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岁的陈燮阳，依旧是一头“伏尔泰式”的长发，在全场如雷的掌声中，他健步走上指挥台。指挥棒轻轻抬起，全场鸦雀无声，一场美妙的中国之旅在或轻灵或壮阔的旋律中开启。昨晚，作为第23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参演剧目，音乐总监、指挥陈燮阳执棒苏州交响乐团在捷豹上海交响音乐厅奏响《泱泱国风》音乐会。这场主打“最炫民族风”的音乐会上演了关峡、马思聪、赵季平、奚其明等多位中国当代作曲家的作品。陈燮阳说：“这都是我很喜欢，却不常能听见的中国佳作，我希望借艺术节这一国际平台，把中国交响作品分享给更多人。”
本文所用皆为音乐会现场图（团方提供）
从艺近60年，陈燮阳亲历了中国交响乐半个多世纪的发展。他曾带领中国乐团登上世界各大音乐厅，从中国交响的推广到中国交响作品的推广，哪怕耄耋之龄，他初心不改、激情不减。2019年，他带领苏州交响乐团在联合国总部献演了一场中国新年音乐会。“这次演出面对的观众是联合国成员国的代表，能在更大的范围内传播中国文化，让外国听众了解中国的音乐、中国的作品、中国的音乐家，这非常有意义。”在陈燮阳看来，作为一名中国指挥家，无论何时，推广中国作品都是重要工作，“苏交是中国交响乐团，我是中国指挥家，如果我们都不演中国作品，算什么中国的指挥家？算什么中国的交响乐团？”
关峡所作管弦乐曲《星辰大海》以“百年辉煌”为底蕴，以“民族复兴”和“人民至上”为立意，气势磅礴、波澜壮阔。交响组曲《山林之歌》取材于云南山区民歌，由马思聪所作，以纯熟的艺术构思将自然、现实与神话色彩融于一体。这陈燮阳钟爱的作品，因为旋律中能听见“山林的呼唤”，能感受“过山”的色彩斑斓。尤其是“恋歌”一章旋律深沉而含蓄，直抵内心。“这部作品运用了很多云南的民歌和素材，创作手法就当时而言很超前，就是现在听也是回味无穷。”虽然去过云南多次，但多数是为工作，到达的也是昆明等城市，陈燮阳并没太多机会深入云南的大山，但每每演奏此曲，却能感受到那份“遥远的呼唤”。
赵季平的《第一号小提琴协奏曲》创作于2017年，在经历海外多家乐团以及诸多出众的小提琴演奏家的演绎之后，已成为近年最常上演的中国协奏曲新作。这部单乐章作品在西式古典体裁的构思中，不着痕迹地浸润了东方儒雅又豪迈的气质。而芭蕾舞剧《魂》是作曲家奚其明的代表作之一。作品取材于收录自鲁迅小说集《彷徨》的短篇小说《祝福》，在叙事架构上采用了文学意识流的手法。1982年夏，陈燮阳应邀成为第一个在美国阿斯本音乐节上献艺的中国指挥家，他精心策划的选曲中就包含了这部交响芭蕾组曲。
近年来，陈燮阳带领苏州交响乐团通过委约创作、金鸡湖作曲比赛、演出、编排等方式推广中国交响乐作品。比如《泱泱国风》作为苏交极具知名度和影响力的乐季音乐会品牌，由陈燮阳策划并执棒，至今上演各类中国作品近百部。2021年，《泱泱国风》音乐会正式升级为华夏音乐节，以传播中国交响乐作品、推广江南人文美学为主旨，联动国内外艺术家、音乐院团及院校共同演绎以华夏文化为主题的音乐艺术作品。他说：“好的音乐作品需要不断打磨与沉淀，也需要多多演出来才能被发现与认可。如今我们在做的，就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
（新民晚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