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同文】服务员,你为何生气? ——跨文化研学归来回顾之一

◆郭乐菱(女儿) 郭瑞炜(父亲)

暑期参加跨文化研学前后历时一个月:7月21日,我们开始了跨文化研学团“行走东瀛”;8月9日我们随中亚高加索跨文化研学团飞越帕米尔高原。一路,记相应笔记,攒所见所闻便携材料,内心万般感慨,想诉诸文字,提笔却“顿觉凝噎”——从哪儿说起呢?

苦恼着;苦思中……

10月4日午后,沐浴着午后明亮暖阳,我们去看电影《只此青绿》。这也是我这做爸爸的近十年来第一次陪女儿进影院,更是我第一次在线购电影票。

上楼,大厅除了影城服务台后一人,就我们父女俩。先自助取票,又加购一份小食,等转身去取,试了三次、机器没反应。我们转身询问,获解——“有的机器只取猫眼的订单,有的不行;一台机子只能取某些平台的订单,要换换机子。”待女儿再去取,我转身对柜台里着工装服务员说:“服务员,以后可不可以在机器上贴个相应提示说明?”再等我看去,那服务员正对我侧目、冷脸,明摆着满满不快,嘴里还嘟嘟囔囔说着什么。我赶紧走开了。

观影结束,走出影城,想起大厅那一幕便心里发堵:我哪里越位了?我是多管闲事吗?我哪里冒犯她了?我神情吆三喝六了?我话语生硬还是态度颐指气使了?……苦苦反思,眼前浮现起跨文化研学时的几幅画面。

我们在日本那几天,气温颇高,车外户外,我们常是大汗淋漓。请的导游王先生从始至终一直是长袖衬衫。在大阪、京都那几天,他西装领带制式皮鞋;东京参观日本国会、拜访日本前首相鸠山由纪夫先生时,王导更全程如此着装——他热不热?他比我胖许多呀,再看他泛红的脸膛就知道,瞅瞅他那可绞出汗水的手帕便心里有数了。

在日本的服装店、便利店、小吃店、药妆店、大超市、纪念品店,我们从未遇到侧目、冷面孔。记忆中,参观东京大学后,我们提前一会儿到达集合处,觉得实在太热,就到旁边一家罗森便利店内蹭空调,临走时为表答谢,也是需要吧,购一条“龙角散含片”,付款时考虑不久要离开日本,没拿大额钞票,找遍全身弄了堆硬币,面对我们那叮叮当当,又不熟币值反复清点,那服务员满眼含笑,静静等着……

在格鲁吉亚第比利斯的Brosse Garden酒店,我们想多要一双拖鞋,前台那位高高帅帅男服务员答:“Ok,I’will send it to your room right away(好的,马上送到您的房间).”片刻,门铃响,开门见那帅哥满脸笑持拖鞋面对我们。

亚美尼亚首都埃里温一丁字街口,见对面是段下坡、恰逢一台漂亮出租车驶来,我们举起了相机。不成想,那司机发现,特轻踩刹车、极缓极慢下坡右转,他还摇开车窗,向我们招手、微笑,等我们拍妥,才缓缓提速,远去。

在格鲁吉亚街头,遇当街或弹琴或演唱的艺术家,对我们好奇的眼光他们轻轻点头、对我们举起的相机他们回以微笑,我提出“Can I take a photo with you(可以一起合影吗).”他立刻做了个邀请手势;街头一摆摊老奶奶头发银白、慈祥满面,含笑看着来往行人,我们冲她举起相机,她笑意更浓,向我们做出邀请的动作,我们一起愉快合影……还有很多例子。

我们被善待被尊重,这会儿回想,心里还温暖多多。

问题是:今天这家位于金谷广场的嘉莱影城体验不好,到底啥原因?那服务员为啥生气?

生活是镜子,你哭他就哭,你笑他便笑。在日本王导及那些服务人员的行为举止难道一个“敬业”就能全概括?中亚异国他乡服务员司机老人街头艺术家,还有那一众用安静平和目光注视我们,并带着微笑的店主,他们也在冲世界笑向生活微笑呀……

知其然,还应“知其所以然”,我们的确需要好好思考。

想到了“爱”——他们爱生活爱世界更爱自己正在做的这份事。他们知道:自己用心做好这份事,能得到生活的保障,能得到人们的尊重。他们就能感受到别人回报的诗意微笑,就能看到自己生活的远方。

想到了一位来自中国而生活在日本的博主回国,晒国内的服务如何如何便宜,浦东机场打车到浦西市区花了百元,只是日本价格的1/5;快递员全天24H服务,且价格低得惊人;外卖行业更是惊人的如此……哪想到,她这番分享引来了日本听众议论纷纷——不能只觉得自己赚了。这是压榨上述行业从业者,应关注那些从业者工作条件及生活状况等等。

转眼看世间。

跨文化研学旅行,不只打开一扇窗,也不止推开了全景天窗,而是置身一个全新世界。

新世界促我们发现新问题,推动深入思考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