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孙秘境特别专辑|《华夏地理》2024年10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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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是一个奇迹
文化|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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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纵贯大河秘境

撰文:《华夏地理》杂志主编 岑伯宁
本期杂志的封面故事,是关于世界上流量最大、支流最多的河流及其流域的科考与探险故事。
亚马孙河流域,指的是亚马孙河及其支流水道流经的陆地范围。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它由3440亿棵树木组成,覆盖了南美洲北部的大部分地区。这里还是生物多样性的天堂,是地球上约10%物种的家园。500多年来外界一直对这片世界上最大的热带雨林有所误解。如今这种情况终于得以改变。
摄影师托马斯·佩沙克跟随国家地理的探险队,沿着亚马孙河,在野外度过了近400天,最终交出呈现在本期杂志上的无数精彩影像,从源头到河口,从安第斯山脉到大西洋海岸,为我们生动地描绘出这个充满活力、对地球至关重要的生态系统真实面貌。本期杂志的亚马孙河流域专辑中,国家地理学会探险家、科学家和研究学者、故事讲述者将为我们揭开这个秘境更多的、逐步向人类社会公开的秘密:
原住民动物学家露特梅里·皮尔科·瓦尔卡亚向我们讲述了亚马孙河源头的故事,这里由冰川、云雾林和南美眼镜熊所占据,它们共同塑造着亚马孙河盆地的形态。
从安第斯山脉下来,玻利维亚的伊西博罗-苏克雷国家公园里的高地中隐藏着亚马孙河的上游,这里千百年来几乎无人涉足;来到中下游,巴西的洪泛雨林中,一种巨大的食肉鱼类统治着这一段河流;而接近河口入海处,亚马孙河豚的事迹在原住民的故事中流传,它们今天的生存处境,也是气候变化对亚马孙雨林生境影响的一个缩影。
本月还设置了一个惊喜:从封底打开杂志,我们为读者准备了另一个充满东方神话色彩的艺术秘境——可能是杂志首次公布、目前记录最全的山西高平铁佛寺二十四诸天佛像内景。与自然天成的亚马孙秘境相反,它们属于全然的人造艺术结晶,但同样瑰丽、震撼,希望能带给读者难忘的阅读体验。
本期《高平铁佛寺造像大观》为实体杂志特供稿件,可购买实体杂志阅读。

《华夏地理》2024年10月刊精彩内容提前看

重新认识亚马孙

撰文:爱德华多·内维斯理查德·康尼夫

500年来,外界一直对这片世界上最大的热带雨林有所误解。如今这种情况终于得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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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奇里比克特山国家公园岩壁上的一幅古代壁画描绘了美洲豹、大型啮齿动物无尾刺豚鼠和食人鱼。该地区已发现75000多幅图画,展现了亚马孙的史前景象。|托马斯·佩沙克

关于亚马孙的得名,还要从1542年6月24日开始说起。那一天,弗朗西斯科·德·奥雷利亚纳正在祈祷逃离这片将其探险队吞噬围困的绿色世界。西班牙人的两艘小船载着不足50名饥肠辘辘的船员,驶近他们希望中的救赎之地。在安第斯山脉脚下的一系列支流中航行了7个月后,他们终于抵达平生所见的最大河流,奥雷利亚纳期冀这条河能很快将他们引至大西洋。
与他同行的多明我会修士加斯帕尔·德·卡尔瓦哈尔详细记录了他们的旅程。在 这位教士的记述中,欧洲人对扑面而来的先进文化惊叹不已:沿河两岸的村庄人口稠密,其中一个竟绵延数千米;宽阔的道路纵横交错,漂亮的广场和坚固的围栏、精耕细种的农田,以及精美的彩绘陶器(不逊于任何西班牙陶器)。沿途的一些社区对他们慷慨相待,提供木薯、山芋、玉米和龟肉等食物。但就在6月的这一天,他们还没到达大河尽头,就遭到一支大军的袭击,身先士卒的是一群骁勇的女战士,“她们奋不顾身,所向披靡,以至于印第安男人都不敢背对她们”。在战斗中,卡尔瓦哈尔身侧中了一箭,但侥幸存活,他将这些妇女比作希腊传说中的亚马孙族女战士。卡尔瓦哈尔是第一位穿越南美洲的欧洲人,他对这次航行的描述后来被西班牙当局斥为异想天开的产物。然而,“亚马孙”这个词,无论多么不恰当,都将被用来特指这片广袤而复杂的地区。从那时起,亚马孙就被界定在诸多神话中,直到最近几年,像我这样的考古学家和其他科学家才开始揭开这些神话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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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西亚马孙支流内格罗河一片被淹没的森林里,向导罗伯托·阿布迪亚斯·戈麦斯·达席尔瓦指着一棵吉贝树(一种可以长到60多米高的树种)巨大树根上的高水位线。这树干如同一只水箱,在季节性洪水期储存水分,让树木得以撑过干旱期。|托马斯·佩沙克

