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征
不仅在欧洲,Unified Patent的这一立场遭到的抨击,在美国同样遭遇到了一些群体的异议,尤其是涉及金融诉讼融资的人群反对。近期一些新成立的独立发明人和创新企业组成的小团体组织就正在向124家大型公司提出的公开披露诉讼融资的请愿,提出严厉批评。
这背后实际上就是一场大公司试图在剿灭小型创新团体的专利威胁,而进行的一场声势浩大的运动,目的就是尽一切可能较少所谓的专利非实施实体NPE对这些大型科技公司的影响。
然而,一个从事金融诉讼融多年的美国专业人士Matthew Wahlrad在近期其社交媒体上发表的一篇名为《大型科技公司创造了他们现在批评的市场》的文章,一针见血的指出,目前大公司一直在试图打压的NPE群体,实际上始作俑者就是这些大型科技公司本身。
包括Juve-Patent文章中提出的NPE群体采取的“诉讼优先”策略,实际上却忽略了历史的一个关键部分:就是大型科技公司在创造推动现代专利诉讼的市场方面发挥了根本作用。在21世纪初,许多大公司积极将其“未充分利用”的专利出售给NPE,包括知识产权投资公司,这些专利的销售为这些对NPE的专利组合贡献最大的大公司带来了收入。
用中国话来说,这完全是一场“贼喊捉贼”的游戏。
他列举了2011年北电网络专利资产出售时,直接将大型科技公司所推动的专利泡沫推向了顶峰的判断。
他认为,北电的出售标志着专利组合的高潮,像柯达这样的销售突显了泡沫的破灭。在此期间,从2005年到北电网络,随着投资者从投资中寻求投资回报率,一度休眠的投资组合开始运作,主张许可激增。为了增加收入,NPE通常会遵循一种策略,即以尽可能高的费率建立基准特许权使用费率,用许可收入建立金库,然后利用这笔收入来获得更高的潜在回报和昂贵的诉讼市场领导者的努力。
随着人们的注意力越来越多地转向大型实体,这些高效的侵权者做了两件事:1.游说国会采取行动,2.在法庭上提出新颖的无效性论点。为了阻止不良资产的威胁,高效的侵权者再次改变了许可格局。
不仅如此,他还举了一些例子,完全都是大型科技股公司投资支持的NPE组织。
例如,最大的NPE公司美国高智(Intellectual Ventures)筹集了超过50亿美元的资金来获得专利。但值得注意的是,高智的早期投资者,如苹果、Adobe等现在已经成Unified Patent的特色客户。
此外,Acacia Research通过各种股权发行筹集了约3亿美元的资金,其中一部分用于收购专利组合。这笔资金,加上许可和诉讼产生的收入(2000年至2010年间估计约为6.55亿美元),推动了其专利收购和执法活动。RPX是一家防御性专利聚合公司,于2011年通过首次公开募股(IPO)筹集了1.602亿美元。在首次公开募股之前,RPX筹集了1.48亿美元的风险投资资金,主要来自Kleiner Perkins Caufield&Byers和Charles River Ventures等投资者。大公司直接或通过Ocean Tomo Bid-Ask Market和ICAP等中介机构出售专利,通常是出于财务原因,例如在经济衰退期间筹集资金。
正是一方面翻手为云,一方面覆手为雨。
大型科技公司一边在通过资助一些NPE组织对于专利进行收购、并货币化推高专利价格,一边在推动政策游说来试图剿灭这些所谓的“危害”,例如通过削弱专利的有效性和对禁令的限制,使得大型科技公司在面对小型实体对其主张的专利许可费时,能够获得优势。
他提到了美国2011年的专利法改革,其中美国专利商标局建立的专利审判和上诉委员会PTAB就是由大型科技公司利用其巨大游说能力推动建设的,其作用就是以令人震惊的速度宣布专利权的无效。
另一方面,美国在禁令方面已经因2006年的eBay案,获得了大型科技公司想要的结果。
因此大型科技公司实际上在运用自己的资金和实力在推高NPE的威胁之后,获得了有效治理NPE更为有利的司法和行政武器,从而攫取了更大的利益。
那么在这场运动中,谁是真正的受害者?
显而易见,是那些真正在创新的中小实体和独立发明家,他们被夹裹在这场由大型科技公司反串和引导建立起来的NPE威胁论中,成为牺牲品。
这也是大型科技公司试图在破坏竞争、破坏专利制度、维护其垄断优势的一个隐性手段。
Matthew表示,到了2015年,内部法律顾问开始鼓励许可方起诉以获得赔偿。NPE开始这样做。不过随着这些大型科技公司已经摧毁了有效和可执行专利的确定性,相对较低的资本成本和对替代投资工具的渴望引发了专利诉讼。
因此,他对诉讼融资的兴起和NPE之间的关联给出一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