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次受情伤,与女生相处时莫名有下坠感,根源在内隐记忆层面破案了!

最近几天,我们持续分享患者景泰的康复过程。

他在高考复读时患病,情绪波动很大,还有过惊恐发作。

他被多名主流精神科大夫诊断为双相障碍,每天服用大剂量喹硫平、碳酸锂等精神科药物,还接受了10次改良电休克治疗(MECT),病情一度非常严重。

前天,我们详细分享了景泰的成长经历、患病过程。昨天,我们分享到景泰正式进入了病理性记忆修复阶段。经过3次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他的惊恐发作、突然激动持刀的根源被找到了,问题也初步解决了。

从这个阶段开始,创伤修复师Lucy开始重点处理景泰的各个“感情创伤”,寻找并解决这背后深层次的问题。

以下继续详细分享。

01、他与女生相处时有“下坠感”,竟源于6岁的经历

从初中开始,景泰就遭受过多次“情伤”。

比如他初中时暗恋女同学,但对方喜欢的是别人。

考上大学后,他向一名女孩表白,女孩没拒绝,还跟他看电影。但没过多久,他就看到女孩跟别的男性一起出去玩。

甚至,在大二时,一名女生答应做景泰的女友,他简直心花怒放。但历史又重演了,他看到女友跟另一个追她的男生单独散步。

虽然女友跟他解释了,但他还是认为自己被“戴绿帽”了。后来女友跟他分手了,他还冲动地打了那名男生2拳。

后来,景泰喜欢过别的女生,但不是最后不了了之,就是对方有男朋友了。他怀着一颗渴求爱情的心,却一直得不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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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图为AI生成

他对Lucy说,每次他想跟有好感的女性发展关系时,都会遇到挫折。Lucy问,是不是他不够主动?或者追求的方法不对?

景泰说,他在感情中确实表现得比较克制,但他认为这是对的。

他谈到了金朝诗人元好问的一首诗《同儿辈赋未开海棠》,其中最后两句为“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

景泰说,这两句诗让他联想到爱情,他还从“芳心莫轻吐”想到了“爱情莫轻许”,认为男性在感情中应该理性、克制。

Lucy哭笑不得,她告诉景泰,这首诗讲的不是爱情,而是诗人借海棠花开花较迟的现象,告诫后辈要矜持自重,不要附炎趋势,保持内心的纯洁。

诗中的“芳心莫轻吐”,跟现代爱情里讲的“芳心”不是一个意思。也就是说,景泰对这首诗错误解读了。

在现实中,景泰遇到心仪的女生时总会过度谨慎、害怕,担心对方会背叛自己,不敢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说白了就是:追女孩太不主动了!

不过,他有这个问题,主要的根源不是对上面那首诗的理解,而是源于情感方面的叠加性心理创伤。Lucy光跟他讲道理没用,必须深入解决根源问题。

那天晚上,Lucy针对这个问题,深入到景泰的内隐记忆层面,发现了3个心理创伤事件。

第一个创伤事件让Lucy感到惊讶。

那时景泰大约6岁时,有一次,母亲带他去上班,但没时间管他,让他自由活动。他发现附近有一个干涸的荷花池,好奇地走了进去。

其实,这个荷花池还没有完全干透,池底的泥土里还有很多水,泥土松软,跟沼泽地似的。景泰一走进去,整个人就开始往下陷。

他吓坏了,本能地开始挣扎,但越挣扎就陷得越快,很快,他的臀部以下都在泥土里了。景泰赶紧用手卡在周围较干的地方,防止身体继续往下沉。

他非常恐惧,也不知道泥土到底有多深,自己会不会整个儿都陷进去,最后死亡!但他意识到不能再挣扎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解决办法。

于是,他先慢慢挪动左腿,一点点移向干地。但他的右腿还在泥里,还继续下沉。景泰又感到一阵恐惧,甚至出现了濒死感。

幸好,他再次强迫自己恢复冷静,将左腿移出来后,他再慢慢挪动右腿,爬到相对比较干燥的地方。

通过半个小时的努力,他成功脱险了。景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泥坑,就赶紧回去找妈妈了。

他妈妈看到他大半个身子都是污泥,没责备他,只问他干啥去了。景泰说陷进了泥里。妈妈没再多问。

景泰想起来,他当时劫后余生,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葬身荷花池,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就笼罩在心头,形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

对于6岁的孩子来说,这确实很惊险,如果景泰当时不是急中生智,有可能真的发生悲剧了!