点开亚马孙的卫星图像,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这里果真是神话中的原始丛林。它就像一片绿色的地幔,由 3440亿棵树木组成,覆盖了南美洲北半部的大部分地区。放大后,你会发现这里是一座河谷迷宫;6200多条河流及支流的流域与美国本土面积大致相当。这是地球上面积最广阔、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热带雨林,全球大约 10% 的动植物物种栖息于此。亚马孙流域拥有 40000种种子植物、2400种鱼类、1300种鸟类和 1500种蝶类。这样一处地方,似乎应该在很大程度上没有被人类开发过。但这一根深蒂固的误解在过去40年里正被科学家们慢慢打破。


飘在天上的大河

口述:露特梅里·皮尔科·瓦尔卡亚

安第斯山脉高处由高耸的冰川、茂密的云雾林和行踪隐秘的熊占据,它们共同塑造着亚马孙河盆地的形态。出身于秘鲁原住民村落的生物学家兜兜转转,在科研探索中与自童年起就深为迷恋的部落图腾—眼镜熊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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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诺比奥·柳斯科来自玻利维亚的艾马拉人部落,全身混搭了土著传统裙袍和高海拔登山装备,正陪同美国国家地理学会考察队到秘鲁的奥桑加特山顶安装气象站。此地在安第斯山脉中,峰顶海拔高度6400米。新气象站的一项任务是记录冰川湿度,这里的高海拔山区融水最终将滋养亚马孙河。|托马斯·佩沙克

每当在秘鲁安第斯山脉的田野考察站宿舍过夜,我大多数时候都会在黎明之前醒来。挂在天花板上的蝙蝠开始轻快地振翅,随着天光升起,能看见外面的云彩贴着林叶茂密的陡峭山脊飘行。它们是天上的河。当地人用西班牙语称这些云团为Ríos voladores,意为“飞河”。它们携带的水分将辗转融入土壤,汇成溪流,再成为穿越千百里大地的河水,直到奔流入海。我小时候的住处离这一带不远,但真正让我懂得什么是“飞河”的却是某个日子里的恐慌经历:困在这片山区的密林里,渴得嗓子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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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学家露特梅里·皮尔科·瓦尔卡亚在一个盖丘亚村落中长大,离她现在的山区田野考察站不远。此刻她正抱着一株开花的凤梨科植物,那是眼镜熊最喜欢的食物。她为了自己的科研任务带队深入秘鲁云雾林,去追踪这种行动迅捷的熊,一条名叫乌库库的狗充当追踪犬。|托马斯·佩沙克

让我倒回去一点从头说。这座考察站兼实验室位于库斯科以东几小时车程外,我过来是为了研究眼镜熊;这种动物行踪隐秘却对亚马孙流域的生态系统至关重要,而我们最近才刚有了初步了解。时为2021年5月,我已在站里住了两星期,自家狗子“乌库库”跟我作伴——是从动物收容所领养来的,被我训练成了找熊犬。还有一批帮手也住这儿,大多是从附近村落招募的,正要跟我去执行第一个大任务:沿着划定的一片希望有熊出没的山林布置感应相机,要按固定间距安装四十多处,全程在野外徒步和宿营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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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帕丁顿熊》系列童书而闻名的眼镜熊在这帧画面中正眨眼苏醒,此前它被科研人员麻醉放倒以安装定位颈环。|托马斯·佩沙克

