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靶机
■曹达功 李鸿睿
10月的喀喇昆仑，室外气温骤降至零下十几摄氏度，一望无际的茫茫高原显得格外安静。某防空营官兵正做实弹射击前的准备，导弹发射手们静静等待着靶机升空……
靶机能否正常起飞，直接关系到这次实弹射击能否顺利进行。成功放飞靶机，也是重要任务之一。
天还没亮，担负靶机放飞任务的班长向伟，带领战士们机动20多公里赶到阵地。他们在寒风中花了3个多小时安装、调试发射装置。为了便于观察和操作，官兵将靶机操作阵地布设在一处高地上。
眼前这架崭新的靶机，是今年刚配发的。今天是这架靶机的第一次飞行，而且是在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上，没有可供参考的数据。高原上的寒冷大风天气，对靶机飞行影响也很大。这让不少官兵的心里没有底。
“靶机起飞！”对讲机里传来营长的命令。“起飞！”班长向伟喊道并按下启动按钮。“嗖”一声，红色靶机腾空而起。正在操控的向伟，双眼紧紧盯着靶机。此时，阵地上的导弹、高炮整齐列阵，瞄向靶机，只待炮响靶落，一举摧毁目标。
高原高寒，陌生地域，首次飞行……连长也有些担忧。连长走到向伟身边轻声问：“没问题吧？”向伟的眼睛不离靶机，自信而坚定地答道：“连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向伟的这份自信，源于班组成员共同的努力。几个月前，接到装备后，他立即带着全班战士学习起来。当了6年步兵的向伟，各项课目成绩在单位都名列前茅。然而，转到防空专业后，对靶机操作一窍不通的他，成了岗位上的“门外汉”。面对新装备，他当年苦练步兵课目的韧劲又上来了：“没基础，就从零开始学起！”他带着全班战士，对照着说明书，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研究，从原理到构造，再到操作方法，反复钻研摸索。安装零部件时手常常被夹，他就随身备上一盒创可贴，贴上之后继续练习。在训练室，向伟带着战士们经常训练到深夜，周末也顾不上休息。手头的专业教材和各类结构图纸，被他们翻阅了一遍又一遍。他时常对战士们说，每天多看一些资料，对靶机的了解就能多一点，放飞的时候也就更有信心。
靶机在天空中飞行，时而盘旋上升，时而保持平飞。向伟手握操作器不断地调整飞行路线，做出各种高难度飞行动作。首次放飞的靶机，在高原辽远的天空，飞得格外灵动。
望着顺畅飞行的靶机，向伟心中激动不已。他想到一年前自己刚当班长时，连长告诉他的那句话：“靶机飞不起来，实弹就打不出去。作为操作手，一定要让靶机飞好！”连长的话给了他向难而行的动力。这一年，他带领班组成员反复训练摸索，先后完成了多项靶机飞行试验，积累了很多宝贵的飞行经验与数据资料。
为了顺利完成这次任务，他们提前一个多月就到了天寒地冻的山沟里调试设备，有时送上来的饭顾不上吃，很快冻上了冰碴。一个月下来，向伟的脸变得粗糙皲裂，手冻肿了，紫黑色的嘴唇也裂开了口子。他甚至不敢笑，以免扯得嘴唇流血……这一切的辛苦付出，就是为了今天成功放飞靶机。
“解锁，发射！”随着指挥员射击命令的下达，导弹呼啸而出，直奔靶机而去。瞬间，双发命中，靶机携带的感应灯闪亮在空中。
“漂亮！”连长激动地握着拳头，笑意堆满了脸庞。“好样的，我就知道你们行！”这是对导弹射手精准射击的喝彩，也是对靶机顺利首飞的肯定。连长对几名操作手竖起大拇指，向伟也如释重负，露出了微笑。
对于这次实弹射击任务而言，重要的是导弹发射岗位战友顺利完成导弹发射并命中目标。向伟和班里的战士，看到自己成功放飞的靶机被击中，心中也无比自豪。他们明白，无论在什么样的岗位、执行什么任务，都是光荣的、有意义的。对于这些在寒冷高原上放飞靶机的战士而言，他们刻苦钻研、坚守岗位的风采，犹如靶机感应灯绽放的光芒，闪亮耀眼。
（本文刊于2024年10月8日《解放军报》“长征副刊”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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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苏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