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和“桔子”,到底是不是一种水果?是南北差异吗?

橘子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水果之一,常和桔子一起被称为柑橘,颜色鲜艳,酸甜可口。

我们经常看见水果摊上的牌子上写着“桔子6元一斤”,但是课本里写的却是“橘子”,那么,它们是同一种水果吗?“橘”和“桔”两个字,又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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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结论,“橘子”和“桔子”是同一种水果。

但要注意的是,“橘子”是这种水果的正写,也是目前唯一的正确写法。

至于“桔”,这个字的正音应该是“jié”,通常用在“桔梗”这个词里。

“橘”和“桔”混在一起,也不是因为南北差异,而是汉字简化的结果。

下面我们具体来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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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权威语文工具书《说文解字》中,这两个字都有收录:

桔:“桔梗,药名,从木、吉声。”

橘:“果,出江南,从木、香声。”

由此可见,二者本是两个读音不同、意义也毫无关联的汉字。

关于“桔 jú”的来源,清代屈大均《广东新语·木语·橘柚》:“又有桔,亦与柑类。桔者小而甘,日松皮,桔皮红不粘肉。”

据这两部辞书对橘、桔通用的语源考证,“橘子”也可写作“桔子”,始于清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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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创作于1925年的词《沁园春・长沙》中用的是“橘”,朱自清发表于 1930年的散文《背影》中用的也是“橘”,冰心发表于1957年的散文《小桔灯》中用的是“桔”。

这说明,近代以来“桔”作为“橘”的俗体字一直在使用,具体用哪个字,可能依据作者的习惯。

俗体字,是民间手写的跟字书写法不同的汉字字体,它从六朝已入碑刻,到隋唐时代增多,它的最大特点是改变笔画,往往都比正体笔画减省。

历史上的许多俗体字,在建国后简化汉字时被吸收为简化字从而摆脱了“民间”身份,获得官方认可,成为规范汉字,如“尽、变、敌、顾、献、灯、坟、驴、迁”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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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1977年12月发布的《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草案)》,曾把“橘”简化为“桔”。

但是,这个通常被称为“二简”的汉字简化方案,由于其先天不足,在1986年6月被国务院废止。

1988年国家语委、国家教委联合发布的《现代汉语常用字表》中收“橘”,未收“桔”。

最新出版的《通用规范汉字字典》中,“桔”只有jié(桔梗、桔槔)一个音。没有jú这个音。

这本字典,是依据国务院于2013年6月发布的《通用规范汉字表》编写的,这个字表是当前规范汉字的最新标准。

由此可见,用规范汉字的眼光来看,表示一种水果意义的“桔”字,至今仍然只是一个民间的俗体字,并未取得规范汉字的资格。那么,“jú 子”规范的写法只能是“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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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或许想不到,橘子在我们国家的历史相当悠久,早在周朝就已经被当作水果食用,《周书》《庄子》等古书中都有对它的记载。

《韩非子》中还有专门描述:“树橘柚者,食之则甘,嗅之则香。”

不过,让橘子在诗文传统中占据重要地位的,是屈原的《橘颂》: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从这首诗开始,橘树就被称为嘉树。

屈原在诗中也说到了橘子的颜色——青黄杂糅,还描述了它四季常绿的叶子和浑圆的果实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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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橘树叶子四季常绿的特点,唐朝的张九龄在《江南有丹橘》一诗中给予了重点赞美:

“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

屈原最赞赏的却是橘树独立不迁、深固难徙——这又让大家想到什么?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是吗?

这句话是说生长在南方的橘树移植到北方后,因为水土差异,果实变得酸涩难吃。

这个故事源自《晏子春秋》,同样出现在周朝。

晏子用这个故事来挤对楚王——后者原本想用一个犯了偷盗罪的齐国人羞辱作为齐国使者的晏子,却不料被晏子反杀,晏子说这其实是因为楚国的国风不好,使人们有了偷盗的倾向。

屈原诗中的“独立不迁”,讲的也是橘树的同一个现象,不过他是用这个类比来讲自己矢志不渝的志向,跟唐朝张九龄一样,都是将某种品格寄托在橘子这位“嘉客”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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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南橘北枳”很有可能是个误会,是嫁接技术失败的结果。橘子的确是在南方地区生长得最好。而当橘子被移植到北方时,当时往往是以枳为砧木,那么如果嫁接失败,最终结出来的依然是枳的果实,又酸又涩。但这并不意味着橘就变成了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