乌库库在盖丘亚语里就是“熊”的意思,而南美只有一种熊:黑毛、眼睛圆溜溜的眼镜熊。我们知道,虽然它们体型不算大,成年后大概也就长到100千克,却堪称大力士。一只眼镜熊能把死牛拖上18米高的树,当做存粮藏在树冠里。
但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听祖母用盖丘亚语给我讲解世界,“乌库库”这个词营造的形象并不是像“动物”那么日常的东西。村里的狗和鸡是动物。土话叫“古伊斯”的豚鼠,在我们厨房的地上跑来跑去、之后又变成桌上菜肴,那种才是动物。部落故事里的乌库库倒也并没有被视若神明,却与族人有着神秘的羁绊,这一点我们至今不忘。故事里说,它们是安第斯冰川的守护者,偶尔还会迎娶人类新娘,其半人半熊的子孙会把冰从最高的峰巅扛下来,给村落送水。
——辛西娅·戈尼笔录整理


无人知晓此地

撰文:乔丹·萨拉马

玻利维亚一处僻静的水源地区,隐藏着一座罕见的水中生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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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祖鲁油鲇在玻利维亚伊西博罗-苏克雷原住民保护地国家公园的浅滩巡游。在此地,塞库雷河极难到达的源头滋养着亚马孙流域保护最完好的水生生境之一。冬季,水流量较小,水下呈现出惊人的能见度。|托马斯·佩沙克

玻利维亚境内安第斯山麓与低地雨林交界处,伊西博罗-苏克雷原住民保护地国家公园内,有一个极难到达的处所,直到最近,都几乎没有人类涉足过。齐玛内族、莫霍-特立尼达族和尤拉卡雷族原住民在低地渔猎已有数千年,但当地人称,记忆中从未有人冒险到达过苏克雷河(亚马孙河的一条支流)的源头。“没有人,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来自尤拉卡雷族群的罗伊瑟·赫比说,“没法乘独木舟到那里——太冒险了,水流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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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人经营的飞钓公司“荒野垂钓”与原住民族群合作,在旱季时组织有限额的“捕获-放生”形式的行程。罗伊瑟·赫比是带领行程的尤拉卡雷族向导,他的族人分布在伊西博罗-苏克雷公园各处。“飞钓团队到来之前,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他说,“我们种稻米、木薯和大蕉,我们捕鱼,就是这样生活的。”大颚小脂鲤是热门渔获,图中正在为它测量尺寸,之后会将其放生。|托马斯·佩沙克

这处隐秘的角落生活着数量惊人的野生动物。长尾水獭在鱼群密布的河水里巡游,水豚在灌木丛中休憩,金刚鹦鹉栖息在枝叶间,美洲豹的足迹在河岸上交错。以踪迹难寻而著名的低地貘,在此地却常常在人类面前表现得毫无戒备心。“你感觉自己身处一个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我在洪泛林地学到的事

口述:若昂·坎波斯-席尔瓦

一名巴西生态学家从亚马孙流域“河之子民”那里学到自己不了解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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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周期性的泛滥与消退是这片地区的命脉——“就像是心脏。”巴西生态学家若昂·坎波斯-席尔瓦(图中内格罗河上泛舟者)说道。他最爱的思考地点:低地河面上的一艘船里。|OTTOWHITEHEAD

若我能带你穿越这片地区,到达本页照片的拍摄地(我就是在这里学会把巨骨舌鱼的故事视为真正可持续发展的亚马孙地区的典范),那么我们会驾船遨游。也是必须如此。因为在大河流域的低地森林,交通路径就是水路。季节性降雨导致水位上升,换作其他地方,如此高的水位会造成灾难性后果,而在这里,9米深的洪水,12米深的洪水,都很正常。
随着水位的上升和下降,溪流和湖泊的边界消失又重现,也是司空见惯。想象一棵吉贝树,亚马孙河流域高大的标志性树种,几个月前,树上还栖息着鸣鸟,几个月后,鱼群在枝杈间穿梭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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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懒在陆地上以动作缓慢而知名,但在水里,它们却是灵敏的泳者。巴西阿卡贾图巴湖上的这只褐喉树懒像两栖动物一样生活,以适应雨季与旱季交替的节奏。而当地人也必须采取同样的生活方式,坎波斯-席尔瓦说。“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它们生活在陆地,”他说,“另一半时间则生活在水里。”|托马斯·佩沙克

