国的缔造者们,致以崇高敬意!

影片开篇的《乘风》单元,不仅是“国庆三部曲”中唯一以抗战为背景的故事,而且反映是以往战争片中甚少涉及的我军骑兵部队风采,令人眼前一亮。

图片冀中骑兵团发起冲锋的场面非常震撼

这个仅有短短37分钟时长的电影单元,拍得张弛有度。既反映出抗战之艰难残酷,又充分表现了军民鱼水情深,揭示了我军之所以能在华北敌后坚持下来并发展壮大的根本原因,更有场面宏大、荡气回肠的步骑大战。冀中骑兵团团长马仁兴为掩护群众脱险,忍痛令包括自己独子马乘风在内的侦察小队暴露自身行踪引走追兵,着实令人泪目。最终骑兵团痛歼日军,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马仁兴也在战场上手刃敌酋,报了国仇家恨,想必观众们也由此长舒了一口气。

图片马仁兴将日军大佐刺了个“透心凉”,报了国仇家恨

就艺术感染力而言,《乘风》无疑拍得相当成功。从军事和历史角度审视,它也是部制作精良的考究之作。

细节精致

图片站在马鞍上眺望远方,是骑兵侦察的基本技巧

影片一开始,正在玉米地里帮老乡收庄稼的冀中骑兵团指战员发现敌情后,团长马仁兴聚拢身边团部人员,策马奔到山坡上,让战士们站立在马鞍上侧耳倾听远方传来的声音,辨析日军使用武器的种类,以此评估当前形势。这个细节非常写实,确是骑兵常用技能,只是国产片中鲜有反映罢了。

图片片中冀中骑兵团主要装备三八式步枪,驳壳枪全部采用皮质枪套

马仁兴率团部人员行至一个小山村,察觉情况有异,全体迅速下马,以战斗姿态分段跃进,互相掩护,而且随时抢占制高点。期间一言不发,全靠平日里养成的默契互相配合,显示出极强的战术素养。

图片下雨时,骑兵团指战员们倒背长枪,枪口朝下,免得枪管进水锈蚀搜索时,他们手中的驳壳枪都张开了机头,处于待发状态。下雨时,全体指战员倒背长枪,令枪口朝下,尽可能降低雨水流进枪管、枪膛中继而导致生锈的概率。从这些不太引人注目的细节中,足见编导之用心。

图片进山村搜索时,马仁兴手中的驳壳枪机头大张,这是以往容易被编导忽略的细节

马仁兴等人转移村中老弱妇孺时突遭敌机空袭扫射,他一面令其他人掩护群众,一面亲自策马诱敌,以轻机枪伏击敌机。这是那种情况下唯一合理的战术选择。而且在山包上设伏的轻机枪并没有采用命中率极低的追随射击,而是在低飞的敌机逼近时对航路实施侧射,让敌机自己撞上轻机枪弹道,从而以区区1个弹匣子弹的代价,迅速解除了敌机威胁。这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才能打出的效果。

图片片中,“零”式战斗机被96式轻机枪火力击中

骑兵团夜间转移时遭遇敌情,全体下马让马匹侧卧,以马身为掩体准备战斗,这是骑兵仓促接敌时的标准战术动作。1941年至1942年间,妄图寻歼我指挥机关的日军在几次大规模“扫荡”中使用了无线电测向技术。而历史上八路军总部在发现敌人如附骨之蛆般怎么也甩不掉时,也曾针锋相对地利用电台佯动成功欺骗并引开了日军。因此,片中马乘风故意暴露电台位置,以小分队的壮烈牺牲换取了团部及群众安全转移的桥段是有历史原型的。

片尾中日两军步骑大战时,日军最高战场指挥官是个大佐,按日军编制是联队长级别的军官。他所指挥的日军不仅有步兵、炮兵,甚至还有数辆不在联队编成内的装甲汽车,这是正常现象。因为受地形、战场容量、后勤供给等诸方面限制,侵华日军常以联队甚至大队为基干,加强师团所属炮兵、装甲兵、工兵,临时组成诸兵种合成“支队”作战。

