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会捡起哈达等于捡个媳妇?靠做梦成为格萨尔神授艺人?英国观察员大受震撼

从赛马会到格萨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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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平均海拔4000米,中国人口最稀少的地区之一。每年7月,高原上最美丽的季节,康巴人会从四面八方涌向结古镇,涌向巴塘草原,赶赴一年一度的赛马会。


周日晚22:00 凤凰卫视中文台首播


格萨尔赛马称王的一千多年后,康巴汉子称雄玉树赛马会。格萨尔对于康巴人来说是意味着什么?神授艺人是否真实存在,又经历过什么?《格萨尔王》为何被称为活态史诗,又如何在这片土地生生不息?本期《近观中国》特邀英国观察员托比来到青海玉树,带您一起探索关于赛马会和格萨尔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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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巴赛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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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玉树属于古老而辽阔的“岭”部落。这里一度妖魔横行,灾祸连年。为拯救苍生,天界派神子格萨尔降生人间。年轻的格萨尔在赛马大会上一举夺魁,登上了岭国国王的宝座,并迎娶了草原上最美丽的姑娘。


格萨尔王一生戎马、降妖除魔、惩恶扬善,建立起一个幸福和平的理想国。怀着对格萨尔王的崇拜,赛马会千百年来在草原上长盛不衰。现在,一年一度的玉树州赛马会已成为青海规模最大的藏民族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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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会开幕前的一天,街头就已经有巡游表演,托比感受到了浓厚的节日氛围。随着近年来玉树经济、文旅等方面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知道赛马会。除了青海各州县的人外,也会有很多外地人慕名而来。


开幕式这一天,现场更是人山人海,如果不早一点来,根本抢不到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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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开始前,人们将哈达放在地上,当康巴汉子们策马而过时,未婚男子可以捡起哈达,也许还能收获姑娘的芳心。


汉语里,“康巴汉子”是一个响当当的词汇,意味着血性、洒脱和彪悍。因此,康巴人的赛马会既是速度的角逐,更是高超骑术的炫技。他们在奔腾的快马上做出倒立、腾空等高难动作,或者举枪射击、捡起哈达。而马的身姿、步法,甚至骑手的衣着服饰也是比拼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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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跑得飞快,当赛马从托比面前飞驰而过时,他甚至能感觉到大地在震动。热血而兴奋的比赛彻底点燃了托比的热情。


赛马结束后,托比亲自上马感受了一下,一边高举哈达,一边用现学现卖的本地话,开心地喊着:“吉松扬(好地方),扎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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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赛马比赛让托比热血沸腾,那么牦牛比赛就让托比在大开眼界的同时有些啼笑皆非。因为,牦牛真的很倔,其中不少参赛牦牛难以控制,主人拉都拉不动,甚至有人会被甩在地上。


格萨尔史诗与神授艺人

如果你问一个藏族人,谁是他心目中最勇敢的人,他一定会骄傲地告诉你是格萨尔王。藏族人民集体创作的《格萨尔王传》,是世界上最长的英雄史诗,共120部,100万诗行,比《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加起来还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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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藏族人来说,格萨尔王的传说相当于托比家乡英国和西欧地区的亚瑟王与圆桌骑士的故事。在吟游诗人和说唱艺人口中,格萨尔王的传说已经流传了数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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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多县被称为“格萨尔说唱艺人之乡”。八百多年前第一篇格萨尔史诗在这里诞生。从此,一代又一代说唱艺人吟唱着英雄的故事,走遍了青藏高原上的每一顶帐篷。