我是在巴西北里奥格兰德联邦大学获得的生物学博士学位,但是,在这片泛滥平原地带,圣雷蒙多及附近的其他聚居区才是我真正的学校。跟世界上其他的顶级巨型动物(处于食物链最顶端的大型动物)一样,此地的本土巨骨舌鱼在不久前几近灭绝,是茹鲁阿河的“河之子民”们教会我,他们是如何把这种大鱼从灭绝边缘拯救回来的——我相信,这对亚马孙流域所有居民,甚至可能对整个地球生物多样性的前景来说,都很有借鉴意义。
近年来,我们这些从事保育工作的人见证了太多悲痛,而在茹鲁阿河周边,我能看到一种在生态脆弱的亚马孙地区不常见到的循环——人类维护自然,自然给养人类。让人看见一丝希望的曙光。
——由辛西娅·戈尼采访整理

魔法师、标志性动物兼窃贼

撰文:乔丹·萨拉马

无论人们怎样看待它们——是会变身的精灵,还是渔民的噩梦,亚马孙海豚都是亚马孙河及其河口的霸主。然而随着该地区发生变化,这种世界上体型最大的淡水海豚的未来也充满了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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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亚马孙河豚极为敏捷地从刺网中拖走了一条鲇鱼。用这种方法偷鱼常会损坏渔网,并导致亚马孙地区以捕鱼为业的社区发生冲突。“我们正在测试一种装置,目的是让海豚远离渔网,”保护分析师玛丽安娜·帕斯乔亚里尼·弗里亚斯说,“这既能减少副渔获物……也能让渔民捕获更多的鱼,并控制海豚可能会对渔网造成的破坏。”|托马斯·佩沙克

在亚马孙流域的河流沿岸,原住民蒂库纳人当中流传着亚马孙河豚的故事。这些顽皮的淡水生物护卫着水下王国,它们能变化成人形,用高顶礼帽遮住自己的呼吸孔,把女人诱骗到它们的水下城市。它们还时常出没在岸边被鞣酸污染的浅滩,从渔民的渔网里偷鱼吃。
六种淡水海豚中,只有两种是在亚洲以外发现的,二者都是南美洲的特有物种,生活在亚马孙河和奥里诺科河流域:亚马孙河豚(Inia geoffrensis),英语称作 pink river dolphin(粉红河豚),西班牙语称作boto或bufeo(分布范围见下方地图);亚马孙河豚的表亲——土库驼海豚(Sotalia fluviatilis),体型更小,通体呈灰色。这两种海豚都被列为濒危物种,由于近年来的捕捞、水坝建设和干旱,其数量骤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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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鲁希略站在一棵树旁,树枝上挂着几个海豚头骨,这是他在野外工作时发现的67个海豚头骨中的一部分。每年森林洪水泛滥时,海豚就会在这些树枝的高度上游来游去。特鲁希略将他发现的大部分标本都捐赠给了哥伦比亚的国家收藏机构,以供进行进一步研究。|托马斯·佩沙克

特鲁希略总喜欢说,淡水海豚是“亚马孙的大使”。无论是在当地还是在世界各地,他都在努力激发人们对这些生灵的福祉及其生存环境的集体责任感。在以捕鱼为业的小型社区,这也关系到观念的转变。
“我们让渔民参与捕捉海豚,来给海豚做健康评估时,情况就全变了,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在捕捉海豚时极其小心,”特鲁希略说,“我们让渔民与海豚产生了共鸣。”
国家地理与劳力士共同推出“保护地区,恒动不息”亚马孙河流域探险计划,本期报道由美国国家地理学会与劳力士合作呈现。

