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残志坚肖跃莲:小勾针织出一条强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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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乍起,秋意萧瑟,衡阳腾跃工艺厂里却有一片盛放的花海,层层叠叠、璀璨绚烂。

这片色彩的海洋是数百名残疾员工和下岗女工用勾针一针针织出来的,在厂长肖跃莲眼中,他们不是弱势群体,而是生活的强者:“我们腾跃工艺厂,我们这群不是残疾人,我们真的都是强者,不是弱势群体,因为你看我们都是工匠,能工巧匠。”

肖跃莲也有残疾,幼时曾患小儿麻痹导致行走不稳。但是,她身残志坚,一支勾针织出美丽的工艺品,也织出一条强者之路;艰苦创业,创办的腾跃工艺厂,十九年,带领数千弱势群体,尤其是残疾员工,脱贫致富,赢得了掌声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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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来教大家学编织——铜钱草,学会了方便大家居家灵活就业,铜钱草的织法很简单,起辫子不松不紧起五针,然后勾12针短针......谢谢大家的点赞......”直播中的肖跃莲语气温柔、大方自信,这是腾跃工艺厂的抖音账号——“肖跃莲与她的腾跃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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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跃莲正在做直播

在这个拥有43.4万粉丝的账号里,她带着员工做销售、做培训,也记录生活。发布的车间现场短视频里,经常可见轮椅、双拐等残疾人用品一晃而过,但是,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上下翻飞、灵活的双手,和自然松弛、满足的笑容。

岁月静好的画面背后,熟悉肖跃莲的人却都知道,她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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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跃工艺厂车间

1962年夏天,肖跃莲出生于衡阳,三个月大时,一场高烧让她患上小儿麻痹,双腿再也无法稳定地支撑她的身体。

该学走路的年纪,父母给她做了一条小板凳,她用双手扶着板凳,拖着双腿往前爬。

5岁那年,她得到一副拐杖,凭借双拐,终于站了起来。

直到10岁,才坚定地弃下双拐,学会了摇摇摆摆自己走。

上天剥夺了她正常行走的权利,却给了她一双巧手和一颗聪慧的心。

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跟着姥姥学编织,别的孩子在院子里打闹嬉戏,她总是静静地坐在屋里,用一支小勾针,把一卷卷彩线变成花朵、蝴蝶、帽子、围巾......沉浸在自己编织的五彩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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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跃莲也端过“铁饭碗”,长大后,她通过招工成了一名国企员工。然而,1995年,国企改制,企业破产,肖跃莲成了下岗女工。

残疾+下岗,饭碗碎了的肖跃莲就业无门,又重新捡起儿时的手艺,试着编织了一些帽子、围巾,摆了个地摊儿。

不久后,她被自己的一个“谎言”逼上了创业路。

“有一次,我在摆摊时碰到工厂原来的同事,她问我是不是有销路。当时好面子,我就谎称有销路。没想到她们都来学习并将自己勾的织物拿来给我,让我帮忙售卖。”

“肖跃莲有售卖编织品的渠道”,这个传言成了很多下岗女工的希望。“每次她们拿到钱的时候,脸上发出的那种由衷的、有成就感的笑容,是我最喜欢的,也最好看的。”

然而,被这条就业路打动的人越来越多,送来的手工编织品也越来越多,已经不是肖跃莲靠摆地摊能够负荷的了。她不忍心让大家失望,下决心硬着头皮出去找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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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样品,拖着摇摆的身体,肖跃莲奔走于株洲、长沙,拿到一些代销的小订单。这番摸爬滚打,让她渐渐熟悉了市场,瞅准了外贸这条大路。

1998年,长沙一家外贸公司给了她一批出口意大利的手工拖鞋订单。“一听说要做3000双拖鞋,我吓一跳。我心目中期望有几十双拖鞋就够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原材料都没钱买。”所幸,肖跃莲的手艺和真诚打动了公司经理,预付了30%的定金。

拿到订单后,肖跃莲租用两间破旧的小办公室做厂房,创办了“衡阳腾跃工艺厂”,正式开启了创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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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招收下岗女工,规模从十几人上升到300多人。

有些工人由于家庭原因或者离工厂远而面临诸多不便,肖跃莲又调整了就业模式,设立居家灵活就业机制。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她在衡阳市设立了32个居家灵活就业点,每一个点安排一名技术骨干担任组长,对下岗女工进行系统培训。这些女工在经过培训后,能在家就业,等待上门收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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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期保质完成首个大单后,衡阳市有关部门帮忙牵线,肖跃莲南下与台商接触,成功拿下了第二个大单。

企业越做越大,产值越来越高,需要的员工也越来越多。此时,肖跃莲做了一个很多人都不理解的决定,招收30%的残疾员工。“因为我是残疾人,我知道残疾人就业的困难,他们需要工作,他们能赚到钱,才能谈上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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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不可能一帆风顺,2019年,疫情突如其来,主做外贸的腾跃工艺厂几乎停工。但是,她从来没有停发过工资,为了所有的残疾员工不失业,她四处借钱筹款,维持工厂运转:“爱是相互的,我们在相互成全,他们需要这份工作,他们给了我压力,同时也是给了我动力。”

肖跃莲的善良员工们有目共睹,他们不想看到工厂倒闭,更不忍肖跃莲背负重债,主动提出减薪。

正是在那时,肖跃莲了注册抖音账号,转战新赛道,积极展开自救。“我们第一次直播就卖出了500多单,这给予了我们很大的信心。”在政府扶持下,也在企业上下齐心的努力下,工厂挺过了那段艰难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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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跃莲总说:“人一辈子坚持做一件事,神仙都怕你。”将近二十年,她的足迹遍及湖南邵阳、怀化、衡阳等许多偏远贫困地区,为5000多人提供技术培训,厂里员工最多的时候达到了1000多人。凭借坚韧不拔的努力,在逆境中推动企业生存发展,腾跃工艺厂手工编织服装服饰、工艺饰品等产品远销海内外20多个国家和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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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针编织的花海并无芬芳,但是那些被她带上就业路的弱势人群却因这门手艺而人生一路芬芳。

建辉慈善基金会在湖南省衡阳市的合作团队在了解核实肖跃莲的情况后,提交了这一线索。建辉慈善基金会评审委员会经过评审,于2022年3月将她评定为致敬人物。希望善良的她收到一份来自社会的温暖与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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