但Lucy觉得奇怪,这个事件跟情感创伤没有直接关系啊,怎么会突然浮现出这个记忆?

她继续寻找,发现了第2个心理创伤事件。

当时景泰上初二,他与班里的一位女生关系要好,两个人经常交流。有一次,景泰向女生借了橡皮擦,擦掉桌子上的铅笔字。

由于字很多,景泰擦了很久,最后桌面上有一大堆灰黑色的橡皮泥屑。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景泰看着这堆橡皮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害怕,还出现了下坠感。他感觉自己对这个女生的好感也瞬间消失了,后来渐渐疏远了她。

当景泰说到“下坠感”时,Lucy恍然大悟!这件事跟荷花池事件有关,是激活了他在淤泥里一边下坠、一边感到无比恐惧的心理创伤!

后来我跟景泰分析时也发现,当时桌子上橡皮泥屑的样子,与他6岁时看到的池塘泥非常相似,这是激活他心理创伤的线索!

但当时景泰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只想到橡皮擦是女生借的,就误以为是这名女生给他带来了恐惧、不安、下坠感,便决定不再与这个女生来往。

上面2个心理创伤都比较严重,Lucy花了很久才完成了修复,过程是非常困难的。

她还引导景泰要高度肯定自己,他6岁时遇到危及生命的事,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产生极度的恐惧情绪是本能。

但他很快克服了恐惧,非常冷静、理性地处理,帮助自己脱险,这是非常、非常难得的。

别说6、7岁的孩子,很多成年人都未必能做到。景泰具有临危不乱的良好品质,这能够帮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但他要深刻地意识到,他与女生相处时产生下坠感与恐惧感,这是心理创伤被激活导致的,所以才过度谨慎、害怕。

现在,这个重大心理创伤已经被找到、解决了,他今后跟女性相处时,完全可以从容应对,积极主动地了解对方的性格,尤其是三观,寻找适合自己的伴侣。

第3个心理创伤事件发生在景泰实习的时候。

他在工作单位认识了一个女同事,两个人原本相处得很好。但有一次,景泰跟这个女同事沟通时,又出现了“下坠感”。景泰感到恐惧,再次选择远离对方。

Lucy修复了这个心理创伤事件,再次积极引导景泰意识到这背后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了,他可以正常地跟女性交往。

