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蹊成,何多苓谈师友展:亦师亦友,鼓励不同 | 谈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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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多苓与策展人董艳娜陪同嘉宾们观展

封面新闻记者 徐语杨 刘叶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画家何多苓及学生,正在用实际的行动,将古老的成语具象化。2022年8月,成都C画廊呈现“桃李不言——2022何多苓师生展”取得了极为不错的社会效益与艺术影响力。两年后,何多苓携师友多人,再次到C画廊办展,题为“花開蹊成——2024何多苓师友展”。

通过这两次展览,让“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实现了时空上的圆满。

10月12日下午,C画廊年度大展—“花開蹊成”2024何多苓师友展正式开幕,展览持续到11月25日。展馆开放时间为早上10点到晚上8点半,观众可至西部文化产业中心六楼观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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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四十余件何多苓师友艺术精品呈现

展览由四川川报上行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和C画廊主办,何多苓美术馆和中海OFFICEZIP协办,参展艺术家包括何多苓、白东亮、胡丹、蒋国蓉、吕康佑、罗仕鹏、李依岭、欧阳雪竹、石雨鑫、王洪凯、吴奇睿、熊璇、张靖、朱可染、赵子韬。整场展览汇集了何多苓老师及其学生和朋友的四十余件作品,展示了不同艺术家的创作风格和何多苓师友展一脉相传的精神内涵。

何多苓作为中国当代最具代表性的油画画家之一,也是本次展览的核心艺术家,参展的杂花写生系列作品描绘四季不同风光里的花卉草木,尽显“一花一世界”的盎然生机和斗志,其中一幅尺寸100×200cm的《杂花写生》更是本次展览的重点和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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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同时展出的,还有一系列优秀的师友作品。譬如蒋国蓉、欧阳雪竹、白东亮和吕康佑,他们虽非何多苓学生,但多年来与其近距离相处,早已形成亦师亦友的关系。一部分何多苓相对早期的学生也在本次参展艺术家中,例如熊璇、朱可染、王洪凯、张靖、赵子韬,通过数年的艺术探索,他们均已形成独属于自己的风格。

还有一批年轻的后起之秀,例如罗仕鹏、胡丹、李依岭等等,正在拍打“前浪”。

据了解,“何多苓师生(友)展”系列自面世以来,已经走过13个年头,呈现过近20场展览。策展人董艳娜提到,何多苓老师对学生十多年如一日的帮扶令人赞叹和敬佩。这二十场“师生展”像是一座桥梁,很多学生通过它顺利地从“校园”的“此岸”走到了“社会”的“彼岸”,坚定了从事艺术的决心和信心,也铺就了成为职业艺术家的坚实基础。

在展览开始前,封面新闻在其工作室专访到何多苓先生,对本次展览的初衷有了更多深入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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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在何多苓工作室现场学习(摄影:吴枫)

亦师亦友的师生关系

学生不是我的“陪衬”

何多苓最早开始举行师生展,目的非常“单纯”——帮助自己的学生实现商业价值。何多苓名声在外,许多画廊想要举办他的展览,但一些学生作品同样优秀却鲜少被看到,他便和画廊商量,“我可以来办展,但我要带上我的学生。”

画廊出于经济效益考虑,自然希望何多苓的作品越多越好。但何多苓也始终坚持:不能让学生的作品变成自己的“陪衬”。渐渐地,画廊和画家之间开始达成某种平衡,让“何多苓师生(友)展”越办越有特色,大家都感到满意。到如今,展览逐渐往学术性方向发展,开始成为艺术界可研究讨论的对象,这让何多苓倍感欣慰。

他觉得,这个系列展览越来越好了,之后还会持续办下去。

何多苓是一个很喜欢和学生互相交流、思想开放包容的人。记者来到工作室时,他正与学生们在花园中写生。何多苓画着,学生们看着,偶尔有人上前提问,他们便立刻沟通起来。何多苓和学生们会完全就某些技巧性的问题进行讨论,例如明亮、色彩,偶尔也会涉及一些绘画理念上的碰撞。何多苓没有架子,谈笑间仿佛也与这些“80后”“90后”消融了代沟。