图片冀中骑兵团突破日军阵地

当正在攻击山头的日军发现冀中骑兵团从背后袭来,慌忙调转枪口,进入战壕迎战。细心的观众不难发现,日军战壕挖得很浅,仅有约半人高,靠在战壕边缘垒沙包才勉强能遮蔽人体胸部以下位置。这也是当年敌后战场上日军的常态。因为他们仗着自己装备比八路军精良,通常不倾向于构筑野战工事。只有当遇上了“硬茬子”,攻击受挫后,才不得不边打边匆匆挖掘野战工事。

图片在冲锋途中大部分时间里,骑兵团指战员都是平端战刀

历史上,冀中骑兵团是典型的枪骑兵,即乘马机动、下马作战的轻步兵,全团配备的马刀数量有限,难以发起像影片中那样的全团策马冲击。不过,片中的步骑大战拍得相当专业。马仁兴扬刀发起冲击号令时,全团策马开始小步慢跑,尔后逐渐加速,待日军掉头开始实施拦阻射击时,再改为全速疾驰。接敌过程中的大部分时间里,骑兵们都是将手中战刀平端并前伸,甚少举刀。这是因为举刀气势虽佳、但却耗体力却无实际用处。而伸刀接敌不仅省力,有利于骑兵在马上猫腰尽力缩减被弹面积,且能更好地利用战马疾驰的冲击力,让首轮攻击更为精准凌厉。在突入敌阵后,骑兵们随机应变,劈、砍、撩、拖、带,将战刀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当然,骑兵一旦摔下了座骑滚入敌群,会立即落入极端被动境地。这一点,影片中也有如实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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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们攻击位于小山包上的敌迫击炮阵地以及装甲汽车时,采用的是策马向侧面甩投集束手榴弹的方式,这是骑兵使用手榴弹的正确方式。因为骑兵速度快,向前方投掷手榴弹非常容易伤及自身。而人在马上投掷手榴弹时,主要靠臂力,很难用上腰劲。甩投这种投掷方式不仅可以充分利用手榴弹旋转惯性增加其出手速度,从而增大投掷距离,而且有利于增加投掷的准确性。

图片激战中,马仁兴的军刀断了一截

马仁兴与日军大佐对决时,于接敌过程中扔下战刀,眼明手快地拔起一杆插在地上的三八式步枪,挟于右肋下充作骑兵长枪使用。这可不仅仅是为了马仁兴将敌酋捅个“透心凉”的视觉效果。细心的观众不难发现,马仁兴在冲击途中曾摔下马去,自己的战刀不知所踪。他接敌时所用的战刀,是他重新跃上烈士的座骑后从另一位战士手中接过来的。这把战刀在随后的战斗中断了刃,比日军大佐手中的东洋刀明显短了一截,对决时很是吃亏。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全长1.66米,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而且在正面迎敌时,刺击比劈砍更迅捷、更准确、更具杀伤力。因此,马仁兴弃刀用枪,是个明智的战术选择。

图片马仁兴捡起一枝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单手挟于胁下作骑枪使用。

服道讲究

和一些“神剧”截然不同,《乘风》中冀中骑兵团指战员们的军装均作了作旧处理。一些人上衣和裤子的颜色不尽相同,还有一些军装在胳膊肘和膝盖等易磨损处打了补丁。无论是指战员还是根据地群众皆面有菜色,这些都如实反映出当年华北敌后战场上我军供给之艰难。

片中冀中骑兵团臂章上,写的是“18GA”,即“十八集团军”,这也是符合史实的。1937年8月22日,国民政府军委会对外宣布将陕北红军主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

但当年9月11日全国军队重排番号,又将第八路军改称第十八集团军。八路军这个番号实际只存在了短短21天,但当年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人们更习惯“八路军”这个称呼。因此,当国民政府断绝了八路军军需供应,我军不得不自行解决被装时,臂章标识上是“八路”、“18GA”二者皆有。一般而言,主力部队臂章标识以“18GA”居多。影片中冀中骑兵团臂章标识这个细节,非常契合该团为军区主力部队的身份。