第二天,景泰接受我的高维度认知行为治疗。

景泰心情大好,“原来我不是不会谈恋爱,这背后是有原因的!”景泰感到如释重负,恢复了一定的自信。

他还告诉我,前一晚接受完病理性记忆修复后,他鼓起勇气,给女同事发了条短信,女同事很快就回复了。

他很高兴,说之前是因为一些误会,两人都以为对方对自己没兴趣,所以关系发展就卡住了。

昨晚两人互发信息后,这个误会很快就解开了。现在两人都知道,其实彼此都有好感。

所以,景泰非常感谢Lucy,否则他在情感上还可能会继续受挫。我也为他感到开心,说不定他和女同事真的能发展一段恋情。

然后,我跟景泰再次深入分析了前一晚找到的3个心理创伤事件,引导他认识到真正的心理根源,不要再错误归因,耽误了跟女性的相处。

我还自我开放,根据我和Lucy婚姻经历,给景泰提供了不少情感方面的建议。

比如他要建立真正的自信,才能更加具备吸引力。而想实现这一点,他就需要不断提升能力,真正的自信背后,是实打实的能力。

而且,他选择恋爱对象时,要注重了解两个人的三观是否一致,如果真的想长久发展,两人要有意识地磨合三观,尽早达成一致,而不是总是吵架。

在跟伴侣相处的过程中,他的缺点会得到暴露,这是好事。他必须积极地自我反省、改变和提升,两人互相扶持、成就。

我以前就一度缺乏自我反省的意识,还有偏执型人格异常,是Lucy逼着我自我反省,我才逆转了我的人格异常。

不过,我和Lucy都认为,他在情感方面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完。

比如,他总忍不住担心喜欢的女孩会给自己“戴绿帽”,这个想法的背后显然也是叠加性心理创伤,但未得到深入的处理。

如果他的这种感觉不消除,他很容易变得敏感多疑,对恋人缺乏基本的信任,情感关系迟早会破裂,然后他不断遭受新的心理创伤。

这甚至会导致他结婚生子后,跟爱人发生剧烈的冲突,并对孩子造成叠加性心理创伤。景泰也非常认同,认为这个问题后续要处理。

然后,我对景泰母亲进行了高维度家庭治疗,把前一晚找到的3个心理创伤事件告诉她。

景泰母亲很吃惊,她知道儿子不善于跟女孩相处,总莫名有恐惧感、下坠感。她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这样呢?她从来没想过,竟与儿子6岁时的经历有关。

景泰当时身上沾满了泥巴,母亲没有责备他,这其实是很包容的。

但她听孩子说陷到泥里了,以为只是普通的事件,没想到孩子其实经历了劫后余生,更没意识到孩子内心非常恐惧。

也就是说,景泰的母亲忽视了孩子当时的内心感受,没能及时给予安慰,并引导孩子化解内心的恐惧情绪,这是缺乏智慧的。

要是她当时能再多问几句,让景泰说出经历和感受,景泰大哭一场,她再好好安慰和积极引导,景泰后续的人生经历很可能会大不相同。

所以,父母不是开明、民主就可以了,还要觉察到孩子遇到挫折与困难了,并运用良性沟通三步曲——共情、倾听、积极引导,避免孩子形成叠加性心理创伤。

我还建议景泰可以停服当时一直服用的抗抑郁药,如果3天后没有明显的停药反应的话,还可以考虑将思瑞康由每天400mg,减为每天200mg。

如果减药后出现情绪波动,这也能暴露景泰更深层面的心理创伤,反而是心理干预的良机。

景泰母亲一开始有点担心减药过快,但出于对我们的高度信任,最后还是同意了。

对于这一次病理性记忆修复,我、Lucy和景泰一家都很高兴。

因为从主流精神科大夫的角度来看,景泰跟有好感的女性相处时感到不安,还有下坠感,这简直莫名其妙,无法解释。

但我们深入到景泰的内隐记忆层面后,终于发现了真正的根源。所以很多患者、家属说创伤修复师Lucy是“心灵世界的福尔摩斯”,总能成功破案。

景泰再次深刻地感受到我们临床心理干预的高效与精准,对我们的信任度进一步提升了。

考虑到景泰要进入减药期,适应减药节奏,也为了让病理性记忆修复的效果沉淀得更好,我们决定2周后,再对景泰进行下一次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

02、他接受不了情感挫折,与大量心理创伤有关

广州的冬天来得很晚,进入12月了,空气中才带有明显的冷意,路两旁的树还绿油油的。对于来自东北的景泰一家来说,这种体验可能从未有过。

去年广州入冬时,景泰迎来了第5次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当时,Lucy发现景泰对于跟异性的相处有一些错误的认知,而且很固执。

Lucy尝试说服他要意识到这一点。

但景泰有点激动,觉得要捍卫自己的尊严和观念,说他可以接受我们给他治病,但不能接受我们改变他的观念。

Lucy也不着急,而是慢慢地跟他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们以前接诊过一个大学生患者,病情也很严重,在日本求医过,还找过上海有名的大夫、心理专家,都没治好。

后来,这个患者和家人找到我们,决定接受系统化、精准化临床心理干预。

在这个过程中,这个患者提出了一个请求:

他意识到他母亲遭受过大量的叠加性心理创伤,有很多扭曲的认知,像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但她自己意识不到,所以总是在无意中对他造成心理伤害。

他觉得,如果母亲这个问题不解决,他康复不了,后续只会不断遭受母亲的伤害。

所以,他希望我们为他的母亲进行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

我们当时很惊讶,因为这个患者的母亲已经60岁了,很多认知和观念都非常固化了,进行病理性记忆修复的难度会很大。再说了,我们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但患者反复强烈地请求,说他母亲经常像祥林嫂一样,对他反复诉苦、唉声叹气,他实在太痛苦了。

最后,我们答应了,创伤修复师Lucy对患者母亲进行了一次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修复了她不断抱怨、诉苦背后的主要叠加性心理创伤。

这位母亲感到非常神奇,说没想到自己以前认定的一些观念,原来是扭曲的,原来是叠加性心理创伤导致的!

