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座大煤矿，俄乌“打疯了”？顿涅茨克陷入新困境

在对俄罗斯库尔斯克地区进行了小规模反攻后，乌克兰军队在主战场顿涅茨克陷入了新的困境。1月12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坦言，顿涅茨克重镇波克罗夫斯克的战斗已达到“最为激烈”的程度。13日，俄罗斯国防部宣布俄军已控制波克罗夫斯克近郊的皮什查内村。这意味着，一座关乎乌克兰经济命脉的焦煤厂，可能将落入俄军之手。

2024年12月22日，在波克罗夫斯克前线的俄罗斯士兵。图/视觉中国

波克罗夫斯克是顿涅茨克地区的重镇，战前有超过6万居民。自2014年顿巴斯战争以来，该地区一直是乌军的关键后勤基地。更具战略意义的是位于城郊皮什查内的波克罗夫斯克煤矿，其煤炭产量占乌克兰最大钢铁生产商Metinvest煤炭总产量的一半。乌克兰境内，只有这里能向Metinvest供应炼钢必不可少的焦煤。

因此，在顿涅茨克战线变化、波克罗夫斯克从后方基地变为前沿重镇后，这里成为俄军的重点攻击目标。2024年7月，俄军集结重兵围攻波克罗夫斯克及周边地区，至8月时推进到距城市仅10公里处。

波克罗夫斯克战役能打到今天，已经是一个奇迹。乌克兰军方在2023年到2024年夏构筑的顿涅茨克第二道防线阻碍了俄军的进一步推进，向库尔斯克的“突袭”一度打乱了俄军的部署重点。通往波克罗夫斯克的道路上，每一座小镇都成为双方反复拉锯的要塞。

为打通波克罗夫斯克的“南大门”库拉霍夫，俄军先是鏖战两个月，于2024年10月初和10月底先后占领了库拉霍夫左右两翼的武赫莱达尔和塞利多夫；然后，又花了一个多月时间，于11月底进入库拉霍夫，和守军展开城市战。12月，乌军总司令西尔斯基亲临波克罗夫斯克前线督战。直到2025年1月6日，俄罗斯国防部才宣布俄军占领库拉霍夫。这是俄军在2025年取得的第一个重大战场胜利。

库拉霍夫失守，也意味着俄军已全面逼近波克罗夫斯克。目前，俄军先头部队距离波克罗夫斯克城区只有3公里。一直坚持运作的波克罗夫斯克煤矿，至1月初也彻底停产。此外，1月13日，乌克兰前线军官对美联社透露，俄军正在向波克罗夫斯克以西推进，试图直接切断通往邻州第聂伯罗的公路。这是乌克兰守军和后方仅存的交通线。此前，俄军已经切断了另外两条公路。

美国智库“战争研究所”（ISW）认为，俄军希望通过封锁威胁的方式，迫使乌军主动撤出，从而以较小的代价，在“特朗普2.0时期”正式来临前尽快占领波克罗夫斯克，以宣告历时半年多的顿涅茨克攻势取得胜利。

防御战坚持了这么久，乌军是否应当从波克罗夫斯克主动撤退？《基辅独立报》援引多名一线军官的分析称，所有人“都已接受俄军将进入波克罗夫斯克的事实”，但波克罗夫斯克紧邻乌克兰腹地第聂伯罗州，那里并未构筑好防线，更不像顿涅茨克拥有众多经营多年的军事化城镇。

对泽连斯基来说，即便俄军不会杀入第聂伯罗州，在特朗普即将就任美国总统、俄乌即将进入“边打边谈”状态时丢失重镇，也将严重影响乌克兰在谈判桌上的话语权。乌方也不想让波克罗夫斯克煤矿厂成为俄罗斯手上的筹码。

此外，虽然乌克兰多次进行平民疏散，但截至2024年年底，顿涅茨克战区仍生活着30万乌克兰平民。将他们抛在身后，对泽连斯基的政治声誉或造成致命影响。诸多因素叠加，俄乌在波克罗夫斯克及周边地区还将进行更激烈的拉锯。