图片抗大1至8期学员毕业证章

和其他指战员不同的是,马乘风在左胸衣袋翻盖上方,别有1枚圆形的抗大毕业证章。抗大共举办过8期。其中,第1至5期,以及第8期学员的毕业证章为直径36毫米圆形、厚1毫米,铜质,黄底红边,中间绘有红色五角星。五角星中间写有“抗大”二字。各角之间从右到左,写有“团结、活泼、严肃、紧张”的抗大校训。五角星下方的阿拉伯数字标明的是学员毕业期数。1至5期毕业证章阿拉伯数字下方有“毕业证章”字样。

图片马乘风左胸别的抗大学员毕业 证章是1至5期式样,而他却是第7期毕业的

当年能上抗大,是一件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情。年仅22岁的马乘风刚从抗大毕业归来,正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准备建功立业之时。胸口别上抗大毕业证章,非常契合这个人物的特点。

但是,历史上抗大第5期于1939年10月毕业,第8期于1942年5月开学。1940年4月15日抗大第6期开班后才投奔八路军,且在地下党帮助下费尽周折才逃脱国民党顽固派魔爪、成功进抵根据的的马乘风,只可能进入1941年1月至12月开办的抗大第7期学习。而第7期的毕业证章却与其他各期迥异,外观上是一个由长城、战旗、哨兵、红色五角星组成的近似长方形,校训写于证章底部。所以说,在抗大毕业证章这个问题上,影片考据依然不够详尽。

另一个易被人们忽视的细节,在影片开头骑兵团团部紧急集合转移时,各人的战马上都驮了被子及用布袋装的个人物品。而片尾骑兵团有准备地抄日军后路时,战马上所有的杂物都不见了。这是因为骑兵投入作战前,均会将一切与作战无关的物品卸下集中保管,以便轻装上阵。从这个细节中,可以看出编导思虑之周详。

图片片中只有这位战士背的是西北军惯用的长柄鬼头大刀

在武器方面,骑兵团大部分指战员装备的是三八式步枪,指挥员挎的是采用皮套的驳壳枪,唯一一挺轻机枪是以往影视剧里鲜有露面的96式。除了那位为救小孩而被敌机扫射打断右腿的战士背的是西北军惯用的长柄鬼头刀,其他人均在马鞍上携行疑似65式骑兵刀,。

图片因为日制32式骑兵刀存世数量很少,片中用65式骑兵刀代替

总体而言,片中这些装备基本符合史实。因侵华日军骑兵制式32式骑兵刀存世数量极为有限,无力支撑起数百名骑兵冲锋的大场面,所以编导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改用国产唯一一款制式65式骑兵刀代替。

说起来,65式骑兵刀也是在日制32式骑兵刀基础上改进而来,刀身长93厘米,刀刃半开锋,双开加强筋减重槽,不锈钢全包围护手,重约1公斤。与日制32式骑兵刀相比,65式骑兵刀无论是刀长还是全重均有所增长,而且刀身作了镀铬处理,提高了表面硬度及防腐蚀性能。刀鞘的闭锁装置有所改进,刀身入鞘时不再像日制32式骑兵刀那样易造成闭锁机构断裂。刀鞘悬挂方式也由单佩环改为双佩环。刀柄纹理增粗,握持更为稳固。

图片日军96式轻机枪对冀中骑兵团实施拦阻射击

96式是日军首款赶上了二战时期平均水平的轻机枪,仍然发射6.5x50毫米友阪步枪弹,但改用类似ZB26“捷克式”轻机枪的上置弹匣供弹,弹容量30发,明显比大正十一年式的供弹漏斗更合理,抗沙尘性能更好。因此不仅在日本国内生产,而且从1936年起,奉天造兵所株式会社(原东三省兵工厂)也开始生产这型轻机枪。所以该枪在中国战场上并不鲜见,被八路军缴获毫不稀奇。只是由于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生产年限长,侵华日军中存量更多而往往给人造成一种日军只有“歪把子”轻机枪的错误印象。