Lucy说这个真实案例,是希望让景泰意识到,他现在认定的一些观念,背后可能也有叠加性心理创伤。

景泰当时的态度有一点儿转变,但还是有点抵触。Lucy考虑了片刻,既然景泰对这个问题还不能完全接受,她决定换个角度。

她和景泰谈起了景泰在大学时的一段“情伤”。当时,景泰谈了个女朋友,两人发展到牵手的地步。

后来,他看到女友跟另一名追求她的男性散步、聊天,非常生气,也不听女友的解释。很快,两人就分手了。

实际上,这段恋情只维持了7天,非常短。但景泰为此痛苦了2、3年,经常想起这段经历,深受这次失恋的折磨。

正常来说,失恋固然会让人难过,但一般来说,两人交往时间越短,难过的时间也会越短。

如果两人是才拍拖没多久,处于互相了解的状态,还没认定对方就是真爱的时候,发现互相不合适而分手,一般不会那么难过,至少不会难过太久。

但景泰难过了2、3年,而且不断纠结,精神内耗。这肯定是不正常的。从表面上看,他是过早地投入感情了,但这背后,肯定有叠加性心理创伤。

景泰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

他说不仅是谈恋爱,在其他人际交往方面,他也很容易过早地投入,在心理上跳过互相了解的阶段,直接进入内心目的的阶段,把对方放在心中很重要的位置。

那一旦双方关系破裂,他完全接受不了,并且把这定义为“失败了”,非常痛苦。

Lucy认为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否则,他以后会在人际关系上遭受很多叠加性心理创伤。景泰也同意。

Lucy进入了景泰的内隐记忆层面,找到了4个相应的心理创伤事件。

第一个发生在他上小学二年级时,他转学到一所新学校,开学第一天,父母骑着摩托车送他上学。

景泰作为插班生,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心里对新环境充满了紧张、焦虑。

他转头看窗外,望着父母骑着摩托车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内心的不安全感变得越来越强烈。

第二个心理创伤紧随其后。他当时转学后,在新学校总是感到孤独,这种状态持续了3年。

Lucy问他,转学前也会感到孤独吗?景泰说不会,转学前他挺外向、活泼的,很多同学跟他成为朋友。

“那为什么转学后,整整3年融入不了班集体呢?”Lucy继续追问。

景泰说,他当时发现自己与新班级的同学们格格不入。同学们都在玩一款他从未接触过的游戏,景泰跟他们根本没有共同话题。

景泰之前玩的游戏都比较简单,类似于卡片游戏。而新班级的同学们玩的游戏非常复杂,需要互相说话、给眼神,做肢体动作,就有点像现在的“剧本杀”。

景泰根本看不懂,学起来非常难,后来也不愿意学了。他干脆躲起来,不想主动再融入班集体,他认为自己就是与那些人不一样的,内心非常孤独。

Lucy正准备修复这个心理创伤,但景泰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他崩溃大哭,甚至身体抽搐,“我在原来的学校读得好好的,我爸妈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个新学校?”

当时,景泰转学到这个新学校后,离自己的家较远,他寄住在舅舅、舅妈家。舅舅、舅妈又经常吵架,景泰那几年过得非常压抑。

Lucy意识到这个心理创伤很大,她运用一些技巧,先稳住了景泰的情绪,再慢慢进行修复。

第三个心理创伤事件在景泰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他的母亲有时会来学校看他。

但两人见面后,母亲关心的总是学习,比如问他“最近考试成绩怎么样?”“听课专不专心?”“遇到不会的,一定要问老师啊”,就问这些。

其实,景泰的母亲不是盲目鸡娃的那种家长,她对孩子的学业要求并不算严厉,也不会一味地施以高压。

她只问学习,并不是期待孩子交出多好的成绩,主要是想表达关心。在她那时的认知里,那么小的孩子,除了学习和身体健康,还能有别的什么大事?