高平铁佛寺造像大观

撰文:张建军

深藏山西高平米西古村的铁佛寺以一堂恣意张扬的华彩明塑震惊世人,引人不断拨开历史迷雾,探寻它的前世今生。如今,面对汹涌而来的人流,如何将高平的故事讲好,把高平深厚的传统文化传播出去,是高平人需要思考的问题,也是他们面对未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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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庄严相 韦驮天(上图)与昭惠天两尊造像皆为青年武将形象,相貌堂堂英气勃发,他们身着战袍,脚蹬战靴,威武庄严。韦驮天原为印度婆罗门教之神,昭惠天则来自中国民间信仰体系中的二郎神杨戬,二者在佛教发展中被融合吸收成为伽蓝之守护神。任超

住了大半辈子、看庙看了58年的王改英从来没有在院子里见过这么多人,即使以前村里过庙会时也没如此热闹过。自8月24日山西省高平市文旅局发布“关于铁佛寺有限式开放参观”公告以来,每天来自全国各地的观众蜂拥而至,长长的队伍排满了院内院外。
高平文旅局、米山镇政府以及志愿者组成的管理团队紧张而忙碌地组织着游客有序参观。这倒让平时忙着看护、管理庙宇的王改英母女得了闲,索性摆上小摊,售卖起饮料来。
她们乐呵呵地看着一波波游客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对他们的各种神情——惊喜的,赞叹的,激动不已的,甚至喜极而泣的——早已司空见惯。可众人并不知晓,他们能看到这些精彩纷呈的塑像,和王改英一家四代守庙人有着深厚的渊源。
深藏于高平市米山镇米西古村的铁佛寺实际上是不太适合大批游客参观的。在正殿仅约80平方米的狭小空间内,足足容纳了一佛二菩萨、二十四诸天、观音、善财、唐僧师徒等34尊塑像,尤其24尊诸天像几乎相依相靠,木骨、铁丝、泥塑造就的夸张造型历经数百年风霜后,褪色、起甲、倾倒、断裂等病害时有发生,加之20世纪90年代遭遇的头像被盗事件,铁佛寺长期以来一直坚持“保护第一”的原则,秘不示人,即使本乡人也知之甚少,文物部门对其介绍也简之又简。无数文物爱好者慕名而来,大多只能望门兴叹,无功而返,铁佛寺因此被称为“山西最难进的国保单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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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宁真君像 又称崇宁天,是诸天造像中最为著名的一尊。他身体微微前倾,双腿分立,顶盔掼甲,头戴簪缨,身后战裙曳地,飘带飞舞环绕如头光,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三绺长髯,气势挺拔、英武不凡,活脱脱关二爷再生。| 任超

8月下旬上市并迅速风靡全球的一款游戏让这个隐世瑰宝再也藏不住了,因为游戏中的许多角色造型均取材于铁佛寺造像,广大游戏迷、古建迷、艺术迷要一睹诸天圣像风采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于是高平市政府、文旅局和米山镇政府在慎重讨论后,克服重重困难,打开了铁佛寺殿门,加设栏杆,布置监测,开展数据记录,更迅速成立管理团队做好引导服务,在全力保证文物安全的情况下,免费、限时、限流开放,并允许观众拍照,同时还有数字展厅辅助参观。
一时间,观者如潮,开放仅11天,游客就已高达16000人次。尽管每人次驻足观赏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还是让许多来客感到得偿夙愿。
高大的造像、倾斜的身姿、密集的阵列、繁缛的装饰、张扬的动作、狞厉的表情……铁佛寺的满堂塑像营造出强烈的宗教氛围和视觉冲击,足以令信众望而生畏、观而生敬,即使是普通看客也深受震撼。
仰望那一尊尊面像丰满、表情夸张、装饰繁复、色彩艳丽的诸天像,震撼之余不禁疑惑,古人是如何在这狭窄的空间内进行塑造和安装,最终完成这满满当当的排布呢?简直不可思议。
本期《高平铁佛寺造像大观》为实体杂志特供稿件,可购买实体杂志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