图片日军官兵身着98式军服,军官战斗帽,佩领章,右胸无“山形兵科章”。士兵90式钢盔上的五角星作了哑光处理

在日军方面,片中日军官兵身着1938年5月31日开始装备的98式军服。军官戴战斗帽,军衔标志由传统的竖肩章改为领章。以往士兵所戴90式钢盔正中所缀的黄色五角星因在战场上过于醒目而作了暗化处理。被国人熟知的日军官兵缀在右胸的“山形兵科章”,已于1940年8月1日被日军宣布废除,故在影片中没有出现。这些极易被忽略的细节,反映出编导所作功课之细致。

图片片中出现的92式重机枪

片中的日军武器装备,从重到轻,主要有“零”式战斗机、维克斯装甲汽车、41式山炮、92步兵炮、97式曲射步兵炮、92式重机枪、96式轻机枪、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三八式步枪和东洋刀。

图片片中的日军迫击炮疑似97式曲射步兵炮

所谓97式曲射步兵炮,其实就是不折不扣的迫击炮。只不过在日军军语中,将90毫米以上口径的迫击炮归属于炮兵武器,而将90毫米以下口径的迫击炮归属于步兵武器,称其为曲射步兵炮。

全面抗战爆发前,日军错误地认为迫击炮只能曲射攻击面目标,且射速过快,不符合节约战争资源的日军传统。因而更加青睐机动灵活、既能平射也能曲射的92步兵炮,将其作为步兵大队所属大队炮小队的主力装备。仅有少量重型迫击炮编成独立迫击炮大队,主要用于攻坚。另有一些中型迫击炮编成36门制独立迫击炮大队,主要用于配合野战毒气队对中国军民实施毒气战,甚少直接对日军步兵实施火力支援。但随着战事陷入泥潭,日军认识到迫击炮制造简单,耗费资源少,在山地与水网作战环境下性价比颇高,遂开始研发97式曲射步兵炮取代92步兵炮。

97式曲射步兵炮实际上是法式布朗德81毫米迫击炮的山寨产品,于1938年定型,1939年开始逐步替换日军步兵大队所属大队炮小队装备的92步兵炮,作为步兵支援火力使用。由于全面抗战爆发后日本经济陷入恶性循环,战争资源倍感不足,加之97式曲射步兵炮的装备优先程度并不高,因此直至战败也没能完全替换掉92步兵炮。

美玉微瑕

当然,受各种因素限制,《乘风》在场景设置和少数道具方面还是留下了一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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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一开场,便是冀中骑兵团指战员散在庄稼地里收玉米的场景。如此和平、安宁的场景与其后的风云突变形成了强烈反差,暗喻八路军保家卫国的正义性和必要性。玉米分春播玉米和夏播玉米两大类,前者每年8、9月间成熟,后者要到10月份才能收获。在影片中,距开场2个月后的中日两军步骑大战中,冀中骑兵团仍然身着单衣,因此开场设定为8、9月间抢收春播玉米较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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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冀中骑兵团接上级命令紧急集合时,旁白交待“自5月开始,冈村宁次亲自指挥的大扫荡日益猖獗……”,结合冈村的任职履历,可以确定影片背景是1942年空前残酷的冀中反“五一大扫荡”。

但历史上,此次扫荡到当年6月底即告结束,我冀中部队蒙受了惨重损失。重兵来犯的日军通过修建据点碉堡和公路封锁沟,不仅把我冀中军区细碎分割成了2000多块,还不断地进施分块“清剿”,并在各村都建立了伪政权、强化特务统治,对冀中百姓实施奴化教育。