当然,这也反映出景泰母亲的家庭教育方式非常传统,根本不懂心理,没有意识关注孩子的内心想法和人际关系,亲子之间的沟通流于表面。

景泰对此感到内心压抑,他也不习惯、或者说不愿意对母亲说出内心的想法,总是报喜不报忧。这种负性情绪不断积累,几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有一天晚上,母亲又来看景泰,景泰说想去跑步。于是,他母亲在前面慢慢开着摩托车,景泰就在后面跑步。

他觉得自己跑了几天,负性情绪少了一些。但其实他跑得很累、很累,感觉都要跑不动了。但他没跟母亲说,一直忍着,身体和精神都承受了很大的痛苦。

Lucy修复了这个心理创伤,景泰才感到自己压抑多年的负性情绪,终于得到了真正的释放。

Lucy引导他要意识,遇到困难与挫折时,虽然我们要坚持积极面对,但不能抱着忍耐、压抑的心态,而要做真正“接受”,将其“升华”,将痛苦转化为动力。

她还引导景泰理解父母的初心,父母让他转学、寄住在舅舅家,是为了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景泰说他能理解父母,能从内心里真正接受这件事情。

第四个事件不是心理创伤,而是心理渴求,发生在景泰刚上初一的时候。

他刚进入班级没多久,发现班里有一个男生,不但性格阳光,学习成绩优秀,为人还比较低调。

景泰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想跟他成为朋友。他主动请这个男生吃东西,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个男生都会接受。

景泰觉得,既然对方接受了食物,那两人就是好朋友了。

严格来讲,这不是一个心理创伤,而是愉快、开心的经历,形成了心理渴求和扭曲的认知。

这个事件令景泰觉得,只要他喜欢,他就能够跟别人成为好朋友,达到他的目的,并不需要两个人彼此了解的这个过程。

Lucy修复了这个心理渴求,引导他与别人交往时,一定不能跨过“了解”的阶段,就对别人推心置腹,把这段关系看得太重。

无论是找朋友,还是找恋人,更别说找结婚对象了,都一定要慢慢了解,确定两人三观比较一致了,才能进一步发展,成为相伴一生的知己或者伴侣。

Lucy还巧妙地运用了一些技术,测试景泰当遇到看上去很优秀、对他有吸引力的人时,能不能理性地交往。

景泰通过了测试,他意识到要先了解对方的三观,如果发现跟自己的不一致,双方最好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及时终止关系。

次日下午,景泰接受我的高维度认知行为治疗,他说觉得心情轻松了很多,知道如何更好地跟人交往。

他也意识到自己在恋爱方面仍有一些观念比较固化,需要改变,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我也提醒他,其实他的很多观念、认知都来自后天经历,尤其是叠加性心理创伤,他要提高觉察能力。

比如他提到的“忠诚”。他认为自己跟异性交往时是非常忠诚的,并且也要求对方要这样做。

所以,他一看到跟自己处于暧昧关系的女性、或者女友跟其他男性在一起玩、散步,他就非常受不了,认为这是不忠诚。

我希望他要意识到,在不同的时代,甚至对于同一个时代下、不同的人来说,“忠诚”的定义是不同的。他认为的“不忠诚”,可能在别人眼里其实没什么。

而谈到人际交往的问题时,我也跟他讲了“人际关系的三大法则”,并希望他要掌握“黄金法则”。

最后,我希望景泰不要再像小学那样,一味压抑自己的感受。

压抑是一种消极的应对方式,表面上这让人看起来脾气很好,但随着负性情绪不断积累,从量变到质变时,个体很容易情绪崩溃,带来严重的不良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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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图为AI生成

景泰要学会不再压抑自己,遇到困难与挫折时要综合性归因,积极解决、调整心态,塑造出越挫越勇的高逆商。

接着,我对景泰母亲进行了高维度家庭治疗。她很后悔,说自己虽然不打骂孩子,批评都很少,但确实严重忽略了孩子的心理感受与想法。

而且,她意识到她和丈夫都很喜欢讲大道理,道理都是对的,但沟通方法不对,年幼的景泰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就会变成“正确的废话”。