说唱艺人是格萨尔史诗的创造者、传播者和传承者。但你能想象一个没有任何说唱才能的普通人,在大病一场或一觉醒来之后,便能口如悬河地说出几十,甚至上百部《格萨尔王》吗?据说,这样的“神授艺人”寥若星辰,但自古以来一直存在。托比很想见见真正的神授艺人,想知道在他们身上曾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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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来到了格萨尔神授艺人之家,杂多县文联主席龙仁江措一边带他参观,一边向他介绍很多关于格萨尔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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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仁江措(青海玉树杂多县文联主席):“格萨尔的故事特别丰富,有三千多个艺术塑造。这幅唐卡上的是在人间的格萨尔,他周围的是三十大将和十八个妃子。其中每一匹战马或每一个兵器的名字都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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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头上戴的是艺人帽,这是每个说唱艺人在说唱格萨尔的时候都要带的。托比戴起来有点滑稽,但这顶帽子对格萨尔史诗说唱艺人来说却是不能缺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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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这是一张神授艺人表演用的椅子,神授艺人从上天神仙或其他神话人物那里听到格萨尔王的故事,一旦他们听了这个故事,就几乎可以逐字逐句地复述。他们会坐在这个宝座上就像被格萨尔王附身一样,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虽然很想坐,但不行,因为我没有得到神授的信息,也没有被附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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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岁的多尕才措从从电视、书本和父亲那里学到了格萨尔王的故事。她为托比进行了现场表演。虽然语言不通,但托比还是能感受到歌声中的魅力,在他眼中,多尕才措就是藏族的明星,但即便如此,多尕才措无法坐上那把椅子,因为她也不是神授艺人。


神授艺人到底有何神奇之处?托比带着无限的好奇,来到了神授艺人松扎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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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扎从小在牧区长大,家境贫寒,没上过学。13岁时的一场梦,改变了这个放牛娃的命运。


松扎(杂多县格萨尔王传神授艺人):“在梦中,我梦到了雄鹰。我看到在它的爪子里抓着书卷,我感觉到这个书卷掉落到我的胸口,仿佛心脏在剧烈的撕裂。那只雄鹰它问我,要么选择能够听得懂各种鸟兽的声音,要么选择会说唱格萨尔王史诗。然后那只雄鹰绕着佛塔飞了三圈,就飞走了。我选了会说唱格萨尔王史诗。在睡梦当中,梦见了战争,许多人骑着战马,人们用各种兵器打斗的场景,就像史诗里描述的那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非常疲倦,心里一直想要说唱,但真正说唱的时候,又觉得力不从心。然后我就向各大活佛求救,打通脉络、祈福、开光,然后我就会说唱了,后来越唱越好,现在我会说唱70多种不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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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松自从可以唱出格萨尔史诗后就感觉心旷神怡,从那以后,他甚至可以一个人说唱一整天。15岁起,扎松来到了杂多,现在不少人的婚礼和一些节日表演都会邀请他去进行史诗说唱。他最长曾经连续演出过119个小时。


从普通人变为神授艺人的整个过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不少人认为一些说唱艺人是依靠超强的记忆力来完成史诗演绎的。


扎松:“靠记忆是不可能。比如今晚人们让我说唱一个章节,明后天又会让我说唱不一样的章节,要求是随机说唱。如果是背诵的,那只可能背下一两个。比如你背其中一个篇章的几个段落,很难立马跳到另一个篇章。但他们让我说唱任何一个篇章,我都信手拈来。这时候他们就会承认我确实是神授艺人,并不是靠背诵。史诗有五六百个篇章,要全部背诵下来,真的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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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神授艺人这种现象至今难以解释。学者普遍认为与藏民族基因里的祖先记忆有关。


托比:“我在想,假如我是神,我会为这个伟大的故事,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容器呢?或许就是像松扎这样,一只干干净净、空空荡荡,未被文明沾染过的玻璃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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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仁江措:“史诗就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没有史诗的民族是很可怜的民族。唯一不同的地方,我们格萨尔史诗是活性态的史诗。像荷马史诗这些现在几乎没有艺人,但是格萨尔的艺人却越来越多,格萨尔史诗也越来越多,以前是300多部,现在可以说每一天都在增加。只要有艺人,它每天都在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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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还有哪些见闻和体验?更多精彩内容,敬请关注本期《近观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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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张小玲
编导:杨晓梅
编辑:于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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