在这种情况下,八路军各主力部队在冀中难以立足,只得暂且转往其他根据地,留下小股武装继续在冀中与敌周旋。哪怕是数月后,一些转往外线冀中主力部队陆续返回原地,也只能缩编成穿便衣的地区队与敌打游击,无力像影片中那样与大股日军正面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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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到冀中骑兵团,经过反“五一大扫荡”的洗礼,全团从此前的1200余人锐减到300余人,被迫于1942年6月底转移至晋冀鲁豫,缩编为骑兵营,后又缩编成1个连编入冀南骑兵团。冀中骑兵团的番号自此取消。所以,片中的背景设定与史实有所出入。

非但如此,冀中地区一马平川,这样的地形才适宜骑兵纵横驰骋。而片中地形为中等起伏的山地,哪怕是片尾的步骑大战,也发生在一个相对开阔的山谷。虽说可以勉强将此解释为故事发生在我平原根据地与山区根据地交界处,但这与影片的时间设定一样,均是受拍摄条件和档期限制而不得不做的妥协,无碍于影片的艺术表现力。

片中马仁兴之子马乘风,身份是抗大毕业学员,能熟练使用电台,被分到冀中骑兵团团部任通讯参谋。不过,抗战期间我军的电台报务人员非常稀缺,个个都是部队里的宝贝疙瘩,不仅生活待遇上受优待,而且有专人保护,断不会让这种技术人才兼任通讯员,去从事人力通信工作。

图片“零”式战斗机只装备日本海军航空队,其天线支柱位于座舱后方

骑兵团转移途中通过巧妙设伏,以极小的代价击落了1架对我军纠缠不休的日军“零”式战斗机。不过,历史上该机型只装备于日本海军航空兵,从未在华北地区参战。

图片一式“隼”式战斗机的天线支柱位于座舱前方

到1942年,驻华北的日本陆军航空兵的新锐装备是一式“隼”战斗机。它与“零”式外观与性能均相近,且水平回转性能更好,还配备了防弹装甲和自封油箱,只是火力较弱,仅装备2挺12.7毫米航空机枪。别说普通人,就连二战时期的盟军飞行员也往往将一式“隼”和“零”式战斗机混为一谈。

实际上,二者外观上最明显的区别,是一式“隼”的无线电天线支柱位于座舱盖前方,而“零”式的无线电天线支柱位于座舱盖后方。这个细节被该片道具组忽略了,算是美玉微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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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那场中日步骑大战中,日军在山包上、山包下,分别设置了迫击炮阵地和混编射管火炮阵地。不过,将6门92式步兵炮和3门41式山炮混编在一个阵地里,还分别挖了炮床,用沙袋垒起了胸墙,显得非常不合理。因为这两种火炮弹道差异很大,不可能通用射击诸元,混编在一起极不方便指挥调度,也让92式步兵炮小巧灵活,能实施抵近射击的优点无从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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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散布在日军阵地上还未发挥作用,就被骑兵团用集束手榴弹炸毁的英国产维克斯装甲汽车,诞生于上世纪20年代,外覆6毫米厚装甲,乘员5人,战斗全重7.5吨。它的突出特征是车体上方有个硕大的球形机枪塔,内置2挺7.7毫米重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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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据史料记载,日本于上世纪30年代初仅引进了12辆维克斯装甲汽车,全部装备日本海军陆战队,在1932年“1.28”淞沪战事和1937年“8.13”淞沪抗战中均曾参战。鉴于日本陆海军之间矛盾甚深,该车由日本海军转隶日本陆军,最终出现在1942年冀中平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本文作者:忘情,“这才是战争”加盟作者。未经作者本人及“这才是战争”允许,不得转载,违者必追究法律责任。

编者简介:王正兴,原解放军某野战部队军官,曾在步兵分队、司令部、后勤部等单位任职,致力于战史学和战术学研究,对军队战术及非战争行动有个人独到的理解。其著作《这才是战争》于2014年5月、6月,凤凰卫视“开卷八分钟”栏目分两期推荐。他的公众号名亦为“这才是战争”,欢迎关注)

个人观点,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