我告诉景泰母亲一定要认真学习“良性沟通三步曲”——共情、倾听及积极引导,并分析了每一步具体该怎么做。

景泰母亲还说起了儿子的婚恋观,她也觉得这孩子有时候太单纯、太投入、甚至太保守了。

她说,景泰认为,只要两个人谈恋爱了,就一定要奔着结婚去的。如果结不了婚,就认为是一种失败。

所以哪怕跟女孩在一起了7天就分手,他也接受不了。对于别人来说这是小波折,但对于他来说,就像离了一场婚。

对于景泰这种观念,我也感到哭笑不得。从积极角度看,他是用情专一,极其认真,但在现代社会,这种观念有点陈旧了。

两人谈恋爱、甚至同居了,都不代表两人一定能够走进婚姻殿堂,两人要用较长的时间互相了解,确定彼此是否真的合适。

希望他母亲在这方面可以多积极引导孩子,提醒他在这方面要与时俱进,恢复理性,尽快走出情感方面的心理阴影。

03、心理干预结束后,他却冒出新的症状

由于景泰向工作单位能请到的假期有限,还有其他客观因素,上面那次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结束后,他的临床心理干预就告一段落了。

严格来说,他其实还有不少叠加性心理创伤还没处理,尤其是情感方面的。不过,他服用的药物已经减掉了起码三分之二,心态也平稳了很多,效果非常明显。

我告诉景泰和他父母,在景泰真正实现康复之前,我和Lucy会一直是他的社会支持体系中的一部分。

他们以后无论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比如景泰的情绪波动、人际关系难题、职业规划困惑等等,都可以随时给我发微信,我会抽空进行回复、积极引导。

除此之外,我还叮嘱了很多事情,这里就不一一展开了。他们回家后,我一直通过微信跟他们有联系。

景泰到家后,发微信对我和Lucy道谢,说感激我们的关心和引导。我很欣慰,也告诉他后续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精神心理难题,要及时对我说出来。

没过几天,景泰就告诉了我一件事,说他在单位里跟同事聊天,同事说起她有两个远房亲戚是“精神病”,诊断分别是精神分裂者和双相障碍。

景泰听到了非常生气,认为同事是刻意暗示他、刺激他,在含沙射影。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意识到是自己太敏感了,而这背后肯定是叠加性心理创伤。

“何医生,我内心里从来不觉得我跟这两个疾病搭边,但是我发现了,我对这两个名词很敏感”。

其实,我对景泰感到很自豪——他及时觉察了自己的情绪、认知活动、以及这背后的心理根源,还愿意跟我分享。

我告诉他,同事很可能没有刻意针对他,同事说的话,只是代表了大众对于精神障碍的普遍认知,甚至很多精神科大夫也是认为的。

既然他意识到自己过于敏感、心理创伤被激活了,那就要用健康、正确的方式来化解、释放,尽快恢复情绪平稳,然后进行自我肯定。

我还教他我创立的“六六大顺法”(ASRPAS),希望他能更好地觉察和调整负性情绪。

景泰说好的,他会努力尝试。不过,从后来他父母的反馈来看,他那段时间的状态还是不好,容易生气、烦躁,身体有无力感、疲惫感。

我建议他可以考虑请假休息1、2天,先和激活他心理创伤的线索隔离一下,平稳情绪。

如果他晚上严重失眠的话,可以考虑适当加一点有助于睡眠的药。要避免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情绪更加糟糕,灾难化思维更加严重。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作为父母要给予孩子充分的关爱、支持和理解,还有积极和深入的沟通。

那如果通过这些方法,景泰的状态还是不好,说明这背后还有比较严重、比较多叠加性心理创伤,可以考虑再次来广州接受强化的精准化临床心理干预。

我后来听说,景泰加了一点点药,睡眠好转了,但不愿意请假。他心情低落、脑子里乱糟糟的,也没什么食欲,还是坚持要上班。

我再次发微信给景泰,提醒他要注意对自身情绪和状态的觉察,虽然他坚持工作精神可嘉,但不要太勉强。

最后,景泰和父母决定不能再强撑下去了,还是回来找我和创伤修复师Lucy进一步解决问题。

这一次,景泰的症状有点严重,他说自己的脑子里总忍不住胡思乱想,精神内耗很严重,而且全身肌肉绷紧,有一种被两道门紧紧挤压的感觉,很痛苦。

这个症状听着也太奇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一篇案例文章继续详细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