但何多苓本身很喜欢这种“代沟”,他比许多学生年长一辈甚至两辈,但他认为这是件极为有趣的事,“因为这证明我们的社会是在不断进步的。”

策展人董艳娜在开展现场的分享中,也谈到了何多苓对后辈的提携和帮扶,“他会热心地帮助所有热爱绘画的人,有些可能不是他的学生,甚至是陌生人,但只要向何老师请教,他都会提供帮助,绝不会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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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多苓老师在开展现场分享

【对话】“鼓励学生不听我的”

封面新闻:我们看到这个系列的展览名为“师生展”或师友展,您如何去定义这种师生关系?具体来说,是一种理念上的传承,还是技法上的传递?

何多苓:我带学生的方法,就是我们在现场讨论、交流,我们可以互相提问,互相学习。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师徒关系,更多是亦师亦友吧。有些时候他们可能不好意思向我提出意见,但他们一定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就彼此交流,对双方都是启发。

绘画是一件终身的事,是漫长的职业。所以随着时间增长,大家会发生一定变化,我们会互相讨论,也许我们并不交流生活问题,但一定会交流审美问题。

技法上我们会探讨非常具象、细节的问题,理念上我也会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我的前提是,他们不一定要听我的。我甚至鼓励他们不听我的。因为我毕竟比他们多一些经验,我会分享我的看法,让他们结合自己的需求去吸收或者不吸收,都是按照他们自己的路子来。

但不管你画任何风格,绘画离不开好坏二字,在这个层面上,有些看法我也会提出来,然后再进行讨论和分析。

封面新闻:之前您在成都市美术馆分享了对自己作品“弱”的一种观点,这是否是一种艺术上的留白和您近期的艺术理念?

何多苓:当时市美术馆的展览我走进去,都没发现自己的画,是他们告诉我,我才看见的。所以我就形容自己的作品在周围的映衬下很“弱”。有许多作品色彩比较强,表现性强,所以对比起来,我就顺口说了一句“我的看起来很弱”。当然其实也和你说的“留白”有关,和中国历史上很多绘画是一样的,一种文人的自我表达,好像是要把自己隐藏起来。这和个人使用的方式以及主题等等都有关,有些绘画一定要宏大要抢眼一些,有些就是可能“弱”一点,我觉得这都很正常。

封面新闻:所以在您的作品中,尤其是相比于年轻时的作品,现在更多的是受到东方美学或者中国传统哲学的影响,是么?

何多苓:对,可以这么说。大概40岁以后我作为中国人的文化基因就苏醒了,它开始对我起作用。我频繁关注中国绘画的传统、技法和精神,实际就是一种东方精神。只是画家各自的表达是不同的。我的表达比较着重于精神方面,我怎么体现我血统中的东方精神,这是我感兴趣的点。不是说谁强迫我这么做,不是人家说你是中国人就必须要体现中国的技法,而是我自己感受到了这种文化基因,自然而然的,我就知道该如何做。

但我一直学习的是西画,所以我也吸收了西方的传统,把东西方结合起来。当然怎么将二者结合也是自己的方式问题,比如有时我会用“误读”的方式,就是我不一定要精通中国艺术,不一定要自己精通国画和书法。“误读”是非常正常的,有时候说不定也成为一种更好的“解读”。

因为绘画本身就是供大家去欣赏的。不是我画出什么,给你看,你理解了,然后观众和画家想法达成一致,完全不是这样。你完全可以有你自己的阅读方式,你跟画家的初衷甚至可以完全不一样。

所以我在看中国传统文化时,包括看西方传统文化时,我基本上不去研究他们当时为何这样做,当然我会去了解基本的背景。我觉得这个不重要,而是,什么能为我所用,这个是最重要的。

(图据主办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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