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文存】写在金秋九月末:继续吃鱼



每年的九月末和十月初,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不仅仅是因为中秋节和国庆节,·还因为我是农历八月的某天出生的,从我呱呱坠地那一天起,母亲就用农历记录我的出生日期,所以偶然有自动地在新历的这一天祝我哈皮的,我感谢之余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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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中国的《人民日报》海外版约我写一篇文章,让我在国庆70周年时候谈谈感受,当时我用《一条吃了几十年的鱼》为题目写了我的大致人生,没想到就刊登了。


五年过去了,文章还在,而鱼还没有吃完,今年似乎又掀起了一个吃鱼的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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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我8月份回了一趟中国。几天前,《广州日报》连续发了几篇关于这条鱼的文章,9月9号有对我的专访,9月25日有题目为《穿越四十年,雅马哈鱼档焕发新活力》等专题报道。除了在广州日报人民路旧址组织了一场放映活动,邀请专家介绍这部影片之外,该电影还将参加广州电影产业影博会在广交会举行的“来广州,睇电影”主题展映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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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度搜一下这几天的新闻,关于这条鱼的话题又多起来。


在这里,值得我说明的是,《雅马哈鱼档》有小说和电影文学剧本两种,都是同样两个作者署名。


过去一直红的是电影,而若干年前,小说也重新火了。尽管小说当年已经获得了首届《花城》文学奖,但是只是作为一个印记而存在。因为编辑四十年广东文学史的缘故,小说又被重新置于聚光灯和放大镜下。我想,这已经胜过了当年刘心武的《班主任》和卢新华的《伤痕》了,两个新时期文学的标杆性之作,当年也只是轰动了一阵子而已,而我的《鱼档》到现在为止生意已经好了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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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回广州,特别到白鹅潭畔参观刚刚落成半年的大湾区艺术中心,在其中的广东文学馆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还附上了当年的这本杂志。当然还有电影海报等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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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数年前在白云山脚下的城市规划馆,那里永久放映着这部片子,现在,在白鹅潭畔,名字再次出现。云山鹅潭,这可是当年的羊城新八景啊!


我醉了,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修了什么好福气,这段时间常常偷着乐。


当自己还站着的时候,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名字躺在博物馆了;当我躺下了呢?是否会站起跑出来,随我而去,让位给后来者呢?应该,后浪推前浪嘛,何况我也看不见了,人间游戏一回,晚年也算赢家,该歇歇了。


比起著作等身的专家学者,比起那些为国家建功立业的各行各业的人才,写了一篇小小的作品实在不足挂齿。不过,我为自己的作品有人看,同时也为社会创造了财富而感到欣慰。


虽然我在海外,但是由于网络的发达,距离只是个名词。


我知道,每逢改革开放、国庆佳节或者什么的大日子,总拿几部电影配合一下,其中往往包括《雅马哈鱼档》。可不,刚刚纪念邓小平诞辰120周年,因此,再次掀起一个吃鱼的热潮,也就非常合乎逻辑了。因为我知道,邓小平生前看过这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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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上观新闻》2017年的报道,一位上海国际饭店女厨师,曾经为国家领导人和外宾制作国宴的胡丽妹回忆说,一次烧完菜后,曾和邓小平一起看了一部电影,那是一部拍摄于1984年,讲述个体户创业命运的电影《雅马哈鱼档》。


不用担心这部老电影会出现受损的痕迹,数年前《雅马哈鱼档》已经和其他经典作品经过了使用现代技术进行胶片原色的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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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了,这部电影一直被喜爱,从领导人到平民百姓,是行话中的叫好又叫座的作品。


四十年了,一直有各种小段子在关注着。今年初,一则关于广州成珠楼的视频引起了怀旧,因为该电影在成珠楼拍了几个镜头,而酒楼已经毁于大火。视频中引用的就是电影中的镜头,转而谈到电影的作者,有人说是章某某的,有人说是黄某某的,争论颇为热烈。


四十年了,这部作品究竟谁是主要创作者,也一直纠缠不清。多年来不同的记者反复提问的,也包括这么一个问题,实属罕有。广州作家、老报人吕硕文去年就曾经公开撰文,说希望寻找真相,“让每个渴望真相的人活得轻松一点,快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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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小说发表和电影出台后,已经发生过一些风波。我接受过当时的《广州青年报》和《广东侨报》记者的专访。当我出国后几乎把这个作品忘记了的时候,国内却没有遗忘,也在寻找真相。我偶然回国接受采访,也有大报记者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如实回答,可惜没有如实见报。我理解,很多论文报告,著作文选,文艺作品不也这样吗?杨振宁李政道何占豪和陈刚,不也从合作者变为冤家吗?


我想,就让那一切随风,管他东南西北风,我只要红中。


不过,今年,更多的资讯出现,亲友们不时传来一些图片和视频什么的,希望我能够把问题说清楚。有说,这只是让真相曝光而已,没有其他什么动机目的;有说,还亏你在荷兰生活和工作了这么多年,不敢大胆说出意见,这不是荷兰人的作派啊;有说,你知道现在的人工智能多厉害吗,你不说不写,后人日后使用电脑搜索起来,你就真正烟飞灰灭了;更有人气愤地说,你年纪多大了?还有多少岁月?你不运用你的笔写下你所知道的,记忆清楚的,万一有一天你突然两腿一蹬,撒手人寰,你怎么向希望知道真相的朋友和后人交代?甚至在荷兰,也有人说我要写写了。


在广州的一晚,一老同学的太太,一位退休的资深记者,突然给我微信,说你不看看电视台《谈笑有鸿儒》的节目?又有人说他的老故事了。于是,她非常耐心地把整个节目录下来,逐一分段给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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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严肃地予以考虑了。先前,我已经找出了当年的五本日记,今年的上半年,我基本生活在平行时空中,那个年代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都一一记录清楚。我重新变回那个满脸青春痘的我,和伙伴们,朋友们,同事们,同学们,文友们,领导们交往,包括和不同的女友厮混,也包括我文学创作鼎盛时期的辉煌,在获奖无数的同时让我受到为人狂妄而目中无人的指责。


我不得不接受这种指责,但是,我还是我,我是本色的我。也写一写吧,写写阳光后面的影子,在名和利的诱惑下文坛的气象,记者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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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么题目什么方式呢?亲友建议,用公众号,用视频号、小红书、抖音甚至油管什么的,选择是很多的。题目呢?暂定《鱼档闲聊雅马哈》吧。不过,这可能是个未知能否完成的世纪工程,因为目前还排不上次序,要轮候。


于是,在这个金秋9月,我们继续吃鱼吧,不过,得翻开《随园食谱》,变个花样。(黄锦鸿